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三千三。」
「兩萬……好,拿去。」
他抱著霍麗兒靠在吧檯邊,以防她從他胸前滑落。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疊鈔票,他抽掉六張,將剩下的全丟給蕭緋子。
「拿去,以後不要賣酒給她唱。」說完,他抱著霍麗兒轉身就走。
蕭緋子看著他那高大的背影,嘻嘻地笑,自言自語地道:「我本來也不想給她喝啊!不過既然有你在,以後……當然一定要餵她喝了。」
她的老友,可真是撈到了一個看起來相當不錯的好男人啊!
第十章
「傻瓜,幹麼這樣?」
一進酒吧,單御就看到那件眼熟的外套,他沒想到,她還沒把那件外套丟掉,更甚者,那麼愛美的她,竟然讓自己那麼落魄的地出現在大眾面前。
頓時,他心窩滿滿都是欣喜的愛意,還有憐惜與不捨,可當他看到她爬上吧檯,搖搖欲墜時,就忍不住一股怒氣直往腦門沖。
這小傻瓜,想玩死自己嗎?
他再也忍不住,便就衝上前抱住了她。
現在,他將車子停在她家門口正前方,熄了火靜靜地坐在車上。
單御轉過身,深深地凝視著霍麗兒。
那張即使是素容卻依然美得教他驚歎的麗顏,看起來好累,真的好累!
她似乎已經睡著了,雙眸緊閉著,呼吸深而緩,看著她粉頰微醺地漾著甜美的紅嫩,他的心充滿了狂然的愛意。
他想擁抱她,非常想,可他不會這麼做,因為他珍惜她,渴望聽到她清醒地對他說,她對他也是有感覺的。
所以離開酒吧他便直接送她回家,可車停了,卻又不捨這麼快就抱她回家,他還想多看她一會兒。
一想到這一整天來都找不到她的心焦,他就難受。
從小受盡母親給他的壓力,他以為自己早已學會放下,不去在乎別人的感受,可現在事實證明了,他比誰都在乎他所愛的人的感受。
尤其是她——霍……「麗兒!」
忍不住,低啞的嗓音喚出了她的名字。
「嗯?干……麼……」
教人詫異的是,他以為已經睡著的她,竟然出聲回應。
單御輕笑了聲,「麗兒……」他忍不住俯身上前,給了那滿是酒味的嫩唇一個吻。
「嗯?」被吻了一下的霍麗兒,睫毛顫動了下,雙眸緩緩地、輕輕地睜開,迷濛的水意,漾在那雙精緻美麗的眸子裡,「你在幹麼?」
「吻你,吾愛。」他用英文道。
「是嗎?呵……我也想吻你。」嫩紅小唇漾著甜美的笑容,一雙小手跟著伸了出來,環住了他溫暖厚實的肩頭,主動地獻上了她的吻。
喔!老天!
他心臟狂跳,作夢都沒想到,她會這麼主動地對他,一時間,那原本滿滿的愛意中,更狂湧起對她的渴望跟情慾。
天啊!她喜歡他,她是愛他的,否則她不會這樣,對吧?
一個熱情到他完全無法招架的吻,吻到他幾乎是用盡了這輩子全部的意志力,才好不容易將她推開、推遠。
「嗯……為什麼停?」被他推開,她不滿地嘟起小嘴傾身往前,還想要!
她那性感誘人的模樣,教單御挫敗地呻吟了一聲。
「不行,到你家了,我不想你爸媽……」
「他們不在。」霍麗兒搖搖頭輕笑,「這是夢,坐在我最愛坐的位子上,吻著我最愛的男人,我爸媽怎麼會這時候跑出來殺風景呢?再吻我,拜託!」
「麗兒!」單御在心中輕歎,「這不是夢,真的到你家了,你爸媽一定在窗口望著等你回去了。」
「什……什麼?」
迷濛的水眸愣了下,努力地眨了眨,她原本半傾著都快掉到他懷裡的身子,慢慢地坐正起來。
「這……不是夢?」她茫然地看向四周。
「嗯!我得回飯店了,我先送你進去,明天我搭早上七點半的飛機去日本,過兩天就會回來,到時候我們再談,好嗎?」他溫柔地道。
說完,他下了車,走到副座門旁,打開了門,彎下身準備扶她回家。
「你可以自己走……」嗎字還沒說出口,赫然一個巴掌,火辣辣地甩在他臉上。
單御震驚地看著她。
霍麗兒一臉紅,美麗的雙眸燃滿怒火,「你……你這下賤的男人,竟然敢佔我便宜?」
「麗兒?」他詫異又不解地看著她。
「我……嗯……」「陣猛然衝上喉嚨的噁心感.讓她捂著嘴說不下去。
他見狀著急不已,「你想吐嗎?來,我幫你……」
「不……嗯……」她硬是推開他的手,踉蹌地下了車,跪趴在紅磚道上,再也忍不住地狂吐了起來。
吐出來的,幾乎都是酸水,一點固體的食物也沒有。
他緊蹙眉頭,上前扶她從地上站起來,「天啊!你整天都沒吃東西嗎?怎麼吐出來的都是……」
「放開我!」
她怒吼地想推開他,可這次卻被他抓緊著不放,他怕放開她會跌倒。
「麗兒!別這樣,是我啊!我是單御,你怎麼了?」
「不要管我,你這賤男人,去找你的外國模特兒,去找你的張齊萱,不要來碰我。」
霍麗兒猛地甩開他的箝制,力道之猛似乎連傷了自己都不在乎,單御一驚,連忙放開她的手,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面,以防她摔倒。
「你說什麼張齊萱?我不懂……」
「什麼不懂?滾!賤男人,我不要再看到你!」她氣死了,為什麼這不是夢?這該是一場美夢的,不是嗎?
就算她在現實生活中被雙面人的他所傷,可夢裡的他是溫柔的、是關心她的、是呵護她的、是願意……吻她,吻到她忘記一切的好男人。
可這是怎樣的羞辱啊?
原來她投懷送抱的不是夢裡的單御,而是現實中,那個吻了她,卻又跟別的女人上了床,接著又來找她的男人。
「麗兒,你到底誤會什麼了?」他好不憂心地跟著她走到她家門前。
霍麗兒還沒按門鈴,霍福生便把門打開了。
單御沒時間跟他打招呼,只是一直擔憂地問著霍麗兒,「我做了什麼事?為什麼你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