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啊!
越想越心煩,單御索性拿起手機,撥了霍麗兒的電話。
手機響了許久後,傳出進入語音信箱的訊息。
掛上電話,他輕歎了口氣,不久,手機聲響起,他按下通話鍵。
「喂!是我。」陳見達爽朗的聲音從話機的另一端傳來,「我現在在你飯店隔壁吃飯,你等下有空嗎?下來喝一杯吧!」
「喝酒?」
「對啊!我那客戶煩死了,等下我要好好地喝他XX的三大杯去去霉氣。最近真是倒楣透了,老天怎麼不掉個好運,或掉個女人來給我。」
「呵……」
陳見達自嘲的說法逗笑了單御,也讓他眼睛為之一亮。他將眸光掃向外套,從裡面翻出張齊萱今天給他的名片。
「怎麼樣啊?來不來一句話,趁你還在台灣,陪我出來喝喝吧!現在可以讓我放心喝酒的對象,真的是越來越少嚕!」
「好啊!」反正他也挺想喝酒,借此忘掉母親那麻煩事的,再說,他看著手中名片,輕笑起來,「也許你的衰運要走完了,朋友。」「嗯?什麼?要下來喝是嗎?」電話那頭傳來洗手的聲音。
「沒事,等會見吧!」結束通話後,單御立刻撥打了一個從未打過的號碼。既然他過兩天就不在台灣了,這種能當月老的機會,當然是越快做越好嚕!
「喂……」低柔舒服的聲音,從手機的另一端傳來。
「冒昧打擾,請問是張並萱小姐嗎?我是單御。」
「嘎?」
「嗯……是這樣的,等等那個我跟你提過的朋友,會來我住的飯店酒吧跟我一起喝酒,你家不是住在這附近嗎?也許你可以過來。」「時間很晚了,都十點了……」張齊萱顯然有些遲疑。
「我知道時間很晚了,但你放心,我們不會喝太晚的,我有跟你說過我朋友的事,若真要刻意安排見面也很奇怪,不然這樣好了,你就過來,不放心的話就一杯都不要喝,多認識個朋友,又是愛爬山的,相信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不是嗎?」
「這樣啊?那……那個霍老師她……」
「嗯?」「我是說,你不是喜歡霍老師嗎?」
單御心一震,然後苦笑了下。沒想到竟連才見面一次,也沒聊過多久的人都可以看出他對霍麗兒的在乎。
「呵!是啊!只是她好像不知道,我剛才有打手機給她,但沒人接。」「是喔?那我看看好了,也許說不定會過去一下。」張齊萱婉轉地道。
「好!」單御微笑起來。這算是今晚的第二件好事吧!
第一件是跟霍麗兒在一起,看到她的吃醋,還有那個吻……
第二件就是他讓陳見達和張齊萱見面。
嗯!要是這月老當成功了,他勢必會好好地敲好友一頓,也許跟他要個朋馳車的永久貴賓折扣也不錯。
第八章
「麗兒!麗兒!」
砰!砰!砰!
敲門聲傳來,大姐霍郁恬的聲音跟著響起,呆坐在床上不知道多久了的霍麗兒突然驚醒。
「幹麼?什麼事?」
「夠了吧你,到底在幹麼啦?手機一直響個不停,你幹麼都不接啊?吵死人了!」
最近她大姐頭髮燙壞了,看起來像個歐巴桑,真是慘不忍睹。
「咦?喔!我接……接……」霍麗兒慌忙地從皮包裡翻出那一直傳出古典樂的手機接了起來,「喂!」
「霍老師,我是齊萱。」
「喔……齊萱啊?」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下午她跟單御有說有笑的那一幕,莫名地,她的聲音有點不自然,「什麼事?」
「嗯,那個……我知道現在很晚了,但是單御他找我去喝酒……」
「什麼?!」
瞬間,原本因那個吻而處於飄茫中的心情,好像被人當頭澆了一大桶的北極冰水,還挾帶著不少冰塊,懂得她頭暈眼花。
那傢伙才、才吻完她,竟然就……
「是啊!其實時間有點晚,雖然我家跟他住的飯店很近,但是……」
飯店?!
這兩個字像整個南極冰山直接撞向她的頭頂。
「去啊!」她聽到自己的聲音陡地高了五階。
她不想聽了!
現在是怎樣?連單御要追的女人,要跟他去開房間,都要來跟她報備嗎?她不想聽,不要聽了。
霍麗兒在心裡怒吼著,可她卻聽到自己的聲音一逕地往下說:「他人很好啊!你們又都愛喝酒,就去喝啊!反正我不會喝,怎樣也不可能……你就去啊!想去就去,不要管我,你們去!去啊!」
她的喉嚨越說燒得越厲害,一股怒火由小腹直往上竄燒到腦門,燒得她頭暈眼花,分不清東西南北,更別提思考不思考的。
「這樣啊!其實我也不見得會喝,只是他說想要讓他朋友看看我。」
「他朋友?哈!」
沒想到單御不但已經承認張齊萱,還要介紹給他的朋友給她認識。
這真是……
「去……沒關係,他朋友一定是很好的人,會接受你的。」
是啊!沒錯,她就是比較大小姐脾氣,就是比較美、比較高傲,沒有張齊萱的婉約,沒有她的溫柔,但那又怎樣?
「咦?你也這樣想?」張齊萱有些訝異,沒想到她會贊成她去認識單御的朋友,「既然這樣,你為什麼要介紹單御給……」
「我想起我還有事。」霍麗兒猛地打斷她的話,不想再從她嘴裡聽到單御的名字,不要了,「不聊了。就這樣,再見!」
匆匆地結束通話,她看著手機,才發現自己胸前正在急速地上下起伏著。
該死的!現在是怎樣?到底又怎樣?
單御不是說他不要張齊萱,怎麼現在又要了?
他不過是吻了她而已,嘴巴輕輕地碰到一下而已,那又怎樣?
她幹麼……幹麼在這裡……
「啊……」
她忍不住大叫出口,完全不理會大叫後,從門外傳來的那些神經病罵語。
霍麗兒衝到衣櫃前,拿出單御的大外套丟在地上,開始狠狠地踩、用力地跺,踩了不知道多久,等到一件本來她燙好的外套都變成鹹菜乾,她還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