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去意大利了!」
夏盂竹的心忽然一緊,胃也一陣翻攪,喉嚨裡的東西似乎怎麼咽也嚥不下去,他、他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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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平淳並沒有看夏孟竹,雲淡風輕的說著一件即將發生的大事,至少,在她本能的認知裡,她認為那是件大事,雖然應該是她早就知道的事。
他是為了參加家人的婚禮而回來的,他是個大忙人,而且除了這段日子,他待在國外的時間遠比國內的長!這些,她都很清楚。
可是為什麼她還會為這件事感到震驚?
好不容易,夏孟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什……什麼時候回去?」
「過幾天吧!」班平淳隨手拿了片洋芋,不確定的說:「米蘭的夏裝出來了,我的工作也排好了。」
「那……什麼時候再回來?」她聽到自己這麼問,卻很不確定這沙啞的聲音是自己的。她比想像中更需要知道他的答案,明明知道這和她的堅持背道而馳。
「大概不會回來了吧!」他幾乎是肯定的說。
她的腦袋彷彿再次被轟炸機侵略,這樣的震撼讓她無法將手中的蛋糕抓緊,莫名的顫抖讓她的呼吸急促。他不會回來了?
「騙……騙人的吧?」夏孟竹虛弱無力地笑道,「這裡是你的家耶!你怎麼可能不會回來了?」
「除非有讓我一定要回來的理由。」班平淳面無表情的回答,「像這次的婚禮一樣,我這個人一忙,過年也是不會回來的。」
她有股希望破滅的感覺,而且心裡湧現了不舒服、又悶又氣的怒意。
「你還真是現實啊!連回個家都要理由?」
「當然!」他終於轉頭看她,瞥見她陰沉的臉色,他的笑容一閃而逝。
「哼!」她冷哼,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如果她必須找一個生氣的理由,她只能說他居然敢搶在她之前離開台灣。「你口口聲聲不准我走,結果自己反而先跑了,真是好笑!」
淺淺的笑聲傳來,他極為開心地說著:「我沒有跑啊!我現在不就在告訴你嗎?」
「告訴我做什麼?」夏孟竹憤怒的道,「你是想讓我羨慕還是嫉妒?你可以大大方方離開,而我呢?為什麼就是不能走?」
「如果你開口留我,我會考慮!」班平淳提醒她。
「我有什麼資格留你?」
他睇著她似是一無所知的雙眼,立刻明瞭自己的藥下得不夠猛!顯然她還不明白他行動的意義。
「你承認我們的關係,自然就可以留我不走!」
「我、我幹嘛承認?」她對他的提示感到突兀,彷彿提防走人他設下的陷阱,小心翼翼的回答:「我們本來就沒什麼關係。」
「好啊!那我走或不走,你都沒必要生氣吧?」他眼神中仍然泛著詭譎的光。
夏孟竹眉頭深鎖地瞪著他,他擺明和她玩起說話的智慧遊戲,讓她在不知不覺中,一步步的承認她喜歡他的事實……
喜歡?沒錯!她是對他有那麼一丁點的好感,全怪她擁有攝影的天分,美的事物,她當然不會放過,更何況他又是一個如此完美的男人。
唉……她心裡的另一個聲音歎息著,因為那些話聽起來像極了狡辯。
「你要去哪裡,我的確沒有資格管!」她幽幽地吐出這句話之後,語氣平和許多的反問他:「那……你不確定什麼時候回去,是因為台灣還有事情?」
班平淳挑起眉,訝異她瞬間溫和的轉變,似乎意味著和他繼續耗著,思及此,他不動聲色的說:「是有些工作,你也知道,我哥要求一個星期的婚假,我就必須扛起他的工作。」
「你要在台灣走秀?」
「嗯!」他頷首,別開臉的同時,他刻意的忽略她接下來的反應,繼續說道:
「都是台灣幾個大秀,比較特別的,都會和明星搭配同台。」
「明星?」她再次浮現不祥的預感,而且有點吃味。
「她們參與代言,我明天開始就會和她們先拍照。」
「拍照……」她想起和他拍照時的花絮,肢體的親暱接觸足以讓她臉紅心跳,而這一次,主角不是她了。
班平淳故作沉吟的說:「嗯,據說這一次還會出外景,好像會到海邊或游泳池邊……」
夏孟竹迫不及待的打斷他,面色凝重的說:「是什麼樣的照片要到那種地方去拍?你要穿泳裝嗎?」
「大概吧!」他模稜兩可的回答,很滿意她再次盛怒的面容,她似乎又生氣了。
「搞什麼啊!你要拍什麼照片你自己不知道嗎?你的搭擋也要穿嗎?你也要訓練對方嗎?那麼你們的肌膚不是會碰在一起?」她忿忿不平的罵著:「那多噁心啊!你會不會摸到對方?會不會做更噁心的事……」
「你在意?」他出奇不意的發問。
「當然!」她想也沒想的叫道,脫口而出的瞬間,才猛然驚覺大事不妙。
近在咫尺的俊顏咧開了笑容,她急忙為自己找藉口,「你……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你必須表現你專業的一面,不可以和對方亂來,否則緋聞又會滿天飛……」
「表現專業?」班平淳聳了聳肩,很不以為然地表示,「我一直很專業!這一點是不容質疑的。緋聞的話,我只承認你一個,這一點你比我清楚。」
「人家管你承認不承認!」她連忙指出一個事實,「你以前沒說話,還不是一堆桃花追著你跑?」
他輕歎了口氣,一個星期!連他自己都沒有把握能否在這個星期裡得到她的真心,可是他對她刻意的拒絕感到灰心,她到底要自卑自憐的保護自己到何時?而他,則必須先打破她那面有如鋼鐵般的牆!
如果這是他以往對緋聞不聞不問的懲罰,他寧願時間倒轉,一一的去做澄清!因為他一直以為愛情相當簡單,只有愛或不愛;而她,喜歡他卻偏偏選擇不接受他,他不明白她為何要這樣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