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拎著破鞋來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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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唔……」裴清終於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仍躺在馬廄旁的小屋裡,而光叔正喊著自己,老臉上滿是擔憂之情。

  「光叔,我沒事。」她坐起身,慢慢鎮定了心神。

  前不久,她妹妹裴靜與城主拓拔雷的婚事,挽救了瀕臨破產的裴家牧場,那樁原本帶有交換條件的婚姻,意外有了完滿的結局。

  裴清在為妹妹慶幸的同時,卻也生出淡淡的寂寥之情。

  幸好,逐漸興盛的牧場填補了她內心的空虛,接連懷孕的牝馬讓她本就忙碌的生活變得更加充實,無形中也減少了她胡思亂想的時間。

  可這夜,不知為什麼,很久不曾騷擾裴清的噩夢再次侵襲她。

  光叔看見她蒼白的臉色,不禁擔心的問:「大小姐,你不舒服嗎?」

  「沒、沒有!」怕光叔擔心,裴清故意岔開話題,「赤火要生了嗎?」

  「還沒呢!」光叔回答,但臉上卻露出一抹憂色。

  看出光叔的不對勁,裴清又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外、外面都是蠻人呢!」光叔大為緊張,就怕又有戰事要發生。

  「蠻人?」裴清的秀眉微挑。

  這些年來,瓦刺人、韃靼人、柔然人……在邊境來了又去,他們都是一樣的辮發左衽、虎背熊腰、蓄滿鬍子,外表看不出有什麼不同。所以,邊城百姓將他們統統稱作了「蠻人」。

  這天,光叔半夜醒來,意外的發現天邊一片火紅,原本以為是誰家失火了,可等那火再近一些,才發現那是蠻人的龐大部隊。

  於是,他趕緊摸到大小姐的房裡稟告,卻正巧碰見裴清在作噩夢。

  「又要打仗了嗎?」她蹙起眉,心裡也擔憂起來。

  「那些蠻人只是在城外擺出陣仗,好像還沒有進攻的意思。」光叔據實回答。

  「哦!」裴清起身披上外衣,穿上皮靴。

  擔心會遭到波及,光叔提議道:「大小姐,我們是不是該先搬去城裡躲一躲?」光叔建議道。

  萬一要是真的打起來,倒霉的還不是他們這些小老百姓。

  再說,裴家牧場就在城外,牧場四周也沒什麼屏障,一旦打起來就危險了。

  裴清想了想,決定道:「光叔,你帶著小四他們幾個先進城裡躲。」

  「好,大小姐,咱們快走吧!」光叔急道。事不宜遲,隔壁李家牧場也開始搬了呢!

  「不,我不能走,赤火快生了,我得留在這裡照顧它。」裴清不慌不忙的道,在她心中,牧場裡的馬比她的性命更重要。「再說,這些馬也不可能全趕到城裡去呀!」

  「可是……」

  光叔試圖勸她,可想想以大小姐固執的個性,要勸她改變主意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

  「好吧!」光叔決定放棄,心中可也打定主意,「乾脆我們幾個也不躲了,反正城裡也未必是安全的。」

  這田知縣好歹也是沙城的父母官,總得保護他們這些百姓的人身安全吧?光叔樂觀的想。

  才這麼想著,裴清已經推門出去了。

  「大小姐,你要去哪裡呀?」光叔擔心的追在後面直喊。外面都是蠻人,萬一出什麼事可怎麼好?

  「我去看看赤火的情況。」裴清揚聲回答。

  最近赤火總是吃得多,餓得快,其它隻馬夜裡只要喂一次就夠了,赤火總得喂兩次以上才行。

  走進馬廄前,裴清下意識往西邊望了一眼。

  果然如光叔所說的,那邊隱隱約約的都是人,火炬把天邊都照亮了,看樣子應該有上萬人吧?最難得的是,隊形居然還那麼整齊。

  看來這些人和先前在邊境搶奪擄掠的蠻人不同,可直覺告訴裴清,就是這樣才更可怕。

  「大小姐,你怎麼了?」看見裴清怔怔的出神,光叔有些擔心。

  「沒什麼,我聽見赤火喊餓的聲音了。」裴清裝作沒事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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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知縣年已四十六,有雙不大卻很溜滑的眼睛,平常說話總是「孟日捨身、子日取義」的,大有隨時準備為國捐軀的意思。

  可此刻,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兩個剽悍蠻人,他的兩條細腿不住的打哆嗦,因為抖得太厲害,就連桌上的茶碗也隨之「咯啷咯啷」響個不停。

  阿那炅從頭到尾只是冷著臉,自顧自的把玩著匕首,而阿那淡則是負責交涉的工作。

  「田大人,莫非你只是敷衍我家國主不成?」阿那淡故意凶巴巴的施壓道。

  「阿那大人呀!您這是冤枉我了,這全城上下符合條件的女子,您都親眼瞧過了,您讓我從哪裡變出更多的女人來呢?」田知縣連聲叫苦,就希望趕快送走這些瘟神。

  這一切實在發生得太快了,他只知道一覺醒來,這些蠻人就包圍了沙城,一開口就要他交出十五至三十歲、腿上有疤的女人。

  他不敢得罪他們,只得趕緊命人將符合年紀的女人抓的抓、騙的騙,統統弄到衙門裡來,以供這兩個蠻人挑選。

  不料這兩個蠻人竟一個也看不上眼,直逼他交出其它符合條件的女人,教他不知如何是好。

  要知道,這珠寶他也送了,女人不管有疤的、沒疤的,他也都送來了,就連他在春滿園的老相好也給送進了蠻人的大帳,誰知道……

  「我這人脾氣好,我家國主可不一樣,田大人,你最好想清楚,真的沒有其它人了嗎?」阿那淡加重威脅的語氣。

  「我、我……」田知縣嚇得直冒冷汗,卑躬屈膝地回道:「老朽不敢欺瞞大人,這城裡真的沒有這種女人了呀!」

  他為宮多年,對蠻人雖然懼怕到極點,可是對於鎮壓老百姓可謂得心應手,就算百姓們平白無故被他派人帶走老婆或女兒,但礙於他的官位,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是嗎?」阿那炅冷嗤道。

  「真、真的,老朽怎敢欺瞞國主?」田知縣的臉色刷白,哆哆嗦嗦的辯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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