見她開始逃,他也加快腳步追著,不一會兒,她便被攔了下來。
「想逃?我有說要放你走嗎?」他狠狠的把手上的香煙扔在地上,然後單腳一踩踩熄它。
「你到底要幹什麼?不學好,只會這樣欺負別人,當心我跟你們教官說!」她壓下心裡的畏懼,故作鎮定的說。
「跟教官說?」他陰陰的笑起來,「去說啊!不過就是小過一次。好啦!算你厲害一點,大過一次好不好?那又怎樣?大不了提早畢業而已。」不痛不癢嘛。
倏地,他一把扭住裴君右的手腕。
「啊——」她吃疼的痛喊出聲。
「故作清高的人我特別愛整,誰叫你是大名鼎鼎的裴君右。」他的話令人不寒而慄,臉上的表情甚至變成極為凶狠。
「放開我,你這樣是犯法的行為!」她義正辭嚴的指正,努力的想把自己的手抽回。
「犯什麼法?我有對你做什麼嗎?不過是牽牽手而已,警察局我都當廚房在逛,怎樣?」說完,他便拖著她往小巷走。
她拚命的跟他拉扯著,「放開我!救命啊——救命啊——」裴君右扯著喉嚨大聲嚷叫,企圖引起附近住家的關切。
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巴掌便打向她,啪——
「媽的,鬼叫什麼?」
火辣辣的一巴掌打得裴君右當場眼冒金星,臉頰像是火在燒。而她的力氣根本無法跟他相抗衡,依然只能被拖著走。
「放手,你放手」她害怕的聲音開始充滿哽咽。
「你在做什麼?快放開她。」另外一個聲音驟然響起。
對於孤立無援的裴君右來說,這聲音無疑是她的希望,她欣喜的把頭別過去,用求救的眼神看著站在暗處的第三人。
「拜託你救我!」現下她也只能孤注一擲。
「媽的,哪來的笨蛋想英雄救美。」
突然一顆籃球被扔至地上,隨即往上彈跳擊中大壞蛋的下巴,「我說放開她你耳朵聾了?」冷靜沉緩的聲音有著不容忽視的堅決。
男學生反射性的用手一擋,反將籃球撥回給發出攻擊的人手中。
「媽的,等我料理完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再來找你!」他粗魯的推開裴君右。
「單挑。」樊孝昀往前走了幾步。
第四章
「阿樊?」裴君右一看見來的是樊孝昀,心馬上安了一半。
「好,老子就讓你嘗嘗『釘孤枝』的滋味。」男學生惡狠狠的撂下狠話。
「你站遠一點。」樊孝昀提醒裴君右,接著甩下書包對男學生說:「老規矩,勝為王、敗為寇!」
「少說漂亮話,打贏了再嗆聲!」說完便抱拳衝上前來。
樊孝昀二度將手中的籃球當作武器扔向他,男學生有了第一次的經驗,機警的擋去籃球的攻擊,作勢便要給樊孝昀結實的一拳。
敏捷的樊孝昀側身閃過他的攻擊,接著用他握得緊實的拳頭一拳打向男學生的眼窩,當場聽到一聲唉痛,「唉——」
男學生不甘心被打,死命的眨眨充血發疼的眼睛,又再度衝向樊孝昀。
樊孝昀別過臉,那一拳從他臉頰上擦過,他利落的緊揪住對方的衣領,抬腿用膝蓋猛頂對方的腹部好幾下,但對方也不甘示弱的再賞他一拳一腳。
「阿樊——」裴君右心急的喊著。
樊孝昀忍住一聲悶哼,轉身勾住對方的脖子,把他勒得死緊,趁他無招架之力時,再狠狠補上兒拳。方才挨揍的分,他連利息一併還給對方。
那男學生作困獸之鬥,伸腳一踹把樊孝昀拐倒在地,心裡也惱火了的樊孝昀一個翻身反將他壓制在下面,馬上又是迎面痛擊,打得他落花流水,眼淚、鼻血糊了一臉,好不淒慘!
「下次別再讓我看見你找她麻煩!」樊孝昀鬆開揪在對方身上的雙手,鄭重的給予警告。
當樊孝昀站起身,轉身要走向裴君右,對方陰險的從他身後站起準備襲擊他。
「阿樊,小心後面!」裴君右膽戰心驚的喊。
一時疏忽而遭襲擊的樊孝昀雖然挨了揍,不過為此更加光火的他,發狠的給了對方一記過肩摔,之後綿密、結實的拳頭往男學生臉上、肚子招呼過去,打得對方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
「阿樊,別再打了!」裴君右真被樊孝昀那股狠勁給嚇死了,連忙出聲阻止他。
樊孝昀終於停下手上的攻擊,揪住對方的衣領把自己的臉湊近,「敢跟我玩陰的,我在這裡打架的時候,你還在家包尿布呢!」他氣憤的甩開他,逕自站起身來。
「不要有下次,否則我打得你哭爹喊娘的,聽到沒有!」
男學生經過樊孝昀一連串的攻擊,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動作緩慢的爬起來,步履蹣跚一拐一擺的離開。
「阿樊,你沒事吧?」裴君右背起樊孝昀的書包,抱著籃球走上前去。
他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跡,走向她,「他沒對你亂來吧?」
「沒有……」驀地,一顆顆的淚珠從裴君右的眼睛裡滾出,成了一長串的透明珍珠。
她驟然撲向他,把臉埋在他胸前,眼淚撲簌簌的掉個不停,不單是因為方纔所受的驚嚇,還有心疼他為她受的傷。
他就像是她的守護神般偉大、萬能,從天而降的保護著她的安危,那麼戲劇性的出現。
樊孝昀看著身前的人兒,一時錯愕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任憑她靠在自己胸前盡情的哭,料想她是因為剛剛的打鬥而嚇到了。
他看著她哭得顫抖的肩膀,一時覺得萬分不忍心,抬起手想給他一點安慰,卻又在撫上她的背前停了下來。
一番掙扎後,他終於圈上她的背,給她無聲的安慰。
哭了許久,她終於抬頭慢慢的退開他,他的衣衫已然因為她的淚而濕了一大片,她抬頭看著身前瘦高的他,兩人站在原地,眼睛的視線鎖定對方,久久不發一語。
最終,樊孝昀掏出手帕遞到她面前,「沒事了,別哭!」
她遲疑了一下,眼睛來回看著他手裡的手帕,還有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才伸出手接過他的手帕,低頭拭去那氾濫得不可收拾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