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風流二少V.S妙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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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一定很有趣!

  「怎……怎麼會呢?要什麼沒什麼,瘋子才會嫁我!」

  「自行可想過要找個妻子共度一生?」

  「沒有。」他垂首一笑,笑得澀然,「我一個人慣了,無牽無掛的也挺好的。」

  「不好!」鄭重地搖搖頭,聶箸文沉聲道:「別說他人,我便頭一個不准……」

  突地,他悄悄地將雙手在背後互握,衣下的肌肉噴起,努力維持身子不動,臉色漸漸蒼白了起來,卻依舊強顏歡笑。

  「自行不講,我也知……知道你一定受過不少苦,可那都過去了!咱們既然有緣相聚,那以後便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才是。若……若我要娶妻,那一定要……要跟自行一起迎娶新娘子……」

  「二少又說笑了。」伍自行將頭扭到一側,努力平息眼中的熱氣。

  他與他無親無故,何必這般對他?

  「不……不是說笑!我……是認……認……」聶箸文額上豆大汗珠頓時滴落如雨。

  「二少,你……你怎麼了?」猛抬首,他望見聶箸文偉岸的身體竟顫抖地緊縮成一團,大驚,一下子撲了過來,不假思索地扶著聶箸文躺下。

  「你怎麼了?我去找大公子!」說罷,他轉身要走。

  「別走!別……別走!」聶箸文快速地反手一拉,緊拽住伍自行衣袖,強笑,「沒……沒事,只是頭痛又犯了,沒……沒什麼大不了的。」

  「疼成這樣,還逞強做什麼?」他豈能放任他獨自受苦!「我該怎樣才能幫你止痛?」

  「陪……陪我說說話就可以了。」聶箸文一臉懊惱,恨這頭痛來得不是時候,「別擔心,片刻便過了。」

  「好,你要說些什麼?」再也想不起什麼疏離淡漠,伍自行坐回榻邊,雙手揉向聶箸文額側太陽穴,「真的不要緊嗎?」

  「不要緊。」重重吁了一口氣,聶箸文雙拳緊握於身側,咬牙忍住一波波襲向腦海的劇痛,「就聊……聊自行身世如何?」他屏息,細察伍自行的動靜。

  按壓穴位的手聞言不由得僵了一下,伍自行將臉轉向角落,邊繼續動作,邊澀然一笑。

  「有什麼好說的?我十二歲娘便沒了,二十歲又少了一個爹,僅此而已。」

  「沒有別的親人了?」感受那涼涼的指腹在頭側輕輕揉壓,他的頭疼真覺輕緩了許多。

  伍自行一頓。親人?在「她」喪身火海後,所有的親人也隨之消失無蹤了!

  「沒了,一場大火,全死了個乾乾淨淨。」他答,手指仍繼續揉著。

  奇怪!以往只要憶起那場火,總會心如刀割,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何時,他竟能如無事一般地輕言帶過?

  聶箸文沒再問些什麼,也沉默了下來。自行到底受了多少苦?熱血上湧,他頓覺喉間一緊,雙手自有意識地一抬一圈,便將那瘦弱的身軀擁進懷裡。

  伍自行下意識的就想推開他。

  他輕聲道:「別動,我只想抱一抱你。」

  伍自行停止了掙扎,放任自己靜靜倚在那寬闊的胸懷裡,鼻端也酸澀了起來。

  從來沒有一個人這麼擁過他,就好似……好似親人一般!

  「沒有爹娘沒關係,我爹娘便也是你爹娘;沒有親人沒關係,我和大哥都是你的親兄弟;沒有家沒關係,這聶府便是你的家。」

  伍自行再也忍不住,雙手不由得圈上那瘦勁的身軀,拳頭握了又鬆,鬆了又握。

  上天,真的垂幸於他了嗎?

  他,真的能比「她」幸運?

  這……可是在夢中?

  唇動了又動,仰首瞥見那真摯面龐的一刻,伍自行猛地俯下頭,在那溫暖的懷抱中,張口狠狠咬了下去——

  就算是夢,讓他在夢中放縱地留下一點痕跡吧!證明他曾醉在美夢之中。

  聶箸文悶哼一聲,刻骨的痛楚重重地融燒了他的情愫,他不語,任由懷中的一抹孤影在他身上刻上印記。

  自行,從此由他守護。

  非關男女,情根由此深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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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之後,伍自行再也不提出府之事。

  儘管心緒雜亂、儘管聶府中人對他依舊關懷備至、儘管聶氏兄弟待他一如親兄弟,儘管……聶箸文如他所言,付出源源不絕的親情……

  但他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

  「她」的教訓時時告誡他,不要再相信什麼親情友愛,他該離開了。

  可,一幕幕在聶府的生活情景,使他心中總有那麼一絲絲的渴盼──

  世上……可真會有人用心待他?

  他想知道答案,迫切地想知道。

  不管那答案是否如他心中渴盼,也顧不得是否會再被傷害一次,哪怕最後結局是傷得如同體無完膚的「她」一般。

  他想留下來。縱然心頭七上八下,儘管是坐臥不安,他依舊在耐心等待,等待最終的回答……不論好壞!

  因為,他的心,真的再也無力去提防什麼,他寧願試著去相信,或許這世上真有溫情與真心的存在。

  他已累了……

  日子一天一天過著,聶箸文待伍自行,就如他所言的那般,是兄弟。

  每日除了處理布莊事務,他還常拉著伍自行在聶府中到處穿梭。

  聶府地處京城東郊,佔地甚是廣寬,府中亭台樓閣、假山湖水、樹林草地,無一不全,若單靠行走,沒有一天也逛不上一圈。

  於是,由藏書樓到千石堂,由竹松居到雕玉坊,從清玉樓到石閣……聶府大大小小的景致,聶箸文都領著伍自行悠閒優遊。

  其實,說是他領著伍自行,倒不如說是伍自行領著他,做他的枴杖才對。

  解藥還沒到,他依舊什麼也看不見,在這偌大的府中,自是分不清南北東西。但從小在這裡生長,大小路徑他早已爛熟於心,於是,他講解,伍自行則按他所指,拉著他東西亂走。

  這在伍自行看來,是十分新奇的。他的過去,不是讀書識字,便是與帳務打交道,從沒有閒下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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