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有你在,真好……」依偎著他,恐懼全不見了,感覺好安心。
聽到她這麼說,一種滿足感油然而生,男子氣概一擁而上。
鼻子聞著她的芳香,身邊躺著她的嬌軀,慾望蠢蠢欲動,心癢難耐。這……這叫他如何忍耐得下去?!
一隻大手不安份的爬過她的纖腰,柔軟的身軀溫順的滑進懷中,他欣喜若狂,進一步的要求。
「小辰,我想……」
均勻的呼吸聲回答了他的問題,低頭一看,她已經睡著了,瞧她一臉倦容,這幾天的災難也夠她受的了,他是什麼也不能想了。
「壞東西,妳這不是在折磨我嗎?」
他伸手關掉床頭燈,房間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一片黑暗……
突然,爐火乍現。
火光勾勒出兩個男人的輪廓。
正在做法的術士口中唸唸有詞,乎中硃筆在空中不停的畫著,散亂的長髮隨意披下,老舊的道袍上繡著奇怪的魑魅魍魎,在跳動的火光下顯得詭譎異常。
另一頭站著一位年輕書生,頭戴白玉束髮冠,身著寶相花紋大袖袍,一身明朝文人裝扮,野心和失望在他臉上交織成強烈的怨念,強烈的怨念讓他俊美的五官變得猙獰駭人。
想起初見公主時的驚艷感動,從此拜倒在石榴裙下,可不知怎麼的,她瞧都不瞧他一眼,於是他費盡心思、疏通關節、上下打點,終於博得王妃的好感,眼見時機成熟,差不多是收網的時候了。
人算不如天算,她竟然被冊封為安瀾公主,被派與下西洋的艦隊同行,這一去,歸期遙遙。
得不到心愛的女人,成不了尊貴的駙馬,在朝中飛黃騰達的計劃也化為烏有,所有的苦心全部付諸流水。
他不甘心,不甘心吶。
這一切全都是那女人的錯,她端什麼架子?!她憑什麼瞧不起他!他把所有的怨念全指向她。
爐火高高竄起,一陣煙霧迷濛。
「少爺,如你所求,血光怨咒已經完成,一旦戴上就取不下來,別無他法,唯有血濺五步方可化解……」術士奉上盤上的咒物,一隻精緻絕倫的紅珊瑚戒指,瑩瑩發亮,其色殷紅似血。
「很好,明天我就給她送去……」
書生冷冷的笑著,強烈的怨念令人不寒而慄……
王蠻嚇出一身冷汗,猛然驚醒,過了幾秒鐘才回過神來,等弄清楚是夢後,他鬆了一大口氣。
「你醒了?」
向北辰笑盈盈的看著他,昨晚她睡得很安穩,這都是他的功勞,醒來發現他緊握她的手,她好高興,捨不得抽開手,乾脆就賴在他身邊看著他的睡臉。
他微笑回視湊到眼前的可愛容顏,原來一早醒來就能看見愛人的心情是這麼愉快,如果每天都能如此,那該有多好。
「你很怕熱厚。」她伸出手溫柔的幫他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這哪是怕熱,栩栩如生的夢境讓他不寒而慄,一身冷汗。然而,額上溫柔的撫觸讓他覺得好多了,他微笑握住她的手。
瞥見她手上的殷紅戒指,他猛然坐起,抓著她的手看個仔細。
「沒錯,就是這個!」絕對錯不了,這就是被下了毒咒的戒指,也許因為握著一整夜,才會作了這麼清楚的夢。
「怎麼了?」
抬頭迎上她天真無邪的臉,他怎麼敢說出可怕的夢境。「沒事……」
「討厭,人家被你嚇到了。」她頑皮的把他嚴肅的表情拉成大餅,得手後得意揚揚的跳下床,逃離現場。
他暗自發誓,不管這毒咒有多厲害,他絕對不會讓她血濺五步,天大的事他都會替她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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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王蠻和向北辰就去後街找靈媒婆婆,才一踏進屋子就被一聲大喝給嚇到。
「穢氣--」
一個差不多七十歲的老婆婆對著他們大叫,叫得比十七歲的年輕人還大聲。
果然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王蠻拉著向北辰走過去,把前因後果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婆婆,請妳幫幫忙,拜託妳化解。」
靈媒婆婆眉頭緊皺,一張臉皺得跟梅乾菜一樣,就連她也很少看見邪氣這麼重的東西,做這東西的人呀,夠狠。
點起香燭,敬上三杯清酒,獻上一盤白米,靈媒婆婆要向北辰端坐案前,口中開始唸唸有詞。
向北辰動都不敢動一下,害怕的看著老人家,只見她像乩童似的搖頭晃腦,累得滿頭大汗,轉頭看看王蠻,他又是那種嚴肅得嚇人的表情。
戒指突然變熱,熱得發燙,她抓著手大叫,「好燙--」
「別亂動。」王蠻抓住她的雙肩,給她支持。
接著香爐起爐了,一陣濃煙之後,靈媒婆婆低頭瞧案上的米卦,是凶卦。
「怎麼樣了,婆婆。」
「不妙,這東西只想要血,別的都不要呀。」
「那怎麼辦?有沒有辦法可解?」王蠻緊張的問。
靈媒婆婆擦擦滿頭大汗,「也不是無法可解,最普通的做法就是捐血,見了紅,破這血光之災。」
王蠻點點頭,聽過這種說法。
「只是,這東西怨念挺深的,頂多能大事化小,恐怕很難真的化無,這小災小難恐怕免不了。」靈媒婆婆指揮他拿下神桌上觀音菩薩手中的佛珠,讓向北辰戴上。
「事不宜遲,你們就快去吧。」
離開後街,兩人慢慢的走向幾條街外的醫院。
「要捐血?」向北辰露出害怕的表情。
「妳怕打針?」他哈哈大笑。
她嘟起小嘴,這有什麼好笑的,好多人都怕打針,又不是只有她。
路過市集,她高興的說:「上次我就是在這裡買螃蟹的。」
「今天要再煮給我吃嗎?」他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不要,誰叫你笑我。」她耍起脾氣來了。
市集小店櫛比鱗次,攤販熱鬧滾滾,人潮來來往往,兩人開心的東看看、西瞧瞧。
「阿蠻,你敢吃那種孵化到一半的雞蛋嗎?」她指指街邊的小店,門前有人買了就剝著吃,她覺得好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