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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這麼貴重的信物,本宮囑咐你好好保管,不得遺失。」

  「是。」湛雲捏著令牌又好氣又好笑。

  跟她朝夕相處已不是一天兩天光景,他愈來愈瞭解唯美的她對於醜陋兇惡的東西一向敬而遠之,要不是礙於情面,她一定當場扔了它。

  「夜深了!少主跟老朽不便多做盤桓,就此告退。」尹豐帶著小乞兒向敏公主揖禮,轉身離開。

  「兩位請慢走。」十七靜靜等到他們的腳步聲完全消失後,立刻回頭指示:「湛雲!你快摸黑出去扔了那面醜不拉嘰的鬼令牌。」

  不出湛雲所料,她交代的第一件要務果然是扔掉它。

  「它是青蛇令牌,不是什麼鬼令牌。」他於以更正。

  「哎呀!管它是鬼令牌,還是蛇令牌!反正,我見了心底涼颼颼,我要你扔了

  它你就扔了它。」

  「我的好公主,在下勸你休把寶物當邪物。」他咧著嘴兒對她笑。

  「什麼寶物?什麼邪物?曖!不許你打啞謎吊我胃口!」她不依地噘起紅唇。

  「丐幫的青蛇令牌是江湖人眼中至高無上的護身符,依我看……你還是勉為其難將它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萬一遭逢困境,你大可手執它號令丐幫數十萬徒眾供你差遣,為你出生入死。」

  「這鬼氣森森的令牌真的如此管用?」她皺著眉心半信半疑。

  「我們出門在外身懷這張護身符,豈不是多了一層保障?所以,這面令牌不但扔不得,還要細心保管才行。」

  他作勢要將手上的令牌交還,她忙不迭搖手尖叫:

  「既然如此,你且收下保管吧!I

  「這……也好。」他將令牌塞進腰帶裡。

  「噢!今天真是多災多難的一天。」她疲乏地伸手蓋住一個呵欠。

  「公主安歇,容屬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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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的百姓都知道座落在鼓樓大街底,佔地三甲的「瑾園」,是皇帝大老爺賞賜劉瑾的宅院。

  瑾園裡亭榭樓閣,花木扶疏,劉瑾一有空閒最喜歡住在這裡。

  他是這裡的主人,唯有在這裡他才能找到自己殘留的尊嚴,不像在深宮只是個唯唯諾諾的應聲蟲奴才。

  劉瑾閉目養神橫臥在羅漢長椅,侍立身後的女婢有一下、沒一下輕搖手中的橢圓絲扇瘺涼驅蚊;另一名女婢掄起兩枚小小粉拳輕槌他的肩膀;還有一名女婢單膝跪地,小心翼翼揉捏他的腳丫子。

  大廳迴廊遠遠傳來一陣倉卒的腳步聲,劉瑾拉長著臉下悅地猝睜雙目。

  「公公!百里加急密報!」跨進廳檻的正是劉瑾最得力的東廠鷹犬——范植。

  「呈上來。」劉瑾示意女婢攙起他。

  朝廷設百里加急是為了快速掌握邊防軍情,按緊急狀況分百里加急、三百里加急、四百里加急、六百里加急等等,膽大妄為的劉瑾卻拿朝廷的緊急設置做為他個人監控異己的利器。

  「探子送回來的密報推估敏公主跟湛雲即將抵達杭州。」劉瑾起身將看完的密報湊進燭台點燃火苗,一眨眼工夫寫得密密麻麻的密報已然燒成灰燼。

  「你們下去吧!」劉瑾擺手示意。

  「是。」三名女婢彎身二順,魚貫退出去。

  「范公公,坐下來說話。」

  「多謝劉公公!」

  「密報裡提到敏公主將龐貴妃的胞弟關進大豐,聽說金陵一帶的百姓向來畏懼惡行惡狀的龐煜。如今,敏公主為民除害,百姓們莫不額手稱慶,聽說還有飽受欺凌的店家燃放長串鞭炮大大慶祝一番。」

  「屬下曾經聽幾位打從金陵來的朋友提及龐煜目無法紀的囂張行徑,當時,屬下直覺認為龐煜遲早會出事。只是,沒想到一語成讖,龐煜居然栽在敏公主手裡。」

  「可惜龐貴妃已經失寵,否則,咱家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讓後宮掀起千尺浪。」

  「失寵的嬪妃跟被拋棄的破鞋一般,下值一顧。:泛植嗤之以鼻。

  「哦?俗話說『伴君如伴虎』。萬一,哪天咱家在萬歲爺面前栽了觔斗,你該不會落阱下石在背後捅咱家一刀吧?」多疑的劉瑾沉臉質疑。

  「公公,您多慮了!您是萬歲爺身邊的大紅人,萬歲爺對您是言聽計從,這失寵栽跟斗的事說什麼也不會降臨您身上。二泛植心底直懊惱下該一時口快,無端引起劉瑾猜忌。

  「咱家料你也沒這個膽!」劉瑾陰惻惻斜睨他一眼,冷冽似刀鋒的眼神令范植不寒而僳。

  陷入沉思的劉瑾臨窗而立,兩道如炬的目光透過敞開的窗格子定定注視著那一片蓊鬱的庭園。

  這時候,從琉璃瓦高牆飛進來幾隻漂亮的粉蝶兒,忙碌地在那盛開的牡丹花叢

  穿梭飛舞……

  劉瑾收回眼神清了清喉嚨,這才說道:「言歸正傳,算算時日敏公主跟湛雲應該已經抵達杭州。雖說江南沿岸風光無限好,但下曾離宮這麼久的敏公主萬一動了思鄉情懷,也許很快就會打道回京,咱家命你立刻動身埋伏在返京途中,以逸代勞,伺機除掉湛雲。」

  「公公的意思是要留下敢公主這個活口?」

  「敏公主對我既不構成威脅,咱家何苦多背一條冤魂?她是萬歲爺最寵愛的公主,一旦有個三長兩短,勢必引發萬歲爺震怒。到時候,一道聖旨通令全國傾力緝兇,這……萬一東窗事發,咱家豈不自尋死路?范植啊范植!咱家一向不做這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蠢事。」劉瑾好整以暇地拉整袍袖,緩步踱到范植跟前。

  「公公心思縝密,令屬下好生佩服!」

  劉瑾皮笑肉不笑地發出刺耳的猙獰笑聲,倏匆,目光半瞇,冷酷說道:「咱家朝思暮想,最想捏在手心把玩的就是湛雲的首級!你自問辦得到麼?」

  「這……」范植聞言語塞。雖然,自己的武功放眼東廠西廠尚無人能出其右,但湛雲亦非省油的燈,要想割下湛雲的首級,這……恐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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