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抱得酷郎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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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頁

 

  李巖感到錯愕。「先師怎會對師伯母……我是說,那顯然是師伯的家事。」

  「你有所不知,我們本來是同門師兄妹。師妹與我、笑天師弟、傲天師弟,也就是丁瀚霖,從小一塊長大。三個師兄弟卻都情不自禁的喜歡上師妹,她卻選擇我。傲天師弟個性偏激,不肯接受,以至於後來墜崖生死不明。笑天師弟生來豁達,在我倆成婚時還大方的予以祝福,但我知道他始終對師妹未能忘情。所以師妹過世時,他的傷痛並不比我少。當初他找上門來,除了發洩憤怒外,還有打醒我的意味吧。我跟他武功在伯仲之間,不過同門間的默契,讓這一仗雖是打得十分慘烈,彼此卻無致命之傷。或許是看出我生無可歡,笑天師弟故意訂下三年後的比武之約,想激起我的鬥志,幫我走出喪妻之痛,我卻自此沉浸在武學的修習,難以自拔。只是我們誰也沒想到三年一次的約戰持續到第十八個年頭時,會連累笑天師弟命喪被仇恨沖昏理智的傲天師弟手中,我……」

  「師伯,您這樣自責,非先師所願。他一直到臨終前,都沒有怪您的意思。」

  「你這麼說,我更汗顏了。笑天師弟為人磊落光明,處處替他人設想,他越是不怪我,我就越覺得對不起他。」

  「師伯……」李巖心下慼然。他何嘗無怨呢?可看謝擎天如此傷心自責,又深知恩師為人,再多的怨也都沒了。

  一時間,大廳中瀰漫著哀傷的氣氛,姚靜擔心李巖傷勢未癒,這麼一傷心會對身體有害,連忙到他身邊,轉移話題。

  「李巖,你一定餓了吧?我聽秋風說,你一直空著肚子等我們回來,這樣身體怎 受得了?」她停頓一下,誇張的深吸了口氣,好像聞到了從飯廳飄來的菜飯香。「好香喔,劉大廚不知又做了什麼好吃的菜。走,我們一塊去嘗嘗。」

  被她熱情的扶起身,李巖尚來不及回話,一陣清喉嚨的聲音便迴響耳際。

  兩人將視線投過去,只見夏孟哲似笑非笑的眼光拋來,緊接著聽他道:「我跟你娘,還有你義父、查叔也一直空著肚子,怎麼沒人關心我們身體是不是受得了,找我們去吃飯?」

  姚靜聞言臉兒羞紅,暗惱父親故意找碴,微嘟著嘴說:「爹、娘、義父還有查叔,當然也一塊去吃呀。」

  「華妹,你聽,我們是『也』一塊去吃呀!」夏孟哲戲謔的加重語調。

  姚華格格嬌笑,嬌嗔的對夫君道:「有『也』就不錯了,小心再說下去,連『也』都沒有了!」

  夏孟哲哈哈大笑,姚靜氣惱的跺了跺腳。姚華怕女兒惱羞成怒,走到她身邊,笑得彎彎的明亮眼眸將李巖上下打量了一遍,滿意的點著頭。

  「你們看,他們倆站在一塊,像不像一對金童玉女呀?」

  「像像像,當然像。」謝擎天直點頭,住在藥王谷有五年,這期間姚靜回谷無數次,他自然知道她的女兒身份。

  倒是一旁的查中野聽得目瞪口呆,幸賴謝擎天的解釋,才知道五年來將擎天莊管理得井井有序,各項生意都打理得極為興旺的二公子,竟然是名女娃!

  「娘!」姚靜臉上的紅暈燒得更熾,微低著頭,水杏般的眸子不時朝李巖瞟去,盈滿喜悅。

  李巖的臉皮極薄,臉上也是紅紅的,但身為男子漢自是不好學女兒家一樣低著頭,只能直挺挺的站好,承受眾人盈滿笑意的眼光打量。

  姚華沒理女兒,只顧看著未來的女婿,笑吟吟的道:「靜兒被我們寵壞了,你以後可得多擔待些。」

  「伯母太客氣了,靜兒極好,事事為我設想周到。」

  「李巖,是你不嫌棄。」夏孟哲微笑的插嘴,「我這女兒最愛指使人了,你可得多包涵。」

  「我……才沒有呢!我有指使你嗎?」氣呼呼的聲音忽而轉為繞指柔,朝李巖飄來的眼波既媚又柔,且還夾雜著怯怯的擔心,有說不出來的惹人憐愛。

  「沒有,當然沒有。」李巖的心被扯疼了,急急向她保證。

  見兩人如此情意款款,其他人都抿嘴直笑。這時候萬總管派人通報晚膳準備好了,眾人移到飯廳。

  大家邊吃飯,邊轉著眼睛盯在姚靜跟李巖身上,看得兩名小輩頗不自在。

  謝擎天打趣道:「二弟,藥王谷很快就有喜事了。」

  「那要看李巖肯不肯了。」夏孟哲回答,言下之意就是他女兒早千肯萬肯,就等李巖點頭。

  「李巖自然是肯的。賢侄,你若願意的話,就讓師伯為你作主。」謝擎天道。

  「我……」李巖有些尷尬,不曉得該怎麼接口時,姚靜美眸一轉,替他回道。

  「我們的事不急,倒是呂姊姊跟義兄情投意合,義父先辦這樁喜事吧。」

  謝擎天喜上層梢,「靜兒,這是真的嗎?」

  「義父沒瞧見義兄一直抱著呂姊姊嗎?我們要回莊時,他明明傷勢沉重,還倔強的不讓人代勞,最後是我出主意,讓莊丁抬來軟轎,他才答應讓呂姊姊坐著轎子回莊。一

  「的確有這回事。真沒想到,鋒鎏這孩子竟會對笑天師弟的千金情有獨鍾。五年前,我原本想在最後一次決戰時,向笑天師弟提出以後不再約戰的要求,並希望兩家能結為秦晉之好,只是還來不及說……」

  眼見現場氣氛又因這番話而轉為哀戚,姚靜連忙道:「義父,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現在最要緊的是這樁婚事呀。」

  「是。」他深吸了口氣,不讓自己再陷在傷心中,轉向李巖笑道:「賢侄意下如何?」

  「只要師妹願意,晚輩自是樂觀其成。」

  「太好了。」

  現在就等呂鍛金從睡夢中清醒,確定她同意婚事,就可以進行了。

  姚靜對這樁婚事是胸有成竹且勢在必行,因為唯有如此,她與李巖才能甩開包袱,自由的去過兩人生活呀。

  她揚眉一笑,隨即秀眉又沉落下來,還有個人得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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