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小兔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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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小兔變了很多,不再有銳利的剌,她是朵被剪了剌的玫瑰,現在在商場上綻放。

  小兔住在飯店裡,看著在機場大廳買來的雜誌。

  這兩年雖然她人一直待在大陸,但是心卻總是放在台灣,不管是透過網路或是從越洋訂來的雜誌週刊,她都一直在注意著有關饒崴永的消息。

  她翻閱著雜誌,一邊歎氣,饒崴永跟妻子的感情是出了名的不好,他們夫妻失和的事一直是記者最愛拿來炒作的新聞。

  「怎麼會這樣?你應該幸福的不是嗎?」小兔喃喃自語著。

  她看著最新一期的時報週刊,饒崴永甚至已經到了夜不歸家的地步,他就在某一家五星級大飯店的總統套房住下,等於是和俞捷如過著分居生活了!

  某一家……那究竟是哪一家?

  小兔坐在躺椅上,望向窗外璀璨繽紛的燈光,她住的這一家也是五星級大飯店,會不會有這麼巧的事,饒崴永就住在頂樓的總統套房?

  不會有這麼巧的事吧!台北有這麼多家五星級大飯店,怎麼可能剛好就在同一家呢?

  而且就算是同一家又怎麼樣,飯店整天人來人往的,也難碰上面的。

  小兔又歎了一口氣,從躺椅上站起來,她走向窗外,這兩年來她好像天天都在歎氣,這兩年來台北變了很多,她也變了很多。

  她不再是一隻桀傲難馴的野兔,她已經變成一隻溫馴乖頤的小白兔,這變化如此之大,恐怕饒崴永現在看到她,也很難認出她吧?

  小兔打開一瓶一九七六年份的紅酒,先是搖,再是聞,然後是含,最後是吞,她優雅的啜飲著美酒,舉手投足間十足就是個淑女。

  簡桓修喜歡這樣的她,他總是認為是他改變了她,是他把她從歧路上拉了回來,是他讓她過正常人過的生活。

  但是她會做這樣的改變絕對不是為了簡桓修,她只是想在職場上衝,想用繁重的工作來麻痺自己罷了!所以她學會上流社會的那套交際禮儀,至多只能說是為了自己。

  小兔常常會忍不住想,饒崴永會喜歡這樣的她嗎?

  一隻玉做的兔子,質地再如何晶瑩剔透,雕刻得再如何活靈活現,它也只是一隻死的、沒有生命力的、不會跑不會跳的兔子。

  唉……那只狡詐的、驕傲的、活生生的兔子早在兩年前死了!

  從前,人生最大的夢想是希望趕快結束這段悲慘的人生,它沒有實現,而現在人生最大的夢想……也是一樣永遠也不可能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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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外婆的骨灰跟外公放在同一座靈骨塔以後,小兔也算是大功告成了!這下就再也沒有什麼私人理由留在台灣了!

  簡桓修每天固定早、中、晚、睡前打國際電話給她,噓寒問暖,然後頻頻催促著她回大陸。

  其實簡桓修也算是個沒得挑的好男人,五官端正、事業成功、對她不但癡情專心又好得沒話說,跟他結婚的話,應該會幸福吧!

  但是,她就是不愛他啊!無論他對她再好,她都不可能跟他結婚的!

  小兔把手伸進襯衫的領口裡面,拿出一條掛在脖子上的金鎖片,簡桓修曾經想送她一條鑽石項鏈來代替它,卻被她堅決的拒絕了!

  敏感的手指觸摸著金屬片上的浮雕──好合……與誰好合呢?

  小兔本來就不是情感豐富的女人,她是個冷淡的女人,她沒有辦法那麼博愛,更不可能同時愛兩個男人,她只能愛一個,一輩子只能愛一個。

  如果這輩子真要她結婚的話,除非新郎是饒崴永,否則,她一定終身不嫁。

  但是現在看來,她這輩子是嫁不了了!

  饒崴永那塊百年的金鎖片還保存得完好無缺嗎?這是她現在最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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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個加班的夜晚。

  現代人工作的時間比在家裡還長吧!跟上司或是同事、下屬相處的時間也比家人還多吧!

  今晚就不回飯店去睡了,直接在總裁辦公室裡附屬的小套房睡好了!

  辦公桌上是一片凌亂,檔案夾不規則的橫陳著,東疊西疊的商業類參考用書,其中錯落著文具用品,在闔上的筆記型電腦上還有煙灰缸跟提神用的茶杯,而從檯燈上垂掛下來的是一個閃閃發亮的金鎖片,上面刻著百年兩個字。

  饒崴永高高的蹺起二郎腿,一手翻閱卷宗,一手夾著香煙,在煙圈裡看著企劃部今天呈上來的企劃案。

  眼角不停地閃著光,原來是由金鎖片折射而來的,饒崴永闔上手裡的卷宗,往早已是雜亂不堪的桌上一扔,然後伸長手勾下掛在檯燈上的金鎖片。

  他想起那只一直住在他心裡的兔子。

  兩年前,那隻兔子生出翅膀飛到對岸去,他知道她一切的行蹤,因為他一直暗中派徵信社調查她,兩年來從無間斷。

  他也知道小兔把外婆轉到上海哪一家安養院,也知道不久前她外婆去世,然後她把遺體火化,三天前帶著她外婆的骨灰回台灣,甚至是放在哪一個地方的靈骨塔他都知道。

  反正,小兔的行跡他知道的一清二楚,要找上她很容易,就看他要不要而已。

  默默守著一個女人,默默守著一隻兔子,他求得是什麼?是在妄想她總有一日還是會回到他身邊嗎?

  她去任何地方都會有人保護她,她想要談任何生意他都會暗中助她一臂之力,他時時刻刻注意著她、關懷著她,反正他就是放不開。

  兩年前的那個黎明時分她上岸後,她自己叫了一台計程車離去,他也開著車從台灣頭開到台灣尾,他知道小兔要打包行李,所以他不回去打擾她。

  隔天他回到兩人住的地方,已經找不到小兔的蹤跡,她把屬於她的東西都帶走,甚至不留一根頭髮。

  媽給他聽了錄音筆裡面的內容,他沒有特別任何的情緒起伏,因為這些狠心的絕情話小兔已經親口跟他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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