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是騙你的,我現在沒有男朋友啦。你……我現在沒法子想事情,你把我弄得好混亂,哪有人隔了五年不見,一見面就要求我幫你生孩子的。」她洩氣地垂下肩。「飯店外有排班計程車可以搭,你讓我自己回去,好不好?」
「你的意思是——你拒絕我的提議,決定讓自己出現在下個月的雜誌上?」他語帶威脅,強迫她現在就做出決定。
「反正那些記者又不知道我的名字。」她揉著眼睛,覺得頭好昏。她要回家,她管不了那麼多了啦。
大不了她明天就去換個新造型,反正,她留這種及肩直髮也留膩了。
「你以為我不會對那些記者說出你的名字嗎?」留毅夫交叉雙臂,冷眼睨著她。
「你不會對那些記者透露的。」褚妙麗輕輕搖頭,圓澄水眸直瞅著他。「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的。」
「你就是認定我不會傷害你,所以當年才那麼肆無忌憚地傷害我?!」他低吼一聲。
「不要逼我,好不好?我的頭好痛。」她搖著頭,急得眼眶都泛淚了。
「你是真的頭痛,還是這又是你的另一個手段?」他灼熱的呼息直逼到她面前。
褚妙麗屏住呼吸,心跳因為他的靠近而紊亂起來。她一直以為自己生了晴哲、成為母親之後,便對異性毫無興趣,可他每次一靠近,她就覺得自己是個百分百的女人,為了他渾身發燙!
她睇著他,眼眸不自覺地變得溫暖氤氳,柔軟菱唇微啟。
留毅夫撫上她的臉頰,她的肌膚也愈發紅潤。
「閉上你的嘴巴,不要一副想要別人吻你的樣子。」他低語著那些許多年前,他經常對她傾吐的愛語。
褚妙麗撫著他的臉龐,微紅了眼眶。他以前老是喜歡對她說這句話,而她總是會這樣回應他——
「閉上你的眼睛,因為它們看錯了。」她傾身在他的唇間印下一吻。
他壓住她的後頸,加深了這個吻,卻嘗到淚水的鹹味。
「不可以!你有妻子了!我昨天是因為太想你,才會和你發生關係的……」褚妙麗使勁把他推到一臂之外。
留毅夫緊盯著她泫然欲泣的臉龐,強扣住她的腰,不許她掙脫,霸氣的唇舌恣意地在她唇間汲取那甜蜜的柔軟,硬是要逼得她受不住挑逗,開始與他的唇舌嬉鬧,硬是要讓兩人全都亂了呼吸,需要新鮮空氣,他才放開虛軟無力的她。
「我要回家睡覺……」褚妙麗疲憊的小臉貼靠在他胸前,像小貓般磨蹭著他。
留毅夫撫著氣息未定的她,感覺心窩處泛上一陣暖意。
在確定她對他仍如往昔般無法抗拒後,他願意對她做出部分的妥協。事業的成功,無法解決他回家之後的落寞空虛,但她可以填補這個缺口!
她要錢,而他有的是錢,至於她的自由……很抱歉,他不打算還給她,因為那將會讓他的心失去自由。留毅夫精練的眼閃過一抹悲哀,更加擁緊了她。
「對你過去的所作所為認錯。」他的雙唇覆在她軟腴的頰邊說道。
「我沒有錯。」褚妙麗搖頭,已經沒有力氣再偽裝什麼了。
「你沒有錯?!」他兇惡地抓著她的肩頭。
「我們可不可以改天再吵架?我好累……」她揪著他的衣服,眼眸幾近半閉。
和一個神志不清的女人爭辯是毫無意義的。留毅夫抿著唇,不悅地側身撥了通電話。
一分鐘後——
「醒醒,我已經請櫃檯幫你叫計程車了。」留毅夫攬著她的腰走向門口,並沒費事追問她的住址——要知道她住在哪裡並不是件難事。
「謝謝你。」褚妙麗靠著他的臂膀打呵欠。
「我們會再見面的,而且我不會讓你拒絕我的提議。」他站在電梯前,警告地看著恍神的她。
「我知道,但是,我現在要睡覺……」褚妙麗飄飄然地走入電梯裡,回頭對他嫣然一笑。「再見。」
電梯門關上,留毅夫瞪著鋼門所反映出的男性迷惘臉龐,狠狠地一甩頭,詛咒了一聲——
「該死的!」他以為這次他會堅定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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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妙麗在凌晨兩點半回到家,倒頭就陷入昏睡中。
不過,生理時鐘讓她在凌晨五點就睜開了眼。
今天是星期三,「早餐屋」公休,她有充分的時間可以好好賴床,可是,她卻睡不著。
一想到她剝奪了他們父子相聚的時間,一想到留毅夫居然付錢叫她生個孩子,她就無法繼續賴床。
她躡手囁腳地走進兒子房間,坐在床邊,把臉頰靠在兒子的棉被上。
該怎麼做呢?
幫留毅夫生個孩子,讓晴哲與爸爸相認,母子倆一起承受情婦與非婚生子的身份所帶來的異樣眼光嗎?
帶著晴哲逃走嗎?不,留毅夫一定不會善罷干休的。
「好諷刺……」她攤平在地板上,喃喃自語著。
留毅夫的母親當年拚命阻止他們在一起,目的就是要留毅夫和門當戶對的女人結婚,生個名門之後。
結果呢?事情繞了一圈之後,留毅夫居然要她幫他生個小孩。
「人算不如天算啊……」她閉上眼,說著只有自己聽見的話。
她向伯母發過誓,再也不走入他的生活。
可是,這次是留毅夫自己闖進來的,這可不是她所能預料的事啊。
想著想著,她昏沉沉地閉上眼,陷入迷迷濛濛的夢境中——
那是一個翻版自現實的夢境。
夢境裡,留毅夫的媽媽來找她,叫她離開留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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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二十歲的褚妙麗從櫃檯後走出來,處於一屋子的精油芳香中,她臉上的笑容溫暖怡人。
來者是一名穿著端莊富貴、五十多歲的婦人,一進店內就緊盯住褚妙麗的臉。
「你是褚妙麗嗎?」歐陽蘭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