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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撈作業正式開始了,越南政府派出軍隊保護安全,現場人聲鼎沸,熱鬧滾滾,起重吊臂上上下下忙個不停,成堆的古物陸陸續續被打撈上船,裝著古物的巨大水槽在甲板上一字排開。
完成了所有作業,駁船起錨,離開停駐多時的海上地點,靠港停駁,古物送往考古隊的倉庫,工程部份的工作完全結束了,屬於考古的部份正如火如茶的展開。
考古隊的倉庫,沿著牆一張大大的工作桌,考古隊的人員忙得不可開交,主導整個考古計劃的王蠻更是不眠不休的工作,幸好越南國家博物館支持了大量人力,上萬件明朝瑰寶的初步登記、分類、處理等工作才能快速地順利進行。
「喂--」
王蠻回過神來,「啊,什麼事?」
「你是在發呆?還是打瞌睡?」張清笑問。
「都有。」王蠻笑笑,捏捏疲憊的眉心。
這些日子以來他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工作時間長他不以為苦,讓他難受的是一閒下來就想起她,難得的休息時間總是輾轉反側,久久無法成眠。
每通一次電話,對她的思念就增加一分,他好想見她,如果不是未完的工作將他綁在這裡,他早就想飛回台灣找她了。
雖然孫念祖的鼓勵讓他安心不少,但是朱庭偉的話就像毒瘤般梗在心頭,使得思念她的心甜中帶苦。
「你去休息一下吧。」
「也好,真的有點累了。」
王蠻伸了一個大懶腰,放下工作,打算回宿舍補眠。他一路輕拍水槽邊緣,慢慢的晃出去。
突然,一股前所未有的強烈靈感自水槽底下急襲上來,他激動得起了雞皮疙瘩。
遙遠彼岸的呼喚,千絲萬縷的牽絆,百年千月的思念……
什麼人、什麼東西在叫他?!
他盲目而焦慮的在大水槽中尋找某樣東西。
張清遠遠看他又工作起來,納悶的跑過來。「不是要回去睡覺嗎?怎麼又開始工作了?」
「底下有東西……」王蠻小心的移開一件件古物,心急的搜尋著。
「有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王蠻不知道自己在找些什麼,只知道非找到不可。
「哇哩咧,不知道怎麼找?」
「找到了!」
一入手,王蠻就知道是這個東西。
一幕幕影像晃過他的眼前,快得讓他來不及細看,停駐在香囊上強烈的情感如大浪迎面打來,沖得他差點站不住腳,趕緊扶著水槽站好。
「拜託你別嚇人好不好?」張清嚇得大叫。
他克制不住心中的激動,立刻清理上面滿覆的苔痕,露出它原本的面目。
細緻的黃金繞成了精巧的花朵,一朵朵團花連接成貝殼般雙合的鏤空圓形,下面垂綴著兩條可愛的金鈴墜子。
這黃金團花縷空香囊,曾經屬於她,也曾經屬於他。
曾經屬於他和她?!這可是沉睡在海底六百年的古物,怎麼可能曾經屬於他和她!王蠻被這個閃過腦海的想法給嚇了一大跳。
孫念祖和向西平兩人從外面進來。
「怎麼了?」
「沒事。」王蠻站直身子。
「剛剛我和西平商量了一下,這個考古活動已經告一段落,既然他對這個有興趣,不如回家爭取新的經費,然後往下一個目標前進。」孫念祖興致勃勃的說:「西平、你、還有我,我們三個正好湊個鐵三角!」
「明天我要回台灣一趟。」向西平也是一臉陶醉,好像此刻他已經是考古大亨了。
也許是因為香囊給他的衝擊,也許是思念已到了頂點,王蠻強烈的想見她、想抱她、想親她。
「我跟你回去。」
孫念祖和向西平交換了一個驚疑的眼神,他竟然放得下工作去找她?悶了這麼久,他怎麼突然想通了?
「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張清高舉雙手投降,「別問我,我怎麼知道他發什麼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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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 向家
向北辰坐立難安的在客廳中走來定去,聽到王蠻要來,她高興得睡不著覺,一早就起來打扮妥當且焦急的等著。
「妳別再走來走去了,走得我頭都暈了。」
向母忍不住說話,女兒的人是回來了沒錯,心卻留在越南,三天兩頭打電話過去,一聊就是好久,要不是他兩老裝可憐,兩個兒子幫忙壓著,恐怕她老早就又衝到越南去了。
那個王蠻博士長得挺帥的,家世清白,學歷還不錯,大兒子對他的評價也不差,壞就壞在他的職業,沒事考什麼古,在鳥不生蛋的蠻荒之地,拿著小鏟子挖東挖西,她怎麼捨得讓寶貝女兒吃苦受罪,女兒一時昏了頭,做媽媽的可不能也跟著昏頭。
「人家急嘛。」向北辰坐到母親身邊,自信滿滿的說:「等一下妳見了他就知道他有多好,就不會老是嫌他這個、嫌他那個。」
「我不是嫌他不好,是他不適合妳呀,事關一輩子的幸福,妳要聽媽媽的勸,理智一點。」向母好聲好氣的勸女兒。
向北辰小嘴一嘟,還不都是朱大哥多嘴,一直跟爸媽說一些有的沒的,害得本來不怎麼緊張的爸媽變得神經兮兮,以前覺得朱大哥人挺好的,沒想到他會是這種在別人背後說壞話的小人。
門鈴響了,向北辰等不及傭人開門就衝了出去。
「朱大哥你怎麼來了?你不用上班嗎?」她有些驚訝。
「夫人要我幫她買點東西過來,我當然要照辦了。」朱庭偉秀著手中提的蛋糕盒子。
接獲董事長夫人的通知,他算準時間過來,就是要來給王蠻下馬威,要他知難而退。
「庭偉你來啦,過來這邊,我有話跟你說。」向母把朱庭偉叫到一邊,兩個人小聲的商量起來。
向北辰沮喪的坐回沙發,看他們神秘兮兮的說話,心中頗為不快,覺得朱大哥愈來愈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