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只有一點輕微腦震盪而已。」她從皮包裡掏出藥袋來,「你看,有藥為證。」
「那麼是誰撞了你,你有跟肇事者要地址和電話嗎?」
「對方並沒有撞到我,是我緊急煞車打滑才摔出車子的,幸好有戴安全帽。」她回想著那頂安全帽,歎了口氣,「看來我又得花錢買一頂全新的安全帽了。」
「那--」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不過這次情況真的不一樣,對方剛好是來店裡買過東西的客人,一對老夫妻,人很好哦!」她沉吟著,「而且有可能是某個大人物。」
「你怎麼說得亂七八糟、語無倫次的?」他擔心地摸摸她的額頭,「該不會是撞到了頭的關係吧?」
她一笑,「沒有啦!不過我盡量簡單的講,就是他們人很好,不但帶我去看醫生,還約好了六點時要請我們吃飯,算是幫我收收驚。」
「難怪你急著上樓洗澡。」他本能問一句,「可是你摔成這樣,可以自己洗澡嗎?」
花夏的臉羞紅了,她舉起手來重捶了他一拳,「難不成還要你幫我洗不成?」
電腦故意回答,「看你的意思啦!反正我也給你當工人當慣了,現在客串一下丫鬟也可以。」
「你想得美!」花夏扮了個鬼臉,往樓上走去,每走一步都疼得齜牙咧嘴。
「小心!」電腦被她的動作惹得心一陣驚悸。
這小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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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整,俊逸儒雅的電腦牽著嬌俏可人的花夏走進了餐廳內。
見電腦吸引了不少女性的癡迷眼光,花夏更是得意地挽著電腦,剎那間女性的虛榮心大大被滿足。
老夫婦已坐在靠落地窗的位置等著他們。
「嗨!」花夏好糊塗,現在才想到還不知道老夫婦的姓名。「老先生,我們來了,還不知道怎麼稱呼您?」
老先生轉過頭來,花夏驀地感覺到身旁的電腦一僵,渾身的肌肉瞬間緊繃。
她吃驚地抬頭,看見電腦臉上的笑容已然不見,斯文的臉龐一片寒霜。
而老夫婦看到他反應更是強烈,尤其以老先生為最。
他威嚴的眼眸陡然間閃過一絲脆弱,一絲狂喜,還有一絲不可思議和一絲愧疚。
「義強?」老夫人低呼了一聲,不敢相信地捂著嘴。
電腦的腳步倏然停止,冷冷地道:「好久不見。」
「你們認識?」花夏看著他們。
情況好像不太對勁。
電腦冷漠地看著他們,「有點認識。」
老先生痛楚地閉了閉雙眼;老夫人則是忍不住開口道:「什麼有點認識,他是你的父親啊!」
花夏大大一震,瞪大眼看著電腦。
電腦還是一臉茫然,「也許是,也許不是。」
「阿強,你那是什麼態度?」老先生顫巍巍地喝道。
電腦對著他們點了點頭,「我看今天這餐飯也不用吃了,沒有人會有胃口的。」
肚子餓得咕咕叫的花夏眨了眨眼,低聲說道:「沒關係,有事慢慢談,我們先坐下來再說,服務生都來了。」
電腦凝望著她,眼底有著抗拒,「我們走吧!」
服務生就在這時走來,禮貌地問道:「請問要開始點餐了嗎?」
老先生望著花夏,眼中有著懇求之意。
花夏看著他們,最後一咬牙道:「是的,謝謝。」
電腦挽住她的手一緊,不可思議地看著她,「花夏!」
她怎麼可以不支持他?她怎麼可以幫著外人?
花夏祈求他道:「先坐下來好不好?」
電腦拗不過她,只得僵硬地坐了下來。
明明籐椅靠墊又柔軟又舒服,但是四個人卻有著坐立不安的感覺。
「請問四位要點些什麼?」
「給我一杯黑咖啡。」電腦揉揉眉心。
老先生輕咳了一聲,「香片。」
老夫人看著丈夫,「一樣,香片。」
花夏看著電腦,雖然很想要支持他,也和他一樣點杯黑咖啡就好,但是她實在不想虐待自己的肚子。
「我要海陸全餐,一客香蕉船,還要一客水果杯。」
「好的,請問您的餐後飲料要什麼呢?」服務生一邊寫一邊訝異。她個子這樣嬌小,能吃得完這麼多東西嗎?
「嗯,給我一杯新鮮的柳橙汁,謝謝你。」說完後,花夏才發現大家都盯著她看。
她不好意思地說:「我點太多了嗎?」
「不會、不會。」老先生首先說。
「怎麼會呢?」老夫人續道。
電腦則是給她一個溫柔、充滿笑意的眸光。
這讓花夏的心活躍快樂了起來,這才是她熟悉的郁義強。
但是隨後的氣氛還是很凝重,老先生欲語還休,老夫人面露思索之色,好像在衡量該怎麼開口比較好。
看來還是得讓她這個「雞婆」攪和局面了。
花夏輕咳了一聲,甜聲問道:「老先生,您到底是誰?怎麼稱呼您?」
老先生釋然地鬆了口氣,他望了電腦一眼,清了清喉嚨,「我叫郁擒虎。」
「好威風的名字哦!」花夏讚歎。
「哪裡。」老先生笑了笑。
電腦還是沒開口,直到咖啡送來了,他還是好整以暇地啜飲著咖啡;縱然全身緊繃僵硬,但他表面上還是佯裝出閒適無比的樣子。
「義強,你說說話呀--」花夏捏了他一把。
電腦眉頭一皺,低聲道:「你不要搗亂。」
「我有嗎?」她無辜地說。
無論他們之間有什麼心給,畢竟是父子,她都希望能夠幫助他們去解開。
人不能老是活在痛苦的牢籠中,她更捨不得看電腦心底有著濃濃的陰霾。
電腦凝視著花夏,心裡的痛卻是說不出口。
她可知他的恨已經累積多少年了?他的恨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化解的。
他渾冷冷地望向那個威嚴依舊的老人。
哼!他還是那麼高高在上。
他至今不報復,就已經是給了「骨肉親情」四個字最大的面子了,現在要他開開心心地和他齊聚一堂,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是絕對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