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七天之後,我們要舉行一場空前的賭賽,飯店將成為賭注。」
「什麼?」
兩人又同時震驚呼出聲。
臧季珩問道:「誰出戰這場賭賽?」
「麗雅。」
「麗雅?」
臧季珩和石覦張大眼睛。
石覦頓時從椅子上彈起來,「我觀察過麗雅的賭技,簡直只有小學程度,她怎能出戰?」
「對手是誰?」臧季珩關切的問。
「白眼狼上宮保久。」雷震焰沉靜報出名。
臧季珩和石覦登時跌坐回椅子上。
「麗雅哪是他的對手?」石覦焦急的神情掩不住心裡所產生的震驚。
「我之所以會拿飯店做賭注,全是為了解開麗雅十九年來的沉痛,你們願意一起幫助麗雅嗎?」雷震焰神情凝肅,等待他們的回答。
縱然一個驚得直喘氣,一個暗暗叫苦,但他們心裡都妥協了。
「大哥,既然你已做出決定,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臧季珩慷慨激昂的說。
石覦亦不落人後,「我也是一樣。」
雷震焰面露滿意的笑容,偏頭面對沉默不語的赤龍。「兄弟都願意全力配合,你呢?」
臧季珩和石覦頗為訝異的瞅著赤龍,他們不明白大哥為什麼還要徵詢赤龍的意願,麗雅可是他未過門的老婆……
赤龍此刻心裡十分雜亂,似乎有著千頭萬緒。「我願意。」
「那太好了,借由此事可以讓我們兄弟同氣連枝、堅如磐石。」雷震焰露出會心的笑容,「石覦,你調出這幾天上宮保久在Casino賭局的錄影帶,仔細觀察他每一個細節。」
「是。」
「臧季珩,從今天起注意上宮保久在飯店的一舉一動,包括他的隨從,一個都不能放過,還有通訊記錄。」
「是。」
「赤龍,我要你全神貫注教麗雅,將你畢生所學如數地傳授給她。」
「是……」他的聲音略顯無力。
「赤龍!」雷震焰皺起眉頭,「打起精神,麗雅是這場賭局最重要的關鍵,還有身為一個男子漢要恩怨分明,不要輕易中對方的計。」
「我明白。」
第五章
深藏心底的秘密無由的被掀開,赤龍的心像被劃了一刀般,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雷震焰的房間。他茫然若失、不由自主來到飯店外的海邊,在一片暗黑裡看不見大海的湛藍,只聽見海浪洶湧拍岸的怒吼。
一段痛苦記憶不可避免的清晰起來,往事如潮水般浮現。
結識莎庫蒞是一種奇緣,和莎庫蒞的感情像極單程旅行,與她有著若即若離的宿命,他總是摸不清她的行蹤。
直到莎庫蒞冰冷僵硬的身體躺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感覺心頭上插著一把刀,那種感受令他痛不欲生,很長一段時間他無法接受莎庫蒞離他遠去的事實。
他曾經沉淪於酒精裡,讓濃烈的酒精侵入他的腦子,借此絕望地忘記一切,可是他無法忘卻他曾經愛過的女人。
赤龍痛苦呻吟,不知不覺中輕呼:「莎庫蒞……」然後將臉深埋在雙手中。
事情已經過了三年,他以為自己成功地忘記了她,沒想到最終還是難以承受被撕裂的考驗,只要有人輕輕戳那傷口,它依然淌血,他才猛然發現原來傷口根本沒癒合。
赤龍頹喪、沉重地在沙灘上走著,雙眼無神的低頭看著被自己踩陷的沙坑,忽然感覺到一股溫暖籠罩住身子,他訝異地抬起頭。
「入夜,海邊的風很大,小心別著涼。」麗雅溫柔地為他覆上外套。
「謝謝。」他僵硬的站挺身子,淡淡扯動一下唇角。
麗雅不由得一怔,從他冷漠的雙眸中似乎看到一絲溫暖,可是……像慍怒又像挫折,她搞不清楚他的意思。
「別客氣。」她對他露出笨拙的淡笑,僵得不似往常自然。
赤龍低著頭繼續往前走。
麗雅錯愕震驚地望著他,就在一剎那間,莫名的害怕、驚懼、頹喪齊湧而來,腦子裡是一片混亂,她無法想像之前他們彼此的濃情蜜意到哪兒去了。
她加快腳步追上他的步伐,「我們能不能談一談?」
他終於肯停下腳步,若有所思的看著麗雅,一股陰影頓時籠罩在他臉上。「想和我談什麼?莎庫蒞嗎?」
他一針見血地點出她的疑惑。
麗雅感到震驚無比,不想讓他認為她是在窺探他的隱私,她極力露出微笑,企圖消除他的疑慮。「我們之間只剩下她可談嗎?」
赤龍淡然地瞥她一眼,遲疑地開口:「那你想談什麼?」
「我們的將來。」麗雅鼓起勇氣道。
赤龍歎口氣,伸手撩整被風吹亂的頭髮。「你認為我們的將來會出問題?」
「不全然。」麗雅反倒爽快回答。
他看著她,雙唇緊緊地抿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麗雅聳聳肩搖頭,技巧地檢選所使用的字眼。「我擔心自己因為賭一口氣而接下這場賭局,會造成許多人的傷害,倘若一星期後輸了這場賭賽,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許多愛護我的人。」
「原來你在擔心這個。」他臉上的神情變得剛強而不屈,「只要你肯用功,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至少有扳平的機會。」
麗雅的臉色立即變得晦暗,他的話是那麼嚴苛沒有一絲鼓勵,他的反諷傷害了她,羞愧和訝異同時在她的臉上顯現。
「不夠!我絕不能輸!」她抬起下巴,擺出一副防衛的姿態,隨即轉身欲離開。
赤龍一個箭步擋在她面前並抓住她的手臂,從他的手心傳來體熱而溫暖了她,麗雅驚訝地看著他,只見他的雙眸中同時充滿著憤怒和沮喪。
赤龍眨眨眼,好像突然醒悟自己正在做什麼,緩緩地放開手,但是身體沒有移動;站在她的面前,他閉上眼睛、深吸口氣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洩你的氣的。」
麗雅停止移動腳步,決定降低自己的防衛姿態。「你認為我不可能打敗白眼狼?」
她的語氣雖然充滿和善,但仍無法消弭心中那份莫名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