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撫摸她的臉,輕輕拭去她的淚痕。
「這淚若為那男人所流,那就太不值得了。」
他的頭朝她的臉低俯過去,他的呼吸抹過她的肌膚,在她出未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之際,他的雙唇已經觸及她的櫻唇,緩緩地撫弄,使得她的櫻唇酥軟濕黏。
林語萱住過度震驚下,雙唇微微張開,她原想說些什麼,但是隨著感官主宰一切後,所有想說的話頓時化為了令她臉紅心跳的呻吟。
從未有過任何人這樣吻過她,即使是她的未婚夫,一直也只是輕輕親吻她的唇瓣罷了。
但現在這樣的感覺並沒有讓她感到厭惡、反胃;相反的,她立刻接受了這個美妙、強烈的感覺。
她微微的呻吟聲震醒了傅文康。
他絕對無意……絕對不想……他一直那麼氣她,鄙視她的所作所為,但他卻忍不住想吻她?!
這真瘋了!
他深吸了口氣,中斷親吻的動作,微微將林語萱推開。
她迷惑地抬起頭看他,然後當她看見他眼中冰冷、不屑的眼神時,她醒悟到自己在幹什麼,趕緊脫離他,一張臉因羞辱、尷尬而發紅。
天啊!
在這一切未發生之前,她並不知道自己是多麼地渴望能有個人可以依靠,可以分擔她的悲傷,可以愛她、支持她。
而這個人……不會是眼前的這個人。
她慌忙轉身背向著他道:「我希望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否則我會要求你離開這裡。」
「妳不用擔心,這只是個意外,我也不允許這樣的事再次發生,現在我可以到我的房間去了嗎?」
她點點頭,看著他上樓。
她羞愧地想起他親吻她的情景,對自己更是萬分的自責。
也許不是她主動邀請他吻她的,但她卻一點抗拒也沒有……
撫著唇上的餘溫,她甚至無法克制的留戀起他帶給她的感覺。
☆ ☆ ☆
傅文康將文件放到床上,瞄了一下手錶,將近凌晨一點。
他站起來,伸展身子直到骨骼發出聲響,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工作時間太久了,但是這屋子夠安靜,甚至安靜得讓人很難相信屋裡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此刻她在做什麼?
下午她究竟為了什麼事而哭紅了雙眼?
莫非真如他所想的那樣?那個男人欺負了她?
如果真是如此,那個男人應該下十八層地獄!
他最瞧不起會欺負女人的男人……不過,這個女人也不值得可憐,這一切不都是她自食其果嗎?
一個破壞別人婚姻的第三者是該吃點苦的,否則對另一個女人怎麼公平?
唉……他發什麼神經?他已經有太多事要操心了,他竟然還在這裡為林語萱心煩?!
他需要喝杯冰水讓自己冷靜一下。
於是,他打開房門走出去,卻發現林語萱的房間門縫有一道光線透出來。
原來她也還沒有睡。
他步下樓為目己倒了杯冰水,突然覺得有點餓,便動手在冰箱內我食物。
天哪!冰箱內什麼東西也沒有,這女人平席不吃東西的嗎?
冰稱內沒有東西,那櫃子裡也該有泡麵吧?
但叫他訝異的是連泡麵也沒有!
不行!他肚子餓是睡不著的,他要去問問她,吃的東西在哪裡。
他跑上樓來到她房間外敲門,但裡頭一點響應也沒有,他等得有點不耐煩了,便直接把門推開。
第三章
房內只有書桌上的檯燈開著,林語萱頭枕著擱在桌上的手臂睡著了。她睡得很熟,一點也沒有發現他走進來。
桌上的水晶珠飾頓時吸引住了傳文康的目光。
他拿起一個完成品,那是一個由水晶珠子串成的小狗,他一眼就認出那是雪納瑞。
從小他就非常喜歡小動物,尤其是狗,在他六歲那年的生日,他的父親送他一隻雪納瑞當生日禮物。
牠就像他的貼心朋友,跟他一塊兒,一直到他父母婚姻破裂,他的母親帶著他離開,而那隻狗卻無法一起帶走。他傷心了好久好久,等到他有機會回家時,才知道那隻狗因為疏於照顧,跑了出去不見了……
手上的雪納瑞水晶珠飾勾起了他傷感的童年回憶。
他曾聽說林語萱的工作就是做水晶珠飾,他怎麼也沒想到她有這麼一雙巧手,竟然可以將水晶球串編成各式各樣的飾品。
看著栩栩如生的水晶雪納瑞,他有些愛不釋手。
傅文康將視線轉向仍在熟睡中的林語萱,皺起眉頭,心想那個男人怎會讓她工作到這種地步?
她是那麼瘦弱,如果她一直這麼熬夜工作,怎麼受得了?
當他凝視著她時,林語晉一在睡夢中突然抽動了一下,接著兩眼張開,彷彿要確定自己不是在作夢般,她迅速地眨眨眼、再眨眨眼。
她可愛的小動作令他忍不住莞爾。
「我敲了門,妳沒聽見。」
望著他唇角的笑意,她全身突然有一種奇特的虛軟感覺,不禁顫抖起來,她的胃也隨著她身體的反應而緊縮。
她忍不住回想起他親吻她的景象……她迅速閉上眼睛,試圖消除自己嚇人的感官幻想,然而閉上眼後的一片黑暗,只是更加強了她的感受。
「妳還好嗎?」
這些話語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在一片寂靜中飄浮。
她深吸了口氣,不斷告訴自己,是因為在這小小的空間裡缺乏空氣──她得了某種缺氧症,才會讓她產生不該有的綺想……
林語萱試圖站起來,然而左腳感到陣陣劇烈的刺麻感,令她笨拙地一個踉蹌,
要不是有桌子擋著便會跌了下去,不過她還是因為碰到了桌子的銳角,痛得禁不住叫出聲來。
「該死,妳就不能小心一點嗎?」
在她能阻止他之前,他抓住她的手臂,口氣近乎粗魯。
小心一點?這還需要他提醒嗎?如果不是他未經同意就進入她房間,她才不會這樣呢!
她開始激烈地顫抖,不是因為大腿碰傷的痛楚所引起的,而是因為與他的親近。
她左腳的刺麻令她本能地想去揉搓,但令她訝異的是,傳文康卻迅速地阻止了她,並把她的手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