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逢一雅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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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我是那種人嗎?」他不禁苦笑。

  他真是教人給瞧得這般扁嗎?雖說他不是行俠仗義的好漢,但至少他不會眼見危難卻不出手搭救。

  「天曉得!」她側過臉去,正打算要同他曉以大意,卻突地感覺到身子震了一下,隨即回頭,見眼前有個人,她不由得微蹙起眉。

  「喂、喂、喂!走路都不帶眼的!」來者大聲嚷嚷著。

  「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還不都是身旁這個人害的,要不然她怎麼會去撞著人?

  「道歉就能了事,要官府作啥?」來者放聲斥喝,還對她身旁的君逢一眨了眨眼。

  「要不,這位大哥,你打算要如何?」君逢一立即插話。

  「我打算要如何?」來者猙獰的吼著。「給個一百兩和事。」

  「一百兩?」她不禁發噱,隨即拉著君逢一往後走。「不要理他,他分明是找碴,犯不著睬他。」

  笑話,不過碰撞了一下,竟敢獅子大開口!若不是身旁有個不懂武的斯文偽公子,她肯定會給他一頓拳飽,教教他人生道理,要他往後收斂些,甭仗著有點氣力便想要隨便找碴。

  她話才說完,隨即感覺到背後有一陣拳風襲上,她下意識地想要回過身接掌,孰知身旁的君逢一居然以身替她接掌,掌勁不偏不倚地打在他身上;而動手打人的人,隨即一躍而逝,教她傻楞地站在原地。

  接著,君逢一頎長的身子狼狽一倒,唇角不斷地溢出鮮血,散在濕濘的地上,仿若染在她心坎上,隱隱作痛……

  第四章

  御繡莊

  「好端端的,怎會傷成這樣?」

  喚來了大夫,熬好了藥,卻一直等不到昏睡的君逢一清醒,原絲裘不由得蹙緊眉頭,直坐在炕床邊的軟榻上。

  「裘姨,我說了,就連我也不清楚,不就是撞了個人,也沒真撞倒他,而他就動怒,一開口便說要一百兩和事;我不想睬他,拉著君逢一便走,誰知道他那麼小人居然動起手來……」淳於後攢緊眉,纖指指著依舊昏迷不醒的君逢一。「而他就多事地擋在我身前,結果就變成這個樣子。」

  「後兒,你怎能說他多事?他為你而受了重傷,你居然說他多事?」原絲裘不禁怒道。

  「本來就是他多事嘛,對方是衝著我來的,我自個兒處理不就得了?」誰要他多事替她接下這掌勁的?她不會感激他的,她只會氣他害她內疚。

  「後兒!」

  「本來就是了。」她扁起嘴來。

  雖說她平常防他防得緊,但是,這並不代表她討厭他,更不代表她希冀他受傷,她只是不慣於跟個來路不明的男人太過親近罷了,這是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不是嗎?

  「後兒,你這麼說,未免太傷人了?」原絲裘忍不住要為君逢一叫屈。

  「我……」可是,真的要論,還真是他的錯呢!如果不是他,她也不會撞到人但話又再說回來,也是因為他好心地脫下袍子替她遮雨……就不知道他現下昏睡不醒,是不是和淋雨有關?

  「後兒,裘姨是這般教導你的嗎?你居然連丁點的惻隱之心都沒有,連道德心也沒有。」原絲裘不禁哀痛地搖了搖頭。「真是白教了。」

  「裘姨……」淳於後無奈地扁了扁唇。

  「逢一他,是個孤兒,後來教人給撿了回去,但他現下又遭人給趕了出來,根本就無家可歸,咱們御繡莊難道連收留一個人都不成嗎?」

  「嗄?」她不禁傻眼。「他既然無家可歸,為何打一開始又說他是上長安御繡莊來的?況且,他身旁還帶著隨侍呢。」

  不對呀,她總覺得有詐。

  橫著看、豎著看,她都不覺得是這麼一回事,反倒覺得裘姨益加古怪,彷彿心都偏到他身上去了。

  再者,她為何這麼清楚這些事?

  「太葦是對他忠心,不想要離開主子,所以你沒見著太葦賣力地在咱們坊裡當起染工哩!再說他會上御繡莊,是他到了長安,聽街坊說的,他有了興致便想要上御繡莊探探。你剛好為他解了圍,教他對你一見傾心,想要待在你身邊,他便厚著臉皮給賴進來了。」原絲裘說得頭頭是道,讓人完全抓不出破綻。

  「說穿了,他根本只是想要找個安身之處。」她不禁冷哂道。

  虧他還說什麼心上人,幸好她沒真信了他。

  「倘若真是無心,他又何苦要替你擋這一掌?」

  「這……」一句話又堵得淳於後無言以對。

  天曉得,這是不是他的詭計?

  裘姨說過要他當墊背的,可今日這個狀況,他不是成功地當了她的墊背嗎?」如裘姨所願,裘姨該是要開心的,為什麼卻反過頭為他說起好話了?

  再說……裘姨是什麼時候和他這般熟稔,非但知道他的過去,甚至還直喚他的名諱?

  不管怎樣,她就是信不了他,就連裘姨都教她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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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

  「逢一,你醒了?」一聽見聲響,原絲裘隨即湊了過去。

  「我……我是怎麼了?」君逢一低啞的問道,掙扎著要坐起身,卻被原裘絲再推回炕床上。

  該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好了一掌嗎?怎麼這一掌卻打得他起不了身?不二那傢伙該不會是失了準頭,抑或是蓄意報復?

  「你傷得極重,大夫要你多歇著幾天。」

  「是嗎?」君逢一重咳了幾聲,感覺嘴裡吐出幾抹鹹腥的血水。

  「哎呀!」原絲裘見狀,忙起身往外跑。「後兒,你先餵藥,我再去找大夫問問。」

  「裘姨?」見她一走,淳於後不禁有點扭捏地走到他身旁,拿起手絹輕拭去他唇角的血水。「身子很難受嗎?」

  他似乎真的是受傷了,而且,還傷得不輕呢。

  這該不會是在演戲吧?如果只是做樣子,是不需要真的傷成這樣的,難不成一切都是她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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