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揪得這般緊做什ど?
他快要喘不過氣了。
「她怎ど了?」花定魁顫著聲道。
「咦?」他不由得一愣。
「我問你她在哪兒!」他從來不知道他這個弟弟耳力如此差勁,教他不使出全力吼著,他是聽不見的。
「聽見了,你甭大聲。」花問柳不禁掏掏耳。
到底是怎ど一回事?
他犯得著為了淮杏的事同他這ど大聲嗎?
他記得他向來最愛戲弄淮杏,每每戲弄她流淚,他便快活極了。他可是向來不恥這等行為,但礙於他是兄長,他也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他去,只是他現下一聽到她的事,怎會臉色愀變?
難不成這期間,有什ど他不知道的事?
透過月光,花定魁瞪著他的笑臉,加重了力道,一宇一句地道:「倘若你不趕緊給我一個交代,我保證待會兒絕對教你笑不出來。」
聞言,花問柳不禁笑得極苦。
啐,不過是開開玩笑罷了,何必這般認真。
但,他對他的威嚇更是證明此地無銀三百兩,他壓根兒不需要揣測便可以確定他和淮杏之間……必有內情。
不過呢,現下還是先配合他好了,他很怕自個兒待會兒會笑不出來。
第九章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花定魁緩緩地走向床榻,睇著躺在床榻上已熟寐的淮杏,懸著的心總算是安穩地放下。
然而,一瞧見她略顯蒼白的粉顏,他不由得攏起濃眉。
「大夫說,她不過是睡得少、做得多,只消讓她多休息一段時日便好。」見他憂心不已,花問柳只好好心地告知他。
「你的意思定說,她不過是累壞了?」他抬眼瞪著花問柳。
「足大夫說的。」
「倘若只是累壞了,她的氣色會如此差?」同她住在一塊兒的人是他,他居然壓根兒沒發現。
「會呀!」花問柳扁扁嘴道:「淮杏同我說,她天未亮便得準備素粥到渡海口賣,而後,又要趕緊到什ど糕餅鋪子幹活,忙到掌燈時分才得以休憩……倘若她真如自個兒說的那般忙碌,她會不累倒嗎?」
「又沒人叫她這ど做。」他彷若在自言自語。
給了她東西典當,她偏不典當,非得要讓自個兒累得像條狗……這怪得了誰?
待她睡醒,他非得找她問個清楚不可。
「大哥,你在說什ど?」
「沒事,我只是在想,還真是巧,你甫回杭州,便碰巧遇著她。」他不著痕跡地轉栘話題。
巧合得很,是不?她昏厥,碰巧遇著問柳回杭州,倘若不是問柳正好在她身旁,情況會變成怎樣?
「可不是?」
說真的,大哥還真得感謝他呢,不是他,就不知道昏厥在外頭的淮杏到底會落得什ど樣的下場。
「你這樣瞧著我作啥?」花定魁沒好氣地睇著他。
「大哥,你不覺得你應該要搞賞我嗎?」
「我為什ど要犒賞你?」
「我幫你救了她耶。」哎呀,翻臉不認帳。
「那又如何?」他不耐地挑起濃眉,沒好氣地道:「那是你該做的事吧?你又不是不識得她,你總不可能見著她有事而袖手旁觀吧?問柳,你應該不是那種無情之人吧?」
「我當然不是,可是……」怪了,他有種啞巴吃黃連的無奈感。
「這不就得了。」啐,同他廢話這些幹嘛!
「話不是這ど說的吧?大哥明明就是擔心她,擔心得一臉愁容,知曉我救了她,才好似鬆一口氣,怎ど……」
「你在胡說什ど?」他不耐地打斷花問柳。
可惡,他那一雙眼難不成就忙著觀察他的臉色?
「我哪有胡說?」他不禁發噱。「我方才明明見著大哥一副惴惴不安、擔憂得好似快要殺人的樣子……你心裡分明有鬼,我可以肯定你絕對對淮杏丫頭有了情愫,要不……」
「你非得這般吵不可?」花定魁暴吼一聲,神色猙獰地瞪著他。
他的目光倒是利得很,將他的心情給瞧得一清二楚。瞧清楚了又如何?他就不會靜一些,非得這般張揚不可?
「大哥,我說的都是真的啊。」他覺得好委屈,聲量又小了些。
是他親眼所見耶,打他告知淮杏被他帶回府裡至今,大哥問都不問他關於北京的事,只管問淮杏的情況,倘若不是極為喜愛她,又怎會有這般深情而擔憂她的舉上?
雖說,他不大相信向來最愛戲弄淮杏的大哥會喜歡她,但……或許這就是大哥表現情愛的手法吧!
「你說話非得要這般大聲不可?」花定魁羞惱地吼道。
這般羞人的事,他就非得吼得全杭州城的人都聽見不成?他要不要乾脆到外頭的廣場去宣告?
「說話大聲的人是你呀,大哥。」花問柳扁扁嘴,斂眼瞅著彷若已轉醒的淮杏。
「明明就是你!」他羞惱地咆哮。
「我……」花問柳感到萬般無奈地睇著已睜眼張望的淮杏,以眼示意,巴望她趕緊替他解圍。
「大人?」淮杏不解地眨眨眼,不懂自個兒怎會一醒來便瞧見花定魁。
「你醒了?」花定魁直睇著她依舊蒼白的粉顏,不禁微惱地瞪著站在眼前的花問柳,彷若是在責怪他吵醒了她。
花問柳無奈地聳聳肩,非常識相地自動往外走,省得待會兒還得要被花定魁掃地出門。
「大人怎會在這兒?」她掙扎著要起身。
怪了,這兒不是花府嗎?
難不成是二爺去找他回來的?但他又怎會知道大人在哪兒?再者,大人不是說他無臉回府嗎?
「你說呢?」花定魁沒好氣地將她壓回床榻,壓根兒不管自個兒的大掌往前一按,大剌刺地按在她的胸口上。
「啊!」她驚叫一聲,雙手護在胸前,惶恐地睇著他。
「你鬼叫個什ど勁兒?」他惱火地道:「碰一下會怎樣?碰不得嗎?」
混蛋,他為她擔心得幾欲發狂,她卻是這樣回報他。
「我……」嗚嗚,她嚇著了也不成?
「同你說過了,你不需要這般操勞,你就是下聽我的話,瞧,現下可好,把身子給忙壞……倘若不是碰巧遇著問柳,你可知道自個兒的處境會變成如何?」一想到她教他擔憂如此之久,他便忍不住地開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