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掐死你的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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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頁

 

  爹死了,師兄死了,如今丁烜毅也死了……

  他們的死究竟是為什麼?

  丁烜毅的父親為何要殺他們?

  諸多的疑惑與恩怨情仇輪番在心中交替,悲痛與憤怒排山倒海地淹漫過來,孱弱的身軀再也支撐不住。

  一雙溫暖的手臂從身後抱住她,也將一股安心的力量帶過來,呂鍛金放鬆的靠進那可靠的臂彎,任天籟般的強穩心跳聲安撫她心靈的沉痛。

  *****

  呂緞金猛然張開眼睛,急促的喘息聲與脈搏狂跳的聲音刺進腦門,耳鼓裡充滿著巨大的回聲,有短暫的片刻她不確定自己身在何處,直到熟悉的景物進入眼簾,方領悟自已是躺在薛荔閣的寢床上,而不是夢魘中的黑暗樹林。

  抹去額上的冷汗,想要起身卻發覺全身疼痛不堪,像是被人用亂棒打過。亂棒?她苦笑,自己所經歷的是比被亂棒打還要嚴重一百倍的痛苦,肉體所受的傷害不算什麼,心靈的打擊才教她承受不住。

  那短暫不到一個時辰的經歷,其中的險惡遠超過她十八年的生涯。

  先是以為自己遭到所愛的男人背叛,結果是丁氏兄妹的圈套,後來又從丁瑀君口中得知師兄的死訊以及鋒鎏性命危險,雖然及時趕往馳救,與她相交一場、對她情根深種的丁烜毅卻為了救她而死,接連而來的打擊與各種不同情緒的衝擊,使得受傷的身軀再無法負荷。

  可睡了一覺後,心情並沒有比較好受。疑惑一個迭上一個,最教她想不明白的是,自己及身邊的人所遭遇的這些苦難究竟是因何而起?

  她敬如兄長的兩個人先後為她而死,師兄與丁烜毅都……死了!她心愛的鋒鎏也.....

  回想起昏迷前擁住她的那雙手臂,那感覺似是屬於他的,可她記得他傷在影劍門主

  想到這裡,再壓抑不住心頭的焦慮,她忍不住喊道:「鋒鎏……」

  唯有確定他平安無事,她才能安心。

  「我在這裡。」帳簾外響起謝鋒鎏溫柔的答應。

  呂鍛金勉強爬起身的同時,侍女來到床前將簾幕掛起,謝鋒鎏也在萬福的扶持下來到她床邊坐下。

  視線著急的梭巡向他,而且是從頭到腳打量一遍,她發現他除了臉色蒼白些,並沒有什麼異樣,緊繃的心情稍稍放寬。

  「鋒鎏,我以為……」她哀泣著投進他懷中,謝鋒鎏悶哼一聲,她狐疑的抬起頭,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前。

  「這裡有傷,在衣服裡。」

  「什麼?我看看。」她大驚失色。

  「不用了。」他尷尬的以眼神示意房裡還有人,輕聲道:「姚靜幫我看過,沒什 大礙,他讓木葉為我包紮好了。」

  「姚靜回來了?」他是她最信賴的人,可在她最危險的時候卻無法趕來救她。這點讓呂鍛金心裡湧起萬般複雜的情緒,也順帶想到丁烜毅的死,不禁悲從中來。

  「他為何不早點回來?如果能早些程回來,說不定、說不定……」她悲痛得忘了他胸膛上的傷,嗚咽的再次投進他懷裡。

  謝鋒鎏嘴角微微抽搐,但懷中的淚人兒是他想要全心呵寵的心上人,比起安慰她的傷心,這點小痛不算什麼。

  「丁烜毅死了,是為了我……嗚嗚……」

  「我知道。」他沙啞的說,揉撫著她僵硬的頸肩。「我跟你一樣難受,雖然之前我對他有許多不滿,可他為了救你犧牲自己的性命,這點讓我格外感激。他這人……哎,就深愛你這項,他有過的不對都可以抵消了。」

  「可是我……」

  「雖然你不愛他,可我相信丁兄死時並沒有絲毫怨恨,當時我就在你身邊看著他瞑目。看得出來他是心甘情願救你的,正如你救我時的心情是一樣的。小金兒,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我愛你的心就如同你對我、及丁兄對你是一樣的,我同樣願意以性命來保護你、愛你--」

  「不、不,別這麼說!」她心慌意亂的搖頭,舉起手摀住他的唇。

  謝鋒鎏在她柔嫩的掌心裡微微一笑,一陣酥麻的刺激感沿著手掌竄入呂鍛金身體,她驀的臉一紅。

  「我不要你那麼做。」她瘖啞的嗓音裡有抹哽咽。「即使我會怎樣,都希望你好好活著,我承受的悲痛夠多了,再不能失去你。」

  「小金兒……」這段話扯痛了他的心,顧不得房間裡還有旁人,謝鋒鎏忘情的緊摟著她,聲音因情緒激動而顯得沙啞。「那同樣是我的心情呀!只要你能平安無事,我死了也沒關係。當你以身體擋在我與影劍門主之間時,你可知道我的心肝都要碎了嗎?幸好妳沒事,否則我--」

  「對不起,我……」

  「那一刻我方能體會到先母過世後,何以家父會終日沉浸在失去她的悲痛而無法正視我,當時他一定恨我害他失去至愛之人吧。」

  「你不可以這麼說,令堂是因為難產而亡,跟你沒關係。」她著急的想安慰他。

  「謝謝你這麼說。」他吻著她潔白的柔荑,眼中蘊涵深情。「你不曉得這麼說對我的意義有多大。我說這些其實是想讓你知道,你是我唯一想要的女人,不管其他女人有多好,我的心裡只有你,我對丁瑀君絕對沒有--」

  「噓!」她羞愧的望進他眼中,「我明白,是我太任性才會誤會你。」

  「妳都知道了?」謝鋒鎏顯得訝異。

  「丁瑀君都跟我說了。」

  她將兩人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謝鋒鎏方恍然大悟。

  「師兄死了,我……」深沉的悲痛再度籠罩她臉龐。

  「不會吧?李巖明明好好活著呀。」

  「你是說……」呂鍛金又是驚喜又是狐疑。丁瑀君沒理由騙她呀,可鋒鎏的表情更不像欺瞞。

  「讓我來說吧!」銀鈐般撞擊的愉悅聲音飄向他們。

  兩人同時看往門口,只見姚靜攙扶著李巖進來。

  「師兄!」呂鍛金激動的跳下床,差點要衝過去抱住李巖,確定他有呼吸、有心跳,還好好活在人世,幸好姚靜及時阻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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