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丹風眼閃過一絲玩味的冷芒,倏地封住她的紅唇。
她不禁一訝,因為他根本從來不碰她的嘴啊!
但是她無暇細想箇中原由,很快的融入其中,暈醉不已。他太棒了!吻功一等一。
舌與舌的親密纏繞叫她情不自禁的扭動身軀,她不能自拔的深深愛戀上他。
段夜涯的眼神卻是更冷,怎麼搞的,他竟然覺得食之無味,這張嬌艷欲滴的嘴唇絲毫激盪不出他心湖的漣漪。
他的腦海裡,他的男性荷爾蒙一律喊著同一個渴念——
那個有夫之婦的羞顫檀口!老天,他被下了符咒是不?媽的!段夜涯突地離開她,逕自往淋浴間走去。
天知道他全身上下的細胞無一不憤怒!該死的!該死的柴滄依!竟敢不費吹灰之力的左右他的心緒和……
「夜……」莉悠突覺空虛與滿足混亂交錯的感受。
她想要擁有段夜涯!他是她全部的世界。
或許她應該更加努力的和公子哥兒們上床,等到她成為富婆之後,段夜涯就是她的專屬晶了。他是男人中的男人,是惟一的絕色啊!
第二章
何月彎連下十二道聖旨,命令段夜涯速速回家。
她是誰?生他、養他、愛他的母親大人是也。
所以現下,段夜涯的英傲身軀就在段家的大院子內享受颯爽的涼風徐徐。
「少爺。」管家常籐貴頗為無奈的請求著,段夜涯已經躺在樹幹上老半天了。
「常管家,你好像長了不少皺紋喔。」
「呃……」還不是為了這個他幾乎看著長大成人的少爺。
一個飛躍,段夜涯跳下樹,低頭對他笑,「廚房裡不是放著許多的冬蟲夏草,你應該多吃些,免得衰老得太快。」
「謝謝少爺的關心。如果少爺你可以接掌老爺的事業,別再去工地搬磚塊的話,老僕的皺紋也許不會一條一條的冒出來。」
「考慮。」拍拍矮小的常籐貴,段夜涯走進正屋大廳。
唉,他老常的皺紋又得多生一條了。少爺明明是推拖嘛!他怎麼也想不透,哪有人不做大企業的主席,居然頭殼壞掉跑去做工人?如果他家少爺是什麼扶不起的阿斗也就罷了!可他偏偏又是人稱超級資優的青年才俊!難道天才和怪傑是同一路的嗎?
常籐貴繼續歎息連連。
大廳裡的何月彎一見兒子那俊俏非凡的面容,她立刻露出慈愛的粲笑。
「涯兒。」好久不見喔!
段夜涯不留情份地垮著臉,「母親大人,叫我夜涯。」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涯兒,你長大了,不再愛我了。」何月彎煞
有其事地擺出傷心欲絕的哀淒面容。
「媽!」她這副樣子,叫旁人看了還誤以為他對「段夫人」始亂終棄。
說時遲那時快,何月彎眼眶裡已經是淚光晶瑩,眼看著將要串串滴下。
見狀,他只好忙不迭地抱抱他的親娘,疼哄著,「乖,我還是愛你依舊。」不管人生如何變化,她是他的母親大人總是不容抹煞的事實。
唉!也只有他老爸受得了這個淚做的不老嬌妻。
「騙人。」她嘟噥著,嬌嗔地控訴著他的不孝。「你已經半年沒回來了!八成是忘了還有我這個當媽的。」
「人家我是愛在心坎裡嘛!何況你不是有你老公的愛了嗎?不差我這做兒子的……」
「不一樣。」小沒良心的!「二十九年前的某月萊日我是如何痛苦,才把你給生下啊!」
「所以我永遠愛你不渝!」
「虧我把你生得這般迷顛眾生……」
「所以你是我第一順位的愛人嘛!」說說而已,不費力。
何月彎破涕為笑了。搭了下他的肩膊,忙將他帶向一旁的太師椅。
「什麼時候要回來呀?」一想到寶貝兒子在工地裡風吹日曬的出力流汗,她的心就擰得死緊。
「大約在冬季。」他皮皮一笑。
又是這一句!她都已經聽過四次了。
「你的父親大人快要和你斷絕父子關係。」
悉聽尊便嘍。「你是他的枕邊人,每晚對他嚼嚼舌不就0K了。」
「說得你媽咪好像是妖媚惑主的壞女人!」
她瞪了兒子一眼。
五十歲的中年女人應該是更年期到了吧,姑且不與之計較。
不過,他的母親大人還真的是青春永駐似的不顯老哩!不知道是不是打胎盤素或是去做人工拉皮?
「媽咪,你要你兒子回來是有事情……」
「想念你啊!」非得有事交代才能叫他來嗎?她又想哭了。
段夜涯高舉雙手做投降狀,他認輸了。「我也想念你。乖,別哭紅漂亮的眼睛。」實在是無力招架那源源不絕的珍珠淚啊!常籐貴正巧端捧著一杯清香沁鼻的茶出來,適時「打斷」何月彎即將氾濫的淚。「少爺,你是夫人的獨子,為人母親的難免總是會牽掛的啊。」他和何月彎連成同一陣線,說穿了,他這待了三十年的管家也害怕夫人美女垂淚的楚楚樣子。「還是老常體貼我這可憐的女人。」
段夜涯挑高右眉,很想大笑,倘若他母親稱得上可憐,那麼全天下的女人只有一頭撞牆的份了。誰不知曉段又續疼寵愛妻的熱烈程度。三十年的婚姻只使得段氏夫婦的感情日久彌新、恩恩愛愛。段家富裕了好幾代,何月彎一進段家即是人人羨慕的少奶奶,茶來伸手、飯來張口沒什麼,即使她一天花費一百萬,段又續的眉頭也絕不皺一下。除了天上的星,只要是愛妻心之所欲,段又續肯定是排除萬難地捧到她跟前,只求她一個歡笑。
要是眼神可以殺人,何月彎老早就被幾千、幾萬道嫉妒的眼光給凌遲而死。
一聲鈴響,何月彎立即「愛子」「親夫」地接起她的專屬電話。
「嗯,好!我好想你,續。」只聽得段夫人滿口的甜蜜。
段夜涯此時悠閒自得地逕自晶茗。
父母恩愛不渝,他這為人子的自然是高興寬慰,但是「為老不尊」的肉麻雙親,仍是常使他爬起一身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