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房東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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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雨宣,妳又不舒服了嗎?」

  「沒關係,我忍一下就行了。」她有氣無力的。

  「妳快打止痛劑。」說著,林語萱便想動手替妹妹打的點滴裡加藥。

  「不,不用,我忍一忍就過去了……這藥很貴……」

  雨宣緊咬牙根忍著巨大的痛楚。

  「妳別擔心錢,我把空房間租出去了,剛才房客一口氣給了我三個月的房租,妳這麼疼,我叫人替她打止痛劑吧?」

  「姊……謝謝妳。」

  打了止痛劑後,林雨宣體內的痛慢慢減少,原本揪緊的眉心慢慢舒展開來。

  一劑止痛劑要台幣四干五百元左右,通常效果只能維持三天,所以這筆開銷成為林語萱最大的負擔。

  雙手緊緊握住妹妹脆弱、冰冷的手,林語萱感覺到自己開始顫抖,擔心失去妹妹的恐懼傳遍她全身。

  「姊……妳還記不記得那個晚上……當爸爸拋下我們時,我們就是這麼緊緊握著雙手……那時是妳的安慰讓我不再感到害怕……謝謝妳一直這麼照顧我……都沒辦法顧及到妳的未婚夫……」

  「別說傻話了,他才不介意呢!只是他一直出差,所以我沒叫他來看妳。」

  她一直沒有跟妹妹說,她已經不是王斌輝的未婚妻了,她不想讓妹妹認為是她拖累了她。

  解除婚約,她心中不是沒有痛苦,但這半年照顧妹妹下來,她更堅信她離開他是對的。愛惰沒有永遠的,怎麼可能比得上照顧妹妹重要?

  「下輩子我希望仍能當妳的妹妹,不過是由我來照顧妳……」

  「雨宣……別說了……」淚已盈滿了她的眼眶。

  「姊……我好希望可以在我死之前看到爸爸……我好想念他……」

  「雨宣……」林語萱泣不成聲。

  自從五歲那年,父親把她們帶到孤兒院門外遺棄後,就不曾再有過父親的消息。

  其實她也很想念父親,但她始終無法原諒他這麼狠心遺棄了她們。

  「姊……妳覺得我們還會不會有機會再見到爸爸?」雨宣問。

  林語萱不敢回答,這麼多年來,她已不再抱任何與父親重逢的希望了。

  ☆ ☆ ☆

  如同往常一般,當她感到傷心、沮喪時,唯一的方法是盡可能拚命工作,好讓自己的心力耗盡,不再去想理智告訴她存在、而她的心卻拒絕去瞭解的事實。

  一直到將近下午兩點,她才願意承認自己已經累得再不停下工作,可能就會當場昏倒了。

  她為自已沖了杯牛奶,烤了片吐司,但卻毫無食慾。

  耳畔響起妹妹說的話──

  我希望可以在我死之前見到爸爸……我好想念他……

  原本極力控制住的情緒再也壓抑不住,隨之而來的是她視為軟弱、失敗的象徵──淚水,控制不住流出來的淚水。

  這麼多年來,她也非常想念父親,但是多年的希望漸漸變成失望,繼而讓她學會把這樣的思念藏在內心深處。

  她不懂疼愛她們的父親為什麼捨得拋棄她們兩姊妹?

  想到自己可能無法完成妹妹最後的心願,她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彷彿要把這些日子所積壓的情緒,一次宣洩出來般,淚水橡決了堤似地不斷滑落。

  她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哭了多久,直到聽到門鈴聲傳來,她才記起傳文康要搬進來。

  叮噹!叮噹!

  門鈴按得又急又響,顯然他是個沒多大耐性的男人。

  本來她還想洗把臉,但被門鈴催得又急又慌,只好隨便以手抹去臉頰上的淚水,匆匆開門。

  ☆ ☆ ☆

  傳文康一隻手按著門鈴,一隻手提著行李箱,臉上滿是不耐煩。

  「你……來了。」

  林語萱仍不時以手抹著自己的臉頰,試圖掩飾自己狼狽的模樣。

  他挑高雙眉,露出若有所思的嘲諷表情,然後在他注意到她哭紅的眼眶時,立即轉變成微蹙的眉頭。

  「妳剛剛哭了?」

  「沒有,只是眼睛跑進沙子了。」

  她濃濃的鼻音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他欺負了妳?」他提著行李箱大步的走進屋內。「他人呢?」

  「你別亂來……」她緊追在後。

  「這樣的男人妳還護著他?」

  他突然停住腳步,轉過身讓她措手不及,一頭撞上他結實的胸膛。

  他怕她站不穩,伸手握住她的肩頭。

  透過衣服,她感覺得到他手掌的溫度,她震驚得靜止在原地。

  「人呢?」

  「什麼人?」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失去思考的能力。

  「那個欺負妳、讓妳哭的混蛋呢?」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如此生氣。

  像她這樣一個破壞別人婚姻的女人,一向是他最唾棄的;可是他卻無法漠視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

  也許因父親外遇的關係,使他從小就對母親充滿了保護欲,連帶地他對女性也是如此。

  「沒有!」

  她想告訴他沒有這個人,但他卻完全誤會了。

  「他不在這裡?走了?」他的語氣充滿憤怒。「是男人就不該這麼不負責任,說走就走!」

  這句話觸動了她心裡最脆弱的那根弦,她的父親如此,她的未婚夫也是如此……

  無法克制地,淚水開始盈眶,再度順著臉頰流下來。

  她的情緒完全失控,淚水也失控,她只能不斷的流淚。

  她聽見傅文康在咒罵,但她聽不太清楚,因為她傷心得無法顧及其它一切。

  突如其來的,她整個人被抱了起來,被輕輕地安置在客廳的椅子裡。

  「他到底對妳做了什麼?」他粗聲粗氣地間。

  「沒有……」

  她的情緒終於平穩了些,透過婆娑的淚眼,她見到一張暴怒的臉。

  「到這個時候妳還在袒護他?難道妳不明白他可能只是在玩弄妳的感情?」

  他中斷下來,搖搖頭,然後憤恨地回答自己的問題。

  「不,妳當然不明自。」

  「不要說了!」她覺得頭痛欲裂。「不明白的人是你!」

  「是嗎?」他慢慢靠近她,以粗嘎的聲音道:「沒有人比我更明白,如何安慰一個受傷的女人了。」

  她迷惑地凝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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