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抱得酷郎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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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他們兩人是不打不相識。我義兄自命風流,將煙花女子的虛情假意當真,以為自己是萬人迷,沒想到先是中了花舞孃的美人計,後又被呂姊姊追打得狼狽不堪,不但裡子、面子沒了,連男性自尊都被人踩在腳下,實為他生平的奇恥大辱。經過這番慘痛教訓,加上父親重傷,他方痛定思痛,決定振作起來。但當然,最大的力量還是來自呂姊姊。」

  「鍛金?」李巖納悶道,「鍛金把他打成那樣,他不怨恨嗎?」

  「恨雖然恨,可呂姊姊也很可愛呀。兩人再次重逢,他心中的恨意巧妙的轉化成愛慕之情。就是這份愛慕激勵他向上,不願讓呂姊姊看輕,才能以短短的五年時間,練就不凡的武藝。」

  「他們之間……」李巖仍是想不透。「我一直以為師妹喜歡的人是你,完全看不出來她跟謝師弟有你說的那種情愫。」

  「李巖,這點你就跟我那位義兄一般呆了。」

  「怎麼說?」他感興趣的問。

  姚靜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眼睫間的風情萬種,嫵媚動人,看得李巖平靜下來的心跳又再度狂亂。

  「呂姊姊若當我是情人,不可能不顧女性矜持在人前與我這般親熱。女孩子在意中人面前,反倒會害羞、拘謹。呂姊姊對我的感情,與其說是姊弟之情,不如說是姊妹之情。雖然她並不知曉我是女扮男裝,但本能的當我是同類、閏中密友,是以心懷坦蕩、沒有男女之防的與我友愛。如果她中意我,反而要避著呢。至於她對我義兄,你都沒注意到她在擎天莊做客時,不時會偷偷注視他的眼神哩,那眼裡的情意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而且每當我說起義兄的事,她就顯得格外專注,有時候我故意不說,她還會忍不住問起他。」

  「原來如此。」一抹領悟升上他眼中,李巖轉了轉眸,星眸裡有抹似笑非笑,朝她傾身,低聲問道:「你對我怎麼沒有害羞、拘謹?」

  見慣他的一本正經,沒想到他也會有使壞的一面,眉目間微微洩漏出來的邪氣,有說不出來的浪蕩倜儻,逗得人心癢、心慌,也讓人臉紅。

  姚靜避開他灼人的眼光,故意轉過身說:「我現在就很害羞、拘謹,還不快放閒人家?」

  李巖哈哈一笑,反將她摟得更緊,對著她敏感的耳朵哈著氣,直到她的臉轉過來,俯下臉便是深深一吻。

  這一吻如烈火燎原,若不是突然的一聲雞啼喚醒了兩人的神智,只怕不可收拾了。

  姚靜氣喘吁吁的推開他,俏臉火燒似的灼熱,轉過身不敢看李巖。

  李巖則俊臉紅通通,對自己竟會放肆到解她衣服,感到不可思議。

  「靜,我無意冒犯你……」

  聽這是什麼話?冒犯都冒犯了,還分有意無意嗎?姚靜在心裡歎氣,知道他不是個善於言詞的情場老手,說話不得體在她的意料中,沒什麼好計較的。

  「別說了。」她藉著整理被解開的衣襟,想避開兩人間的尷尬,豈料這舉動會讓他誤會。

  只聽見李巖焦急的問:「你生氣了嗎?」

  「沒有……」她轉回身,看進他焦灼的俊眸,眼瞼周圍的疲憊線條顯示出他的體力已然透支,她心疼的伸出手輕撫著他臉頰,李巖一下子就握住她的手,放到唇邊親吻。

  「你不生氣,我就放心了。」

  灼熱的酥麻從被他親吻的指頭竄進體內,怕自己又迷失在他如火焚灼的情意中,也擔心他會累壞了,姚靜壓抑下勃發的情慾,輕聲道:「天快亮了,你還是閉起眼睛睡一下,免得齊明帶人來接我們時,你沒體力趕路。」

  「可我還有好多話想問你。」

  「等你養神夠了再說。」

  「至少再一件。」他搖著她的手撒嬌,模樣真像個賴皮的小男孩,逗得姚靜沒辨法拒絕。

  「好,就一件,不可以賴皮了。」

  「嗯。你提到要請出令堂,是認為她可以對付得了丁瀚霖的火雲掌嗎?」

  「娘的寒玉功得自外婆的真傳,冰柔的真氣應該可以克制至剛霸道的火雲掌。說完了,乖乖睡覺。」

  李巖馴服的讓她服侍他躺好,當那只柔軟溫潤的手掌往他眼皮撫過,強撐許久的意志終於抵不過侵襲全身的疲累,沒多久便睡著了。

  第八章

  齊明和張蓋帶著笑天堡的弟子約在卯、辰交替時抵達。同行的人,還有姚靜派在大理的探子,一見到她,立即稟報偵察到的丁氏父女動向。

  「我們查過影劍門。丁瀚霖跟他的女兒昨日一早就離開大理,看方向是往昆明而去。」

  「我明白了。」姚靜表情凝重的微一頷首,回房間將李巖叫醒,餵他喝些魚湯,一行人便出發下山。

  沿途風光明媚,只見桃花嫩紅,梨花脆白,但誰都沒興致欣賞。尤其是姚靜,心緒湧如潮汐,一刻也靜不下來,不斷盤算著下山後的行動。

  以李巖的個性,怕是非要她回昆明一趟,否則無法安心。看著軟轎裡的心上人,合著眼眸的表情沉重,知道他仍在為呂鍛金擔憂。

  雖知他們是兄妹情深,心裡仍有絲微的不舒服,只因在李巖心裡,呂鍛金的性命安危或許比他自己更重要。但他可知,在她心中,他才是最重要的那一個呀。

  輕喟出聲,姚靜卻很明白李巖就是這種個性的人。不就是因為他是個有擔當的漢子,她才會情不自禁的喜歡上他嗎?現在因為他對呂鍛金的關心而吃醋,就顯得太沒道理了。但有些事就是沒道理,而且身不由己呀。

  回到笑天堡後,李巖果然提出了他的憂慮。

  「我還是擔心師妹……」

  「我知道。」姚靜的回答有些莫可奈何。

  「你可不可以……」他才開口,就從她僵硬的臉色瞧出不對勁,淡淡的幽怨自她清麗的眉梢掃過,令他不禁疑惑的問:「你怎麼了?」

  姚靜看向他,臉上有種努力想隱忍、仍然壓抑不住透露出來的委屈,濕蒙的霧氣在她瞳孔的周圍迅速擴散,那模樣有種難以言喻的惹人憐愛,李巖的心揪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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