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於薄海不再是碧海的管理經理,而是一個讓嫉妒侵蝕的單純男人。
他嫉妒她與任何男人都有交情,卻一點也不將他放在心上,在這場感情上,誰輸誰贏,立見分明。
「你這是意味對我只是玩玩罷了?」她終於弄清楚他的意思,但卻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是這種人的,為何卻說出這麼無情的話?
「就這意思了,我以為你也會有這共識的。」
齊妃舫雙手還胸,視線精準地對上於薄海。
迴避了齊妃舫的目光,於薄海這才想到他還沒按電梯按鈕,想去按,卻讓齊妃舫先一步擋住。
「我還有事要做,晚上你可以來找我。」他笑得比平常更加迷人。
「你在生氣是吧?」這是齊妃舫觀察許久的心得,只要於薄海一生氣,他的笑容就格外亮眼,是和桑佾群同類的人。
於薄海即便心虛,也面帶笑意地問:「生什麼氣?」
瞧他臉上都冒出青筋了,這樣還不算生氣?
「氣我那天身體不舒服沒有陪你啊!」她只能想到這理由。
「你身體不舒服,我有什麼好氣的?放手吧!我還趕著去九樓。」
現在,就連齊妃舫也不曉得於薄海到底在鬧什麼了?
「那你是存心跟我繼續冷戰?」
「沒人跟你冷戰。」慢慢地,於薄海又能應對自如。
「那我做錯什麼?」她無辜地問。
「你什麼都沒做錯,我們只是一夜情罷了!」
這回,於薄海的聲音夠冷了,足以將齊妃舫打下太平洋海底。
她揪著眉心,吸了吸鼻子,儘管這句話有多麼傷人,她很早就發誓絕不在人前掉淚。
「我知道了。」
一聲「我知道了」深深觸動於薄海的心,他清楚自己的言語傷了堅強的她,想安慰,她已轉身下樓。
他的心是很窄的,窄到只能容下一個人。
他愛的女人只能想著他一人,要不,他寧願不要。
這樣也好,要不,遲早他會受更重的傷。
按下電梯按鈕,他筆直地走入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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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杯龍舌蘭對酒量很好的齊妃舫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有了心事再喝酒,那情況就不太一樣。
酒保邊擦著杯子,邊搖搖頭。明明就不行,還要再喝,女人就是這麼愚蠢。
「小姐,我勸你別再喝了。」要是在他這裡吐了,可會加重他的工作量。
望著空杯,齊妃舫挑挑眉,「怎麼,怕我喝醉吐了?」女人的喝醉樣她也不太喜歡,但就不能讓她破例一次嗎?
酒保陪笑,「哪兒的話?還要一杯是嗎?」算了,他還是別去惹喝醉酒的女人。
喝了第四杯的第一口酒,她的身邊多了個人。
熟悉的煙味飄來,齊妃舫連頭也不必抬就知道是誰,「你也想教訓我?」
「豈敢。」桑佾群淡淡回道。
見有救星,酒保立刻閃遠點。
偏了個角度,齊妃舫望著他,「怎麼也來這裡……他不理你?」
一語說中桑佾群的弱點,不過他表情依然不變,「算是吧!」
手臂一曲,枕在太陽穴處,既然有人可以聊天,齊妃舫便打開話匣子,「學長,我一直很佩服你,總是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鎮定,總有個人能讓你卸除臉上的假面具吧?」
桑佾群嘴唇淡淡一扯,「別說我,你呢?我們認識也夠久了,你對我與宇言又何曾真正卸除心防過?」
齊妃舫嘴一撇,「男人沒一個可以信任。」
「太偏激了。」
「不是偏激,是事實。我相信你早知道我家裡的事了,還會覺得我說的有錯?況且若我偏激,就不會連一個男朋友也不交,而且還會歧視男人到底,所以我一點也不偏激。」
若說齊妃舫醉昏,這時她又能完整說出一篇道理。
桑佾群輕輕一笑,「我雖知你沒宇言深,但你和宇言是相似的。」
聽見感興趣的話題,齊妃舫聚精會神,「怎麼說?」她和學長像?那哪天可以換她追他稿子?
「你們都想愛,卻又怕背叛,踏出第一步,很快就清楚何時該結束,不是嗎?」
齊妃舫聽了,表情一愣,又軟軟地趴上吧檯。
沉默了一會兒,她歎道:「總覺得說別人比看自己容易。」
「你一直以為女人比較容易嫉妒,但你知不知道男人其實有時候比女人更容易吃醋。」就好比他自己。
齊妃舫又湊近,擠眉弄眼地問:「遇上情敵了?」
「我說的是你的情況。」
「我?!我又不愛嫉妒。」
桑佾群吁了口氣,「你真是有本事讓男人想宰了你。」
「學長,殺人是犯法的,你可不要一步……踏錯……」她提醒。
「咚」的一聲,齊妃舫睡著了。
「你總是能敏感的察覺週遭的變化,偏偏對自己的感情遲鈍到無以復加的地步,真是矛盾啊!我自己事情就太多了,原本懶得幫你,但念在你是我學妹的份上。」
桑佾群點了杯伏特加,待喝盡後,寫了幾句話和自己的房間號碼,折疊好塞入齊妃舫的手心裡。
然後他招來酒保,「幫我請Mars過來。這位女客人是屬於他管轄內的。」
他能做的,也只到這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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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薄海來到酒吧前,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齊妃舫趴在吧檯上睡著了。
「有位男客人說這位女客人是屬於經理的管轄範圍,請經理送她回房。」
聽完酒保的描述,於薄海知道是桑佾群。
「他還說什麼?」
「他說房間號碼在這位小姐的手心裡。」
她的房間不就是301,桑佾群比他還清楚,跟他玩什麼遊戲?抽出那張紙打開一看,於薄海才明白自己誤會了。
那天,我是去和她談換房間的事,她只是我的學妹而已。
對妃舫,你若是什麼事都放在心上,到死,她都不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