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名婦人離開後不久,工作室的大門打開了,一個令他心悸的身影終於出現。
兩年多不見,他的小柔變得更加嫵媚成熱,波浪長髮、紅潤臉頰,依舊娉婷的身段,現在的她是如此地明艷動人,除此之外,看似優雅美麗的她還透露出堅毅的特質,這是他之前不會見過的。何士穎不禁思忖,是他的離開讓她變得堅強嗎?陳之珊不是說小柔的身邊多了一個人嗎?難道那個人沒有好好照顧她?
正當他著迷地望著高芸柔,猶豫著是否該走上前去與她打招呼時,忽見高芸柔從門內拉出了一輛嬰兒推車,而推車上坐的正是方纔那名小女娃。
思緒有點紛亂,怪異的感覺愈擴愈大,他甚至有種心臟被揪緊了無法呼吸的錯覺。
愣愣地看著高芸柔開心地逗弄小女娃,而小女娃則笑得天真爛漫,直衝著高芸柔喊「媽媽」。
何士穎頓覺腦中轟然作響,麻辣熱燙的感覺貫遍全身,他不敢相信,他的小柔居然已經嫁做他人婦。
第六章
為了一探高芸柔究竟嫁給什麼樣的人,何士穎鬼鬼祟祟地尾隨在她們之後,說他無聊也好,變態也罷,總之沒有親自會一會她所選擇的男人,他是絕不會甘心的。
以小女娃的年紀來推算,高芸柔是在他離開台灣後沒多久便嫁人生子,他想知道,是什麼樣的男人能讓她將他忘得如此徹底,在他們分手後不久便應允結婚。
究竟是她壓根從未愛過他?抑或是他們倆之間的愛情太過於脆弱?
一路跟著高芸柔,看著她帶小女娃進入蛋糕店,只見小女娃咿咿啊啊地指著蛋糕流口水,而高芸柔則寵溺地順著她的意思買下一個巧克力蛋糕。
他眼尖地瞧見店員拿了一個造型2的臘燭放進袋子裡,不難猜想今天應該是小女娃的生日。
出了蛋糕店之後,高芸柔推著小女娃繼續前進,令何士穎不解的是,她們來到的竟是高芸柔之前的家。
莫非小柔婚後仍舊住在原先的家裡?還是那個男人待她不好,棄她而去?
謎團愈滾愈大,何士穎決定不再沉默,他邁開大步走上前去,趕在高芸柔將門關上前拉住門把。
「啊……」冷不防冒出的人影讓高芸柔嚇了一跳,待看清楚來者是誰之後,她不禁愣愣地看著何士穎,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影像究竟是真實抑或是幻影。「是你……」
拿在手中的蛋糕因為太過震驚而滑落,何士穎順手一撈,利落地將蛋糕接住。
「要是把蛋糕砸壞的話,你的女兒恐怕會很失望。」
他說這話時低頭打量著推車裡的小女娃,發現她跟高芸柔非常相像,不愧是母女,相信她長大後會是個美人胚子。
「你想做什麼?」出乎意料的,高芸柔戒備地擋在小女娃面前,一副深怕女兒被搶走的模樣。
她的反應讓何士穎更加不能理解,他不懂,他的出現或許會讓小柔錯愕驚訝,但是,值得她這麼戒慎恐懼嗎?
「這麼久不見,怎麼你是用如此冷漠的態度來迎接舊情人?」低沉的嗓音中帶著些許惑情,雖然明知他的小柔已經為人母了,但他仍禁不住想試探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
高芸柔仍故作鎮靜,冷淡地說:「我以為你已經回美國了。」
她當然聽陳之珊提起他要回台灣演講一事,只是她沒料到他會找上門來。
他不是已經放棄她了嗎?
「是該要回去了,但是我想在回去前見你一面,你……好嗎?」何士穎柔情地看著她,心裡的悸動一波又一波地湧起。
「媽媽……」
童稚的聲音從下方傳來,打斷了兩人的深情相望,高芸柔首先回過神來,彎腰抱起女兒,親暱地吻著她。
「你的女兒很漂亮,像你一樣,你的丈夫非常幸運。」他由衷地發出讚美之聲,然而心裡嫉妒極了那位與高芸柔生下女兒的男人,那個人擁有了兩樣珍寶。
高芸柔聞言微愣了下,她憑直覺臆測,陳之珊應該沒有告訴何士穎實情。
嘴角勉強牽扯出一抹澀笑,高芸柔自嘲地說:「是啊!還好盈盈長得不像她爸爸。」
若是女兒長得像他的話,恐怕他第一眼就能認出盈盈是他和她所生的,她還真怕何士穎這一趟來的目的是要搶走女兒。
當年她含淚目送何士穎離開,整個人仿若失了魂一般,每天渾渾噩噩地過著日子,一直到發現月事遲了,她才猛地驚覺自己可能懷孕了,抱著忐忑的心情去了一趟婦產科,在醫師熱切的恭喜聲中,她肯定了自己的推測,她確實懷了何士穎的孩子。
許多人勸她將孩子拿掉,但是她說什麼也不肯,強大的母愛加上對何士穎無法割捨的愛,使得她堅持要將孩子生下來,而事實證明,她做對了,尤其當產後從護士手中接過盈盈時,她幾乎感動得流下沮來。
雖然未婚生於的她難免受到蜚短流長,但一路走來,只要看見盈盈嬌憨的笑容、聽見她口齒不清地喊著媽媽,再多的苦她也甘之如飴。
「她的父親呢?」雖然百般不願,但他仍舊問出口。
「他……還沒回來。」迴避他的注視,高芸柔心虛地說著謊。
「怎麼?他不陪自己的女兒過生日嗎?」言語含怒,他替可愛的盈盈打抱不平。
「有我陪就夠了。」事實上盈盈從出生就不曾見過她的父親,更別說是她生日這一天。
「如果是這樣的話,不介意我留下來陪她過生日吧?」
何士穎突如其來的要求讓高芸柔驚嚇不己,她杏眼圓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還來不及開口拒絕,何士穎已逕自從她懷中抱走盈盈,喜孜孜地在盈盈圓嘟嘟的臉頰上猛親。
「小寶貝,今天叔叔陪你吃蛋糕好嗎?」
盈盈咯咯笑著,並且大方地嘟起自己的唇回應何土穎的吻。
何士穎的心窩瞬間暖和了起來,懷中那散發出乳香的軟綿身子教他不捨放開,他似乎抱她抱上了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