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她的房問號碼是1505,直到回台灣為止。
皺了眉頭,於薄海對齊妃舫是萬般歉疚,卻認定桑佾群是故意的,明明這兩天就有碰上面,卻偏偏不主動跟他提及,讓他繼續嫉妒下去。
「好了,你去忙你的事,這位小姐有我處理。」
「是。」卸下麻煩,酒保這才安心。
「妃舫,我帶你回房了。」他輕輕拉起她的手臂。
齊妃舫也沒醉到不省人事,她睜開眸子,看了看對方,眨眨眼後,雙手主動環上他的頸於。
「我好想睡覺。」
她還願意親近自己,於薄海感到無比欣慰。
回到房間,他決定今晚留下來陪她。
躺在她身旁,於薄海不停道歉,「妃舫,對不起……」
現在回想起來,比起妃舫的深明大義,自己實在心眼很狹小,竟連解釋的機會以不給,自私得可以。
「等你醒來後,我一定會補償你的,妃舫……」
欲低頭親吻她的唇,卻被她突如其來的一拳揮上下顎,害他痛得直流眼淚。
接著,齊妃舫又緊抓著被子,一臉哀怨地喊道:「不是給你了嗎?學長……不要再逼找了,這次我不是很乖嗎?不要再過來了,不要哪!救命啊……」
要信任!要信任?
於薄海硬是忍不要喚醒她的衝動,妃舫只是身邊男性朋友太多了,他必須學著信任。
學著信任。
只是,這次她又夢見什麼劇情了?
一會兒咬被子,一會兒又死抱著他不放。
等她醒來,他必定要問問她加入的是什麼鬼劇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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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光射入她眼睛的第一秒,齊妃舫馬上就清醒了,還滿身是汗,為什麼?不就是又夢見學長來追稿,明明已交稿,卻老夢見這種惡夢,大概是她平常拖稿慣了,惡夢一下子難以根除。
視線繞了四週一圈,確定自己終於清醒後,齊妃舫這才放心地以手揚涼,跟著,她發現身上的睡袍。
「嗯?我昨晚不是在酒吧裡遇上學長,然後……怎麼會睡在床上,又換了睡袍?是學長?不太可能,那——」頭方一轉,她瞧見了答案。
見也穿著睡袍的於薄海睡在她旁邊,齊妃舫還有些發愣,但隨即想起令她喝醉酒的就是眼前這個罪魁禍首,想也不想,她輕巧地跪坐在床上,作勢挽起袖子,各吐一口氣在手心上,輕喊一、二、三後,一個使勁,就把於薄海推下床。
毫不留情!
「砰」地一聲,於薄海的身形製造出龐大的噪音,他先是一臉茫然,再來就是尋找兇手。
「找死啊!」他的起床氣不怎麼好。
齊妃舫微瞇眼,「不知是誰找死喔?」敢爬上她的床。
自知理虧,於薄海乖乖爬回床上,好聲好氣地問:「昨晚睡得好嗎?」
「我認識你嗎?」她挑眉,不帶善意,敢跟她翻臉,都要有承受的勇氣。
聽她這句,於薄海就知不好了結了,於是他握住她的雙手,非常誠懇的道歉:「抱歉!是我誤會了。」
先不管他誤會什麼,她所受到的怨氣非發洩不可。
齊妃航笑得可人,媚態萬千,但聲音卻出奇的冰冷。
「Mars經理,這裡是我的房間,這張床是我的,我管你誤會什麼,不出去,就等著被開除吧!」這會兒她笑得特別愉快。
於薄海決定一次解決完畢。
「你換房該跟我說的。」
「學長沒跟你說嗎?」就因為懶得去尋人,乾脆托學長,反正他會去房間找她,自然會遇上學長。
桑佾群,都是你這傢伙!
「說什麼?他見到我什麼都沒說,我知道你身體不適,想去看你,卻看見他出入你房間,一怒之下就——」
齊妃舫替他接腔,「就誤會我了,是吧?」
「原諒我吧,我真的是因為太嫉妒。」他垂下頭,為自己的不理智懊悔不已。
「簡單一句「誤會」、「抱歉」和「嫉妒」就可以讓整件事情平息的話,就沒有所謂的「吵架」、「分手」與「離婚」了。」
「在那種情況下,你不會嫉妒?」他沒想到妃舫可以如此理智地跟他談這件事。
「有什麼好嫉妒?我會衝進去,先抓奸在床再說,不嫉妒豈不是跟自己過不去?這年頭凡事都要講求證據的,要不然徵信社、警察做什麼用?」
這一局,齊妃舫言之有理。
「那你從來都不會嫉妒?」不知怎地,他的心沒來由地發冷。
齊妃舫嘴角一撇,有些嘲諷地回答:「那很幼稚又無聊,感情是建立在信任上,沒有信任,乾脆分開算了。」她的時間才不會花在瑣碎事情上。
這一局,於薄海敗得很沒道理。
「那你對我很放心,就算看見我與女房客聊得開心,也不會有感覺?」
「那是你的工作,我要有什麼感覺?」她反問。不懂於薄海真正想問的問題。
就於薄海認為,熱戀中的男女彼此間應該容不下一粒細沙、但妃舫對他卻是如此信任,這還是好聽話。
但他不免想到,妃舫與他真的是在戀愛嗎?
甚至,他還想問她:你愛我嗎?
妃舫會怎麼回答?
在愛情上沒遇過挫折的他,這次有些無力。
終於察覺對方的表情有絲怪異,齊妃舫好奇地問:「你表情怪怪的,沒事吧?」
於薄海抬起眼,望著她精緻的臉龐,然後輕歎口氣。
「妃舫。」
「什麼?」
「我……」我在你心中的地位真的特別嗎?
見他欲言又止,齊妃舫催促,「我什麼?」
「你……」你真的愛我嗎?
「你什麼?」她軟軟地問。試著培養耐性。
對妃舫,你若是什麼事都放在心上,到死,她都不會明白的。
驀然,他想起桑佾群留給他的那句話。
先前就是因為他把話放在心底,才誤會妃舫,但這次他怕自己問出口,會得到令他傷心的答案。
「妃舫——」
瞧見於薄海眼神進出堅毅,他終於肯說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