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故、意、的??br />
孟霆確實是故意的。
因為他實在是控制不住某種……快感的誘惑。比如,貪看跟前這張教他「陶醉」的驚怒表情。
比如,好整以暇地主導一場……「嬌娃亡命記」。
「你不是要找人?請進!」他擺出一副歡迎光臨的姿態。
「我、我——」恩娣有種攀上斷崖的感覺。
所幸,朱湘適時衝出來拖住恩娣,嚷嚷道:「不是這一家啦,對不起喔,找錯門了……」尾音被一串倉皇腳步聲給淹沒。
望著她們離去,大門一關,孟霆微彎的唇線淺淺劃過臉頰。
只是,那勉強稱之為笑容的表情,在聽聞背後的聲響後,即刻蕩然無存。
在那扇房門還來不及緊閉之前,高大碩壯的身影,已毅然穿越。很快地,又傳出一串驚心動魄的聲浪——
「脫掉?」盂霆低嘶。
「不要嘛……」——道軟語哀求。
「脫?」嚴厲的口令
「脫就脫嘛……那……這樣子總可以了吧?」
「全、部、脫、光?
「你你……不要這樣……」
「真的要我動手?」
「不!不要用撕的…啊!救命呀——」
這個房間,再度傳出可怖的求救聲。
一直等到三樓的大門關閉,兩個躲在樓梯間的女人,這才敢開二樓的門。回到家了!
只是樓上再度傳來的可怕叫聲,讓兩人的三魂六魄暫時不得附體。
「恩恩,你你……不是說,剛剛什麼也沒看見?」朱湘眼珠子往上飄,臉色慘白地問。
「我是沒看見啊,不過……」支著腮幫子,恩娣一臉凝重。「說不定是被關起來了。可是,至少我按門鈴時,她應該叫個兩聲求救吧?」
「也許,剛剛她昏過去了啊。」
「那麼,這個時候她應該是醒了?」或者該說整棟樓的人都醒了?她用力瞪著傳來駭人聲浪的上方。
「恩恩,你又想幹什麼了?還上去?你敢我可不敢!」朱湘發現她似有所動。
「這次換別人上去「問候問候他!」
換別人?朱湘正納悶,只瞧見左恩娣拿起手機撥號——
「喂!派出所嗎?我要報案?」
哇塞!恩恩居然真的報警!?最要命的是,她居然連身份也照實抖出來!
朱湘緊跟著恩娣走進房裡,「我真懷疑,你真的不怕死啊?」
「不,我怕。」恩娣往床上一躺,「我非常的怕死。要是死了,我就沒機會賺更多的錢,那麼我這些年來拚死拚活的,不就全白費了?」
「就這樣?」朱湘難以置信的口吻,,「在你的腦袋瓜裡,除了賺錢以外,就沒別的更重要的事嗎?」
「有。」恩娣轉身,飛送幽怨的眼色,「現在對我最重要的,就是——怎麼讓你閉嘴!請讓我安靜地睡覺,OK?」
「你還睡得著?你不怕他要是知道報案的人是你,會找上門來……」
「如果他是想來道歉的話,就一定要保證日後會改進,那麼或許我還可以考慮原諒他。」抱著柔軟的被褥,恩娣發出滿足的低歎。
還有什麼比好好睡一覺更舒服的事呢?
恩娣的聲音已經有點模糊:「你還不睡嗎?明天你還要回去搬行李,早早睡養足精神吧。」
「我習慣了,再晚睡也沒關係。」朱湘突然又想到什麼,忙道:「你不打算幫我搬嗎?我本來是想等明天晚上……」
「明天晚上?我的新工作開始了啊。」
朱湘一聽,馬上誇張地瞪大了眼睛,「恩恩,你明晚真的要去餐廳兼差啊?」 「不行嗎?」恩娣有點好笑的:「我是到餐廳當領台,瞧你的表情,好像我是要去賣笑一樣。」
「可是你考慮過趙學聖嗎?」趙學聖是恩娣的男友,和朱湘也有幾分熟絡。「我猜他一定不會答應。」
「為什麼?」
「沒面子啊,他是那種死要面子的人,你在大賣場的工作都被他說成像奴才了,更何況在餐廳還要對每個客人哈腰鞠躬的,他一定會說……」
「隨便他怎麼說。」恩娣打斷朱湘的話,「我不可能照著別人說的來過日子,包括他在內。」
呃?無話可說只能乾笑的朱湘,話題一轉,「警察不知道過來了沒?你猜會查到什麼?」
「放心,如果有什麼破案獎金可以領的話,我一定會算你一份。」
「你啊,這一次沒招惹麻煩上身,就要阿彌陀佛了。獎金?我還好人好事代表咧!」朱湘啐罵,然後沒轍的搖搖頭。
寂靜的夜,似乎有什麼正在蠢蠢欲動……
第二章
打發掉那名警員之後,孟霆走回房間,戰後的煙硝味還充滿一室。
粉紅細肩小洋裝、胸罩、絲襪……凌亂的散落在被褥間。
盂霆濃眉微蹙,任由床邊那道如泣如訴的聲浪折磨耳膜。
「你看你,連警察都找上門來了「誰叫你這麼粗魯的?我都說自己脫了,你還這樣子,那件洋裝是我剛訂做的,很貴的……」
盂霆知道只要閉上眼,讓自己以為面對的是一個聒噪的婆娘,一切也許會比較好些,可是那道悲泣的聲浪是來自——他的「弟弟」!
帶著無法忍受的表情,他捻熄煙蒂,站起身。「盂力……」拖長的尾音充滿遏阻意味。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一陣鼾聲。
他居然睡著了?
微愣的孟霆,坐上床沿,無言地望著那張猶有淚痕的臉孔。
這真的是他那個生物學博士弟弟嗎?
不!在這場從客廳延伸至臥房的「脫衣大戰」中,盂霆只看到一個嬌嬈的妖姬!
盂霆素知力殆愛玩稀奇古怪的實驗,尤其是和初戀情人分手後,更是變本加厲,但這一次,實在「玩」過火了!
某種賀爾蒙的實驗,從聲帶到體態,力殆居然把自已所有的「雄性」象徵,全數「改造」! 一開始家人都還以為力殆的諸多改變,是受不了女友Tina另嫁他人的事實,所以一時心態失衡,直到「變性論」出籠,終於引爆了一場家庭革命。
最後,力殆索性落跑。
這次孟霆回到台灣來,其中一個目的,便是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