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他單大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沈清華並不明白這為何也能成為大驚小怪的題材。
「你和他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以前是怎麼叫他的?』林淳淳好奇地點頭問道。
沈清華不假思索地回答:「怎麼叫?連名帶姓的叫。」
林淳淳含在口中的咖啡忍不住地噴灑而出,在桌面上形成一片水清,幸好含量不多,否則沈清華可能成為第二個受害者。
她倒忘了這丫頭的行事作風,她一邊以面紙擦拭著自己造成的殘局一邊想著,那種事只有沈清華做得出來。
「那以前為什麼可以連名帶姓的叫,現在就不行了?」她更進一步的追問。
沈清華聳聳肩不語,因為連她自己也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你如果不想叫得太過噁心,那不如按照以前連名帶姓地叫他,或許他就不會這麼生氣。」林淳淳小心建議著。
「不是只有這個原因。」和她心裡的問題相較之下,怎麼稱呼還算是技微末節的小事。
林淳淳挑眉,無聲地命令她自動招供。
沈清華極想對她的好奇心視若無睹,但是一想起女廁那一幕使頭皮發麻。在人數上當然是無法相提並論,但是殺傷力卻不逞多讓,無論何者她都難以招架。
她認命了。在眾家姐妹面前她是雙拳難敵四手,想全身而退便得將腰桿放軟,別死命地硬碰硬。
「他……我、我們……」一時千頭萬緒,沈清華不知從何說起。
瞧她支支吾吾的模樣,林淳淳腦中響起警鐘。「他該不會已經對你下手了吧?這可不行,你大哥會砍了他的頭當腳凳。」
什麼事都能一笑置之,就是這件事不行。林淳淳知道沈清修對這個妹妹有多專制,也不想想他自己並未以身作則祭出好榜樣;兩人才相識不久便已對她上下其手,是她意志堅定才沒讓他提早得手。
「我沒有。」沈清華小聲抗議地道。
她是想到哪兒去了?沈清華心中一陣氣憤,她當然知道在這種事情上男女不平等,道德標準男寬女窄,女人永遠是吃虧的一方。
「我的意思是他有很多的愛慕者,條件也比我好太多。」她帶點自卑地辯解道。
「你親眼見過?」林淳淳不相信單天翔有那麼笨,會被這個天真的未來小姑捉姦在床。
沈清華猛搖腦袋,讓過肩長髮在肩上形成一片發幕,將她巴掌大的小臉蛋包裹其中。
想她一整個夏天都在外奔波找工作,在驕陽的肆虐下她的皮膚仍然白皙勝雪,真讓女人看了嫉妒,男人看了心醉。
即使現在兩人即將有姻親關係,林淳淳還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絲絲的妒意。若是她這副皮相是靠後天的保養得來的,或許比較不會招嫉,出自麗質天生便不可原諒。
可憐哪,女人天生的同性相斥,在這種時候便出來搗蛋。
「這種事要眼見為憑,你只是一個勁兒的胡思亂想,給你一百年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林淳厚開始了今晚的說教。吸了口轉溫的咖啡潤潤喉,她繼續說下去:「你想想,他的身邊絕對不乏女人,尤其是有才幹的女人,可是他有對她們稍假辭色嗎?』」
沈清華搖頭回應。
「那就對啦!不管那些女人有多哈他身邊的位置,但是從來沒有人能真正的佔據。你們的年齡相差了七、八歲,當你還在學校無憂無慮地玩鬧時,他可是已經在這個五光十色的大染缸裡打滾,真要像你所擔心的,他不早就妻妾成群?
還有,你不能老是缺乏自信,在情愛戰爭中,女人最怕的就是這個,最後要是敗在自己手中,而不是對手手中,那多窩囊。不論男人條件的優劣,只要自己喜歡就要急起直追;想我不辭辛勞打敗了多少對手,才把你大哥搶到手,這便是你該學習的。」
沈清修可算是林淳淳從小到大數一數二的功績。在他們工作的局處,單身的男人少,條件好的單身男人更少,所以只要有端得上檯面的男人出現,女人們便開始不顧形象,前仆後繼地一擁而上。只要能成為最後的贏家,將來即使在工作上無法飛黃騰達,在同儕間也可揚眉吐氣。
身為女人的好處,即是只要在公私任何一方面出了頭,便可算是成功。
拐個彎想想,沈清華覺得林淳淳的話不無道理,她先前的煩惱似乎是在作繭自縛。
「怎麼,想清楚了沒?」難得有能壓過沈清華的機會,林淳淳的玩心興起,不耍弄一下她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先前的一臉陰霾消失,沈清華又恢復她甜美的笑容,看得鄰桌幾個登徒子色心大起的過來搭訕。
為了擺脫幾個色胚,她們決定早早打道回府,反正她心裡的死結也已打開,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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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女人沒料到一回家踏人客廳,看到會是這種景象。
「我可以問一下你們在做什麼嗎?難不成是你們突然間頓悟,發現了滋長的同志之愛?」沈清華心結既然打了開來,犀利的口舌便又尋回。
林淳淳這才發現,這家人的口才還真不是普通的好,如果不是因為沈清華心有旁騖,剛才哪有她說教的餘地。
既然男女主角都到齊,就將舞台留給他們了,她一把拉起微醺的沈清修,半推半拉地帶著他退場。
臨去之前她向沈清華使了個眼色,要她把握住機會。
第八章
空氣中飄散著讓人不可錯認的酒氣,讓沈清華忍不住掩鼻。
「你還真優閒,在這種時候也有心情喝酒玩樂。」她卻一古腦兒的煩惱兩人的關係,不是跟豬頭一樣?沈清華在心裡直想踹他一腳,讓他直接飛到火星去。
單天翔長手一伸攬住她的纖腰,將她帶人自己懷中,埋首在她的頸間汲取她身上的馨香,這久違的香氣讓他想瘋了。
這場冷戰打得真是辛苦,他老早就想豎白旗投降,可是她躲他躲得連想見她一面都不可能,自然連哀的美敦書也沒法子交遞到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