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抱得酷郎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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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頁

 

  「我懂了。」儘管仍有些放不下,李巖卻很清楚姚靜是對的。

  「況且,藥王谷離此不遠,真有什麼問題,我們隨時可以幫忙呀。」輕巧的靠向他壯碩、可靠的胸膛,姚靜機伶的補充,將李巖最後一縷不放心也給卸除了。

  李巖輕應一聲,兩人手挽手的施展輕功,輕車熟路的避開莊裡的守衛,迅速離開擎天莊,來到滇池畔。

  兩名少年挽著四匹健馬在那裡等候,那是如金童玉女般的秋風與木葉。

  四人上馬後,齊聲駕的揮動韁繩,馬兒輕快的撒蹄狂奔,很快消失在夜色下美得如詩如畫的滇池景致中,朝向他們的天涯歸處。

  *****

  震天價響的鑼鼓聲音,璀璨耀眼的火樹銀花,今兒是藥王谷闊別二十年的難得喜事,只有最親近的友朋被邀請參加。第一次進入谷內的謝鋒鎏與呂鍛金,隨父親謝擎天進入大廳,訝異的發現他竟是主婚人之一。

  接著認出另一邊的主婚人竟有他二叔夏孟哲,謝鋒鎏滿腦的昏沉突地被一震。

  某種預感在他心頭掠過,但就是抓不住。

  「今兒到底誰成親呀?」他忍不住咕噥。

  「你不知道?」呂鍛金耳尖的聽見他的自言自語,挑高一道眉。「喜帖上有寫呀。」

  「我哪有時間看什麼喜帖?」提起這個他就一肚子火氣。成親後,他只過了三天好日子,就被繁雜的莊務給壓得喘不過氣來。

  他從來不知道擎天莊的生意做得這麼龐雜,好像能賺錢的正道生意全都插上一腳,而且每項生意都做得該死的興盛!

  可惡的姚靜,竟留這麼大的爛攤子給他!害他整整撥了三個月的算盤還沒算完帳,那些帳房們又成天煩著他請示東、請示西,搞得他一個頭兩個大。

  呂鍛金眼中雖有同情,但她也沒比他好過多少。

  雖然笑天堡的事不用她事必躬親,可李宜派人送來的那些她從未看過的帳本也讓她頭痛至極,雖然下了道命令要他們自己看著辦,不用呈給她看了,李宜仍摘記了重點要她觀視,她又不好拂逆老僕人的心意,只得勉強自己照辦。

  「新人來了,你自己看就知道。」呂鍛金說。

  在鞭炮聲響裡,新郎新娘被引導入廳行禮。

  謝鋒鎏困澀的俊眸在發現新郎是李巖時,陡然瞪大。再瞧見兩旁侍候的是秋風輿木葉,後者的打扮完全超出他的想像,頭上梳著雙丫髻,身上穿著喜氣洋洋的水紅衣裳--女裝?他更是目瞪口呆,頻頻揉著那雙可憐的眼睛。

  木葉怎會穿女裝?

  他是不是眼花,認錯人了?

  在他驚疑、難以置信的目光下,典禮隆重的完成。他捉著妻子的手,顫巍巍的指向攙扶著新娘的木葉,喃喃道:「我一定看錯了,對不對?那個不會是木葉的。」

  「是木葉沒錯呀。」呂鍛金抿著嘴直笑。

  「是木葉!」他叫道,「可是他穿女裝呀!」

  呂鍛金白他一眼,「別鬧了!」

  「我哪有鬧?他本來就……」

  「快點到新房去!不然就搶不到好位子看新娘,向他們道喜了。」呂鍛金不由分說的拉著他,隨著人群往新房方向擠去。

  由於今天宴請的全是藥王谷的至親好友,這群人向來就是豪放不羈,新娘又是他們從小看到大、十分重視的人兒,大伙鬧洞房的興致越發的高昂。

  眾人來到新房,只見新郎坐在西方,面向著東,新娘坐在東方,面向著西,女客們紛紛上前把金錢、彩紙、果子等散置到床上,成過親的呂鍛金知道那叫做「撒帳」。

  接著眾人便起哄要新郎掀新娘的紅巾,李巖微笑地舉起繫上紅繩的秤桿,挑起新娘頭上的紅巾,那紅巾一寸寸的往上掀,謝鋒鎏的心也一寸寸的往喉頭提,看著新娘纖巧的下顎,紅嫣的花唇,挺立的瑤鼻,乃至於含羞的杏眸,描畫美麗的黛眉……

  「啊!」他大叫一聲,引來一陣側目,讓站在他身邊的呂鍛金跟著他丟臉。「姚靜!」

  眾人紛紛投以白眼。當然是姚靜,不然還有誰?

  「你你你你……」但他還不打住,還在那裡你你你的不曉得在說什麼,實在是在他的認知中,相處五年的姚靜不可能是新娘呀。

  天呀,先是木葉穿女裝,現在還讓他瞧見姚靜成了新娘,這是怎麼回事?

  大家卻都不理他,新人忙著「合髻」。媒人將事先準備好的梳子在新郎、新娘的小部分頭髮上象徵般的梳了幾下,接著用綵帶結連兩杯酒,讓新人互相敬酒而飲,謂之「交杯酒」。

  看到這裡,謝鋒鎏再也看不下去。

  「兩個男人怎能拜堂成親?你們以為自己在做什麼?」

  喧鬧的氣氛在他這聲大叫之後,突然變成尷尬的沉寂,眾人的目光同仇敵愾的投向他,呂鍛金掩著臉,謝鋒鎏則一臉茫然、不自在的面對四面八方如箭矢般投來的敵意,直到一聲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響起,劍拔弩張的氣氛才煙消瓦解。

  「義兄,小妹這廂有禮。」秀麗如天仙般的新娘與新郎一同走來,輕盈的躬身朝他一福,謝鋒鎏怔在當場。

  「傻瓜!姚靜是女的,你才以為自己在做什麼呢!」呂鍛金丟臉丟到家,耳邊又聽到週遭人們或竊笑、或議論紛紛,更是氣惱得咬牙切齒。

  「什麼!?我怎麼不知道?」瞪著那張抿唇微笑的嬌美容顏,謝鋒鎏覺得自己快昏倒了。

  「你那麼笨,我怎麼知道!」

  受不了妻子的直言不諱,謝鋒鎏瞪著她問:「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只見呂鍛金得意的揚了揚眉,「我們成親後隔一天,姚靜留下的那張信箋呀!你不是也有看到?」

  沒錯,他也有看到,可怎麼不知道?

  「功成身退,攜君共赴白首盟;後會有期,藥王谷裡迎嘉賓。」呂鍛金背了一遍後解釋,「攜君共赴白首盟還不明顯嗎?兩個男人能結成白首盟嗎?其實我早就懷疑姚靜是女兒身了,她長得文秀漂亮,根本不像男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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