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在這裡?」昨晚化妝舞會結束後,世碣也該回家了,怎麼現在又會在這裡出現?
沈世碣一派瀟灑地坐在椅子上,雙腳抬至茶几上放著,不理會他的問話,只是半調侃道:「一夜春情。」
昨晚他看見宇堂抱著一名女子上樓,心中就有個底,看來又是一名沉迷好友外表的女子。
閻宇堂不理會他的消遣,翻身起床,赤裸的走進浴室沖洗。他訝異的發現他身上竟還留有昨晚那名女子的香氣,似乎是紫羅蘭花香的味道。
皺了皺眉頭,他轉開蓮蓬頭讓清涼的水直沁肌膚,同時將那抹香氣帶走。
約莫十分鐘後,他定出浴室,發現沈世碣還在房裡,玩味地盯著床上那紅跡。
「看來昨晚是個難忘的夜。」
閻宇堂瞥了眼床單,深沉的眼眸裡寫著難懂的訊息,教沈世碣難以捉摸。
「你還有什麼事嗎?」
從沒有一個女人在他起床前先行離開,她們總喜歡清醒後再來一次;誰知昨夜那名令他銷魂一夜的女子竟走了,在他還沉睡時溜走了。
「想來看看那名幸運的女子,可惜,人家等不及的走了。」這句話半是玩笑半是捉弄,他等著看閻宇堂抓狂。
「你在激我發火?」好友一場,他哪會看不出沈世碣的用意。
「沒錯。」不過他也是真的好奇,昨晚那名女子究竟是誰?就這麼不知對方是誰的賠了清白,還毀在閭宇堂這個出了名的惡夜情郎身上。
受不了沈世碣嘲諷的笑意,閻宇堂快速穿上衣服,他勉強穿著昨晚的衣服,最後才猛然想起眼罩不見了,那個原本罩在他臉上的眼罩下見了!
該死!
他梭巡室內一圈,終於在床邊的地上看見它。趨前拾起,冷著眼像是要凍結人般地望著它,「你看到她了嗎?」在他沒見到她的真面目前竟被她給瞧見自己的,這股憤怨使他握緊拳頭。
「她?不,我沒看見。」
可惡!「有沒有可能找到她?」
「怎麼?剛才不是還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嗎?女人再找就有了。」這是宇堂向來的生活法則,女人只會對他投懷送抱,少有拒絕的,才會養成他現在的自負。
「她竟然摘下我的眼罩!」
一句嚴厲的指責使沈世碣多少認真了些。「難不成你們歡愛一夜,你連她的長相都不知道?」他訝異地指著閻宇堂問。
天啊,不可能吧,宇堂何時變得如此猴急。
「馬上把你腦海裡的想法除掉,否則我不保證你的臉還能完好。」閻宇堂咬牙切齒地低吼,他最痛恨別人指著他的臉。
「想找出她?」他是無所謂,只是吃都吃了人家,現在才想找出她,不覺得太遲了嗎?
若說是宇堂良心發現打算負起責任,那更是天方夜譚,絕不可能的事。
「我要知道她是誰!」這點權利他起碼該有吧,怎麼說他也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沈世碣看出他眼中的風暴,只能聳肩搖頭,任由他怎麼做了,反正又不關他的事。
「好,你要找出她我不反對,不過你還是先回意大利一趟吧。」
他的話讓閻宇堂終於將目光轉向他。「出了什麼事?」知道他在這裡的只有父母親。
「就是你母親,她要你快快回家,否則她就要離家了。」
「什麼!」母親竟然要離家,到底發生什麼事,父親居然連柔順可人的母親都搞不定。
沈世碣站起身來到他身邊,同情地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你還是快回去吧,聽得出來你母親不是開玩笑的。」
「幫我個忙如何?」無論如何,他不打算放棄找尋昨晚的那名女子。
沈世碣哪會看不出他的目的,「代價呢?」
「只要你找得出她,我全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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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閻宇堂回到意大利的家,一走進房間,映入眼簾的正是兩年前他花一億元買回來的畫像,一個謎樣的東方女子。
解開胸前扣子,露出強壯健碩的胸膛,他面對畫像坐下。盯著畫像中的美人兒,為她的身影感到熟悉,卻又想不起曾經在哪裡見過她;可若是他見過,那又怎麼會忘記呢?
如此絕色的女人,該是過目不忘啊!
陷入沉思的他被敲門聲給喚醒,「進來。」
是家中的傭人,照他的吩咐及習慣在睡前給他的一杯咖啡。「少爺,你的咖啡來了。」將杯子放下,傭人恭敬地退下。對於閻宇堂,下人們總懷著過多的懼意及敬意,因為他狂妄的個性教人無法捉摸。
聽到關門聲後,他再次凝視著畫中美人。看著她明亮的雙眸,他更覺熟悉,讓他直覺自己一定曾經見過她,而且是最近。
但,又是在哪裡呢?
除了台灣之外,他的女伴幾乎清一色全是西方臉孔,而台灣的短暫停留,也只是為了與沈世碣商討要事,根本沒與任何東方女人約會……除了……
除了那晚的化妝舞會!
這個發現使他震驚,接著他腦子裡閃現那晚穿著艷紅色禮服的女子,再回望畫中美人一眼,幾乎在瞬間他可以肯定,她們兩人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若是將那晚蒙面女子的眼罩拿走,露出她全部的面容,那麼合該是她了,那雙動人勾魅的雙眼肯定錯不了。
他走近畫像,伸手將畫中女子的上半部臉給遮住,獨留那一雙活靈靈的大眼,眼眸中閃爍出熱切卻又冰冷的火光。
突然,他的房門又教人給敲響了。
「誰?」這次他的口氣沒上次好,因為來人壞了他的思緒。
但外面的人沒有回答,只是繼續敲著門。
最後,閻宇堂寒著一張臉,走近房門將門打開,眼中射出的寒光足以凍結人。
「有什麼事?」他的口氣兇惡不耐。
沒想到,眼前站著的人竟是他那美麗柔順的母親。
「媽,怎麼是你?」見母親一臉委屈,他不免感到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