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在凌晨三點起床思考這個問題?你不覺得此時我應該有比較重要的事做嗎?」當務之急就是去把他的女人給找回來!
電話那頭的男人滾出一陣和他相似的喉音,「我知道你永遠不缺女人,我打擾到你了嗎?」
他咬牙,「你打擾到的是每一天,以及影響到我應該正常的體力!」他竟然睡著了!想她想到快發痛的身體還要持續痛下去,光想他就火大!
「Kevin?!你怎麼了嗎?」每天不聽聽這個小孫子的聲音就吃飯不香的老爺爺,沒料到他會吐出這種傷人脾肺的話。
「沒事,grandpa。」能說什麼,只能說沒grandma的grandpa太孤單。
「呵呵,我的Kevin在煩惱,嗯?」
他報以一陣沉默,開始痛恨在他五歲便死去的祖母幹嘛堅持要他老爸老媽保留他在這塊土地上的國籍。
「grandpa,你當初在台灣遇到grandma時……嗯……」她有這麼刁蠻嗎?
此話他問不出來,問出口就露餡了,於是他改問:「她幾歲?」
穆海德聽見問題的同時在電話那頭狂笑,聲音險險震聾那個頭痛的男人,讓他趕緊將話筒栘遠。
「你愛上那個小島上的女人了?」穆海德問得喜孜孜地,好似他早預料到。
被親人這樣狂笑後,沒人可以保持斯文,他冷冷的警告,「grandpa,bye!」
「呼呼,我的小Kevin別掛電話。」穆海德回想了一下過去,心裡頭轉出無數個人生最美的景象,「她十八歲,像朵花兒呢。」
「哪種花?」這才是他要問的重點,他簡直害怕老爸也問過grandpa同樣的問題。
是的,從祖父以降,老爸和眾叔叔當中,娶這個島上的女人的數目加起來至少有五個,而他們家那一輩分的男人也不過六個啊。
果然罪魁禍首又狂笑了。
「我這輩子回答這個問題很多次了,當然我是不會告訴你有誰問了這個問題,可是呢,我大概知道你的難題了,這樣吧,你已經回絕雷兩次的演出,雖然我知道再回絕這次維也納的演出他可能會來殺了我,可是交給我吧,我來替你解決這個問題。」
「grandpa?」別給我岔開話題。
「嗯……你覺得帶刺的玫瑰比較毒還是罌粟比較毒?」
「帶刺的罌粟。」他淺\淺\的嘆了一口氣,而這種帶刺的罌粟適巧只在這小島上生產,還剛好讓他們穆家的男人給一一遇上了。
「那就是了。哈哈哈哈……」
刺耳啊,在這種時刻聽見這樣的笑聲。
「所以你短期之內是不會回來了?我的小Kevin。」
「可不可以別學grandma這樣叫我?」
「那宇宇呢?」一日不作弄小孫孫,吃飯都不香啊……
「那是老媽的叫法!」他抓狂的爬梳了下亂成一團的髮,現在總算越來越明白為何他家的男人這麼容易惹上帶刺的罌粟了,分明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燈!
但他可不是,今天這一切真的都是那女人來惹他的!
「穆穆?!」
「grandpa,我不得不好心的提醒,你會遇上那朵帶刺的罌粟還真是活該!」
「呵呵呵……你該不會覺得你不是如此吧?!」
「我當然不是!是那朵毒花自己來惹我的!」他快將話筒捏爛了,多年的耳濡目染之下,他那個明明標準英國臉的grandpa根本被教得壞壞的,他早該知道的!他早該知道的!他連名字都改成穆海德了!
「我聽到這句話也不是第一次了,呵呵呵……」
深呼吸再呼吸,「grandpa,順便轉告老媽,我確定她這邊的家族都移民或搬家了……」
「我想她應該早知道了吧,只是想你替她去走走她長大的地方罷了,你也別放在心上,她現在和你老爸還在西班牙渡假咧。」
「嗯哼。那我收線了,bye,grandpa。」
「bye。」
丟了電話,穆愆宇再度攤成大字型對著天花板發呆,他剛剛應該要順便問的,那麼……他們身旁的那朵花是如何隨他們回英國、回美國,或者遨遊世界去的?!
噢……
可是他的懊惱也下過短短片刻,十多分鐘後,他的電話又響了,而且是從此刻到天亮的三小時內,他應接不暇,加州的、巴黎的、西班牙的……像接力賽一樣統統掛了電話進來。
其中尤以與他最親近的上一個哥哥穆元傑獻出最勁爆看法。
「玩膩了世界各國的女人後,真想去玩玩台灣的女人。」
他猛吞一口噎著的口水,「別說我沒警告你,是兄弟才這麼對你說,以我在此居住十個月的後三個月經驗看來,你若抱持著這種玩玩的心態來……我不保證你會保留全屍回到祖國……另外,這話若是讓老媽聽見……」
果然收線的速度加快,穆元傑馬上回答,「對不起,你當我沒睡醒被海德吵得失常,以及──我絕對不會去台灣,真的。收線了,bye。」
他總算可以拉著快燒掉的耳朵去將整身的疲憊沖洗掉。
十個月了。
那女人佔了三個月的時光,以往三個月的時間他早從嘉卡的床上換到露露的床上,這讓他不懂,為何一個最不性感的女人竟……讓他想得最久。
耶誕節快到了,他當然知道海德今天來電話的用意,可是回去後他就得投入忙得不可開交的工作,至今,他仍無法確定該留或者該定……
第八章
「所以妳就走了?」聽完棠羚昨晚的經歷,可琳萬分惋惜,「妳不是說他比學校每一個請來的裸男要好看均勻?!妳幹嘛不把他脫光光畫啊!」
她不得不送上一記爆栗,「妳有病啊!這樣我和畫一具死屍有什麼不同?他睡得就像死人一樣!」
「死屍也可以創造出美感啊。」可琳瞥了一眼教室中間的裸女,「至少比現在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