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馴潑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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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我好想你。」他的聲音帶了點哀怨。

  她將他的腦袋自肩頸推起,捧著他的臉龐端詳,看出他有點瞧悻,心裡才覺得舒坦。這起碼代表受罪的不只她一人,他這個禍首也要多受些折磨。

  「我也是。」這句話一出口,代表沈清華的屈服。

  「那是不是代表我不是一廂情願?」單天翔想聽她親口承認。

  經過幾日的打壓,沈清華本來不想再給他驕傲的把柄,但是看在這次錯在她,是她無理取鬧在前才造成冷戰,因此沒有再端著架子倔傲。

  「說啊。」單天翔不耐地催促道。

  「是啦、是啦,這應該算是兩相情願。」即使明知自己理虧,沈清華仍舊不願讓防線完全崩潰,故意在遣辭用字上作文章。

  這種小伎倆看在單天翔眼中不過是彫蟲小技,他再度加壓,就是要她坦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沒有什麼算不算是。」他不接受模稜兩可的承諾。

  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對上了,可單天翔並不以為苦,比起剛才和沈清修的對峙,這一場是賞心悅目多了。

  在這不到六坪大的客廳裡寂靜無聲,只有偶爾在巷道裡出人的汽車、機車的聲音,和兩人的心跳聲。

  如果只是以眼神交戰,即使對看到天明沈清華也奉陪到底;但是她卻敏銳地發現,在她大腿下有股蠢蠢欲動的力量覺醒。

  她雖然沒有經驗,但是健康教育教過,也曾聽過同學的竊竊私語,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管好你的……嗯,小腦袋。」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個正興致勃勃的器官,但是靈機一動想起曾聽人說過,男人的思考模式是以充血處來論,擺明了把「它」當成掛在體外的頭腦,她正好拾人牙慧運用上。

  聽聞她的說法和泛生桃花的雙頰,有如春天花開似的令他想一親芳澤。

  「這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但是我可以控制我的衝動,在得到滿意的答覆前維持君子風度。」他明白沈清華的純真,故意拿來唬她。

  「聽你在放X。」一開口本來是想說髒話,但是她臨時又收口。「那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說完真話,你便要化身成狼對我下手囉?」

  單天翔用手輕輕摩挲她的頭頂,孺子可教的意味不言而喻。但最重要的是,他想要感受她柔細的髮絲在掌下的觸覺,能二者兼顧不啻是一件好事。

  沈清華討厭他這種動作,反手便撥開他的手。「那你先說,你究竟是怎麼看待我的?」她毫不客氣地追問。

  「怎麼看待?」單天翔不解她為何有此一問。「當然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他不明白她還有什麼疑慮,難道他的表白還不足以說明他的心意,非要他用行動來表示嗎?真是如此他可一點也不反對。

  見到他一臉茫然,沈清華知道他根本對她的暗示沒有瞭解,頓時為之氣結。

  「那就停止將我當成孩子看,最起碼要尊重我已經成年的事實。」她乾脆挑明了說。

  聽到她語氣中的惱火,單天翔幾乎又要頭疼起來,這不又是老調重彈嗎?他不解為何她的心思沒有任何的長進,還是不明白他的心。

  「我可不是心理變態,對小孩子不可能產生這種慾望。」他覺得這已經足夠說明他的心智正常。

  「那就別再摸我的頭頂。」沈清華對著他的耳朵怒吼出她的不滿。

  耳朵裡不停地嗡嗡作響,幾乎讓單天翔的聽力喪失,他猛力地揉著耳殼,欲減輕耳內麻癢的感覺。

  他又伸出手往她的頭頂而去,但是她警告的眼神令他的手硬生生地停住。

  的確,他是忽略了這一點,他仍擺脫不了看著她成長的大哥心態,並在不知不覺中表現在動作上,難怪她的態度總是搖擺不定,是他給了她不安定因素。

  「對不起,是我不對,沒想到這一點。」他率先向她道歉。「但是這絕對不是拿你當孩子看。難不成你要我隨時隨地抱著你便吻了起來,你還沒被嚇到,旁邊搞不好已經倒了一堆看熱剛的人。」

  然而,看沈清華的表情似乎是寧願選擇後者,令他忍不住發噱。

  想要斥喝他不能笑她,卻又明白只要一開口便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擺明了心中有鬼,她硬是將到口的抗議吞了回去。

  「既然我的戲分已經演完,是不是該你念台詞了?」單天翔還沒忘記他該取得的承諾尚未到手。

  這一次他絕不讓這丫頭敷衍了事,反正金玉其外已經剝了開來,大家不怕丟臉,比難纏他可是其中的佼佼者。

  沉吟半晌,沈清華終於認命,明白不自她口中說出關鍵的一句話,他是不會放手的。

  「是兩情相悅,這樣你滿意了吧!」她鬧著脾氣說道。

  當一個人屈居下風時,是不會有好臉色的;但是她心裡卻暗生甜蜜,喜孜孜地幾乎要表現在臉上;但又要撐住面子,好不難受。

  而他使沒有這層顧慮,不僅喜形於色,更無法克制地自己低頭就來個熱吻。

  沈清華也大方的接受他的熱情,開啟她未知的世界。

  ××××××

  「阿……」

  當管理部門傳來陳玉梅的尖叫聲時,正在工作的人無不嚇得跌成一團,而後紛紛探出腦袋,看看又發生了什麼事讓她過麼氣憤難耐ˍ不是已經雨過天青了嗎?這些天辦公室已一掃陰霾,在低氣壓離境之後,大家的心情開朗,不受景氣低迷的影響。

  而陳玉梅又在發什麼神經?這是所有好奇的人心中一致的疑問。

  別說是她了,沈清華都想大叫幾聲洩憤。

  她知道現在的景氣不佳,卻沒料到這個原因會把一個理智的人逼到性情大變。當然她不能將所有的原因歸咎於景氣,人心才是一切的主因。

  如果可以,她真想給裡頭各據一方的頭頭一人一拳。

  他倆要惡鬥是他倆的事,沒必要跟他們這些領薪水過活的小人物過不去。他們又不是奶油,夾在中間向左靠也不是,向右貼也不是,教他們心裡積壓了一堆壓力卻無處發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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