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想到一向冷靜的自己,會失控的要了她,更在她的三言兩語後,氣沖沖的丟下她一個人。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原本一向引以為豪的冷靜,竟會因這小女人的幾句話,就讓他失去自制。
在冷言冷語罵了她,轉身離開之後,他開始後悔了。再怎麼說,他還是對不起她;縱使不能確定她的居心何在,但是,他終究是要了她。
只是,該死的,她為什麼會那麼咄咄逼人,她一向都很清楚他的脾氣,知道這對他是沒有用的……
眉間出現淡淡的疑惑,逐漸冷靜下來的孟凡中,似乎發現到什麼不對勁。
這不像是她的作風。
如果,她真的是耍手段來達成留下他的目的,那她就不會笨到在那個時候捻虎鬚,刻意惹他發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陣敲門聲打斷他的沉思,他應了聲,讓門外的人走進。
「經理……」馬尚豪走進門來,帶來另一個讓他怒氣高漲的問題。「竹琪說她想辭職,問這個月的薪水是不是可以照常發放?」
突來的情況,讓他冷靜的思緒又再度中斷。
「想辭職?」孟凡中氣怒拍桌,黑眸移向辦公室外,梭巡著她的人影。「她人呢?來了嗎?」
沒見過經理如此生氣的模樣,馬尚豪瞠眸,雙腿有些發抖。
「她……她只是打電話來,說她感冒很嚴重,聲音聽來啞啞的。」馬尚豪趕忙替她解釋。
聲音啞啞的?孟凡中雙眸一瞇。
昨天在離開之前,她的樣子看起來明明好多了,難不成……是因為哭泣?思及此,他的胸口一緊,為這個猜測感到不舒服。
「叫她來辦離職手續,順便交接,沒有人這樣說辭就辭。」孟凡中撇開臉,冷冷的說著。
「她的工作我很清楚,不需要辦交接,至於離職的手續,我想請教經理,能不能由我代辦就好了?」馬尚豪斗膽問著,因為孟凡中一向很好商量,況且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由你代辦?」孟凡中咆哮著,明明知道這氣生得有點不可理喻,但就是無法克制。
無法留在他身邊,她就馬上轉向了嗎?而接下來的對象是馬尚豪嗎?
「你憑什麼幫她代辦?你是她什麼人?」他又吼了一次,一雙拳因翻滾的醋意而緊緊握著。
「叫她自己回來處理,要不然就別領薪水!」他像是吃了一噸的火藥。
馬尚豪被他的怒氣給怔住了。以往就算是合約沒談成,也沒見到他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還不走。」孟凡中低咆著,一雙手在半空中揮舞,明顯的煩躁。
馬尚豪見狀,也只能退出門去,在心裡猜想著,經理奇怪的表現,是不是與昨天那場拉扯有關,是不是……跟竹琪有關係。
經理室已恢復安靜,孟凡中的怒火卻仍在持續燃燒。
雖然處在暴怒中,卻不自覺揉進一抹擔心……她的感冒好了嗎?
而昨晚,她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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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上了電話,竹琪繼續收拾身邊的行李。
電話裡,馬尚豪的語氣充滿抱歉,說是經理不允,非要她回來不可。
其實該抱歉的人是她,她又一次利用了馬尚豪,讓他平白承受孟凡中的怒氣。她這麼做是要讓孟凡中以為,她是個不負責任的人。
她在心中無數次的對著馬尚豪說抱歉,只是別無他法,因為她不想讓孟凡中在離開她之後,還對她存有任何歉意與自責。
將最後一件衣物收入行李箱中,她環視這間窩了三年的小房間,眸光停在昨夜兩人纏綿的那張床上,久久不能移開。
恍惚中,她像是見到昨夜的他,溫柔的眸中滿是激烈,黝黑糾結的肌肉緊繃,偉岸的他在她身上起伏著,深深嵌進她的身體,也進駐到她心靈……
她的眼滿是淚水,讓她看不清印象中熟悉的臉龐。
她垂首無語掉淚,久久,才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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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中跨進辦公室的步伐頓時一停,停在竹琪應該出現的位置上。他已經遲到了,因為昨夜再度失眠。
時針已走到十點,但該死的她竟沒有出現!她人在哪裡?!
他瞪視著那張桌子,彷彿桌子會給他答案般,週遭緊張的氣氛像是被過度拉扯的弦。
辦公室的人動也不敢動,怕一動,就會被那銳利的氛圍割傷,惹惱了近幾天情緒極度不穩的孟凡中。
他退開一步,強逼自己移開雙眼,不懂為什麼就是沒辦法不想她。
眾人屏息,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看得出他緩慢的步伐,透著一絲落寞與失望。
在進經理室前,孟凡中停下腳步,忽然的轉過身。
「馬尚豪!」孟凡中急吼,被他喊到名字的人,火速的從位置上跳起,黑眸瞠得老大,不明白怎會被颱風尾掃到。
孟凡中盯著馬尚豪半響,一種類似毀滅的衝動,將他的理智徹底焚燬。
「她人呢?不打算出現了嗎?」孟凡中沉聲問道,語調中有著憤怒。
「她?」馬尚豪先是一愣,而後隨即知道孟凡中所問的「她」是誰。
「竹琪嗎?我、我、我不清楚。」竹琪在哪裡,怎麼會問他?拉她出門的人不是經理自己嗎?
「她不是一直跟你有聯絡?她人呢?」他的聲音不再暗啞低沉,而是狂怒的吼叫,緊緊瞪視一臉蒼白的馬尚豪,試圖克制心中的怒火。
一個禮拜了!竹琪一個禮拜都沒消沒息,就這麼消失了。
他勉強壓抑,不到她的宿舍探望她,只怕自己又會再次犯下同樣的錯誤。他在等待,等她自動出現在辦公室裡,出現在他面前。
打從他發現竹琪失蹤之後,他就感到焦躁憤怒,被擔憂折磨不已。
莊致蘭身為他的未婚妻,但他卻從來不曾這樣惦念她,甚至當她以解除婚的為要脅,希望他能跟著她一起到歐洲工作時,都沒能影響到他;可才短短一星期不見竹琪,他竟會如此魂牽夢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