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寂寞快出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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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說完,他這次沒等她走進家門,就倒車從她身後往前駛走了。

  而她還是站在原地不動,直到一聲喇叭聲讓她回過神。

  她轉頭一看,是一個想將車停在她所站位置的人。

  頓時,她的臉像火山爆發似的,整個紅熱了起來。方纔那個吻,直到現在才起了作用。

  霍麗兒匆匆地轉身跑回家裡。

  她……該怎麼辦啊?!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哼著口哨,一回到飯店,原本心情很好的單御,在看到櫃檯人員交給他的一疊厚厚留言時,好心情瞬間去了一半。

  「這些都是……嗯,日本一位女士的來電。」

  「嗯,好,我知道。」聳聳肩,單御勉強露出一個微笑給櫃檯人員,「你知道的嘛!母親都很囉唆。」

  「是、是。」

  櫃檯人員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維持著鎮定的表情。天底下哪有這種母親?從這位客人一住進飯店,起碼每天二十通電話。

  單御拖著有點沉重的腳步走回房間,才進門,連西裝外套都還來不及脫下,電話就緊跟著響起。

  看著電話,單御掙扎了好幾秒,直到響了第七聲,他才走上前將電話接起。

  「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你是故意在躲我是不是?」

  章芸那高分貝的聲音,即使是透過國際電話線,依然清晰得教人頭痛。

  「不是,母親。」

  「怎麼不是?你的手機呢?我一直打,打到留言都留不進去了,你還是不回我電話。」

  「我手機忘在紐約了,母親,我來台灣是度假的,我不管公事,也不想讓公事來煩我。」

  他當然是在說謊,一來台灣他就立刻換了新手機,且昭告所有的工作人員跟他二媽他的新號碼,他知道他母親絕對不會打給二媽,問他的聯絡方式。

  「煩你?你覺得我在煩你嗎?我是公事嗎?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不過是要你來日本看我一下,你到台灣都幾天了,也不想想我懷胎十月才生下你,你還這樣……」

  聽到這,單御把話筒輕輕地擱在桌面,隱約地聽著母親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他開始脫外套、脫鞋子……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

  隱約地一聽到關鍵句,他立刻拿起話筒,「我在聽,你說到哪了?」

  「你……你這小子想氣死我嗎?不要跟你爸一樣只會敷衍我,我不會這麼容易上當受騙的,我跟那賤人根本不一樣……」

  「母親,請你口氣放尊重一點。」

  每當聽到母親要開始批罵二媽,他對母親的耐心就會瞬間消失。

  「你……」

  「我還有事,沒事的話,掛電話了。」他用最後的耐心冷漠地道。

  「什麼?等……等一下,我當然有事才會找你。」章芸的聲音既火大又有所顧忌。

  「什麼事?」

  「我是要跟你說,我已經幫你訂好後天上午七點半飛往日本的機票,後天晚上我要舉行一場茶會,你一定得給我出席。」

  「母親?!」單御真不敢相信,母親竟會這樣對他?

  她以為他還是當年那個五歲小孩,隨便就可以任她擺佈的嗎?

  記得五歲住在美國時,他母親不知道為什麼突發奇想,從二媽身邊偷偷地帶走他,當時他傻傻地就跟著她走。

  卻沒想到他那次失蹤,讓二媽以為他是被人綁架了,擔心到整整三天三夜沒睡,後來還發了一場高燒,直到他被不想照顧他的母親送回家,二媽才放下了心。

  可是,那一場高燒卻讓二媽的身體從此難以好轉。

  這件事,一直是他對過去自己那樣年幼無知的痛。

  從那次起,他也開始漸漸瞭解,自己的母親是個怎樣自私自利的女人。想到就突然跑來看他這個兒子,買好的、送好的,在他耳邊說一堆二媽的壞話,要是沒想到,根本就兩三年都不聞不問,簡直讓他懷疑自己是否有母親這號人物的存在。

  要不是有二媽長期以來對他的關懷與照顧,單用真的很懷疑自己能熬得過生命裡的這些年。

  尤其是十年前,在他們舉家遷往美國,父親因車禍重傷而開刀時候,他的親生母親明明是日本知名的企業家,旗下產業無數,卻不願意也不曾給過他們任何的支助,甚至連他的求援都假裝看不見,即使她在名份上仍是父親的妻子,可她卻不曾盡過任何屬於單家妻子或是母親該盡的義務。

  不管當年他母親是用什麼手段,把父親從已經懷孕的二媽手中搶過去,且強逼著父親上禮堂,但過了這麼多年,難道她怨恨還沒消,只想佔著單家大夫人那個有名無實的位置不放。

  「你聽好。」章芸的聲音聽起來不容人辯駁,「那天不但日本的皇親國戚都會來,且還有五個從歐洲皇室來日本見習的公主,你一定要給我出場,聽清楚了沒?」

  「很清楚,但我不會去。」

  這麼多年來,老是被母親當成搶來搶去的東西,他早已厭倦。

  「為什麼不來?你就會去那賤……你就會去那女人幫你安排的相親宴,為什麼我幫你安排這麼好的茶會你不來?」

  「那些都只是小小的飯局,但日本的那種宴會我不想參加,如果你希望我去看你,我會過去,就是不要逼我去參加那個……」

  「你一定要給我參加。」章芸的聲音陡地淒厲了起來,「你那天要是沒到,我就死給你看,你們單家祠堂就等著收我的牌位吧!」

  「母親!」

  嘟——

  單御的呼喚叫不回母親,看著話筒,他愣住了。該死!

  十歲那年,父親要求母親離婚時,母親也當著他們兩個孩子跟二媽的面,拿刀割自己的手腕,當時血噴得到處都是的景象,至今依然歷歷在目。

  深沉的眸子閉上,眼底儘是痛苦及無奈。

  他真的、真的很希望母親能過得快快樂樂,能放下一切,但她為什麼要如此執著一個從一開始就不曾愛過她的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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