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選擇的餘地,可是她的自尊使她不願低頭。
籐紀司看著她嘟起嘴的小臉,打算以利誘的方式逼她妥協。
「只要你肯吃東西,我就帶你出去。」
他知道沙居不會輕舉妄動,為了她的安全,他們來風雲堂的機會只有送默子回來的時候。
話—說完,任奴兒眼裡立刻間出亮光,心忖著,只要她能夠走出這棟屋子,那她逃走的機會就大了。
「你沒有騙我?」
籐紀司搖搖頭,以為她是被他說動了,而她卻再次質疑他的話。
「好,我吃。」
當她這麼說時,籐紀司的臉上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不過任奴兒還是瞧見了。
他竟會揚唇笑了,而那抹笑使他臉上的嚴肅柔和了不少。
第四章
籐紀司在眾人瞠大眼的注視下,親自開車載著笑容滿面的任奴兒離開風雲堂。
「由子,你想大哥是不是真的愛上那小女娃了?」籐紀辰還無法回復過來,仍因剛才看見的畫面而發愣。
籐紀由子淡笑地看著逐漸消失的車子,「或許吧,大哥也該為自己的幸福打算了。」
「可她是任奴兒……」
「她不行嗎?」
「不是她不行,是怕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後,不會原諒大哥。」這點才是他擔心的。
籐紀由子這才想起任奴兒之所以會出現在風雲堂,又為何與大哥相遇的原因,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斂去。
「那怎麼辦?」
籐紀辰搖搖頭。
「你有沒有發現,大哥手上的戒指不見了。」那是父親留給大哥,要他傳給妻子的戒指,大哥向來都戴在手指上。
「原來二哥也發現了。」
兩人相視一笑。
「會是在她身上嗎?」
若真是如此,那大哥這次真的中了愛情的毒了。
任奴兒究竟有何魔力,讓一向不沉迷女色的大哥甘心為她這麼付出?
『搞不好,她以後真是我們的大嫂。」籐紀由子若有所思地說。
「天啊,要我叫一個十六歲的小女娃大嫂?」籐紀辰想到就發寒,那可是有損他的面子。
不知為何,任奴兒在那天晚上回來後開始發燒,全身忽冷忽熱、不斷的發抖,她害怕自己是不是就要死掉了。
沒有媽咪溫柔的照顧,沒有爹地呵護的聲音,陪伴她的只有無盡的黑暗。
因為難受,她的人在床上反覆地翻動,棉被在滾動中滑下床,使她更是冷得編起身子。
突然,就在她痛苦的開始呻吟出聲時,有只溫暖的大手按住她的額頭。
是爹地嗎?
沒張開眼的她怕那隻手會消失,連忙伸手將它握在手心,枕在自己的臉頰邊。
雖然身子還是冷,但起碼現在她不怕了,因為有人可以陪她。
籐紀司皺起眉頭自然的看著床上的任奴兒,今晚不知怎麼搞的,在毫無睡意之下起身打開房門後,就這麼自然的走到客房來。
當他因昏暗的燈光無法看清她的人影時,細弱的呻吟聲已讓他飛快地衝至床邊打開床頭燈,他馬上看出她的不對勁,大掌一探,這才發現她發燒了。
他想起身幫她拿藥退燒,她竟將他的手包在手心裡,口中的呻吟不再,連身子都不再翻動,像是他的手給了她極大的舒適。
她好小。
不但年齡小,就連她的身子都小,縮成蝦球狀的她只佔了大床的一小部分。看了眼被她踢落在床下的棉被,籐紀司彎身將棉被拉起,再次替她蓋上,也為了自己能夠別因她柔軟的身子而分心。
「別走……」喃喃自語的她因他想掙開手而更加緊握住。
「我不走,你快睡。」
籐紀司知道今晚他可能別想回房了,他擔心她發熱的身子。
「晤……我好渴……」
因為發熱,使她喉嚨感到乾澀不已。
籐紀司不得已,只好先抽出手,起身至桌上倒水。
他這一走,任奴兒又開始翻動,眼眶還有淚水。
「把嘴張開。」
直到他坐回床邊,輕聲說話時,她馬上又縮至他身旁。
但不管他怎麼哄騙,她就是不肯張開嘴,迫不得已,他只好喝口杯中的水,低頭復上她的唇,將水緩緩地灌進她口中。
一品嚐到水的滋味,任奴兒貪婪地吸吮著,直到籐紀司為她灌入最後一口水時,她還伸出舌頭舔著他的唇。
原本只是簡單的喝水,卻在她無意的撥弄下引燃為熱吻,籐紀司狂熱地吻著她的唇,連同舌頭一併探人她口中與她糾纏。
直到這個吻結束,他已氣息不穩地喘著氣,而床上的她更是嬌喘吁吁。
「乖,趕快睡覺。」
他怕自己若是再不離開這張床,肯定會把持不住的要了她,而後她會恨他。
哄著她入睡後,他自己則在房裡的沙發上休憩。
一直到半夜,床上的她再度反覆地翻動身子、睡得極不安穩。
任奴兒坐起身子一眼即看見沙發上的他閉上眼像是熟睡般,而後她想起自己在夢中握著的那雙手。
勉強起身來到他身邊,看著沙發上側睡的他旁邊還有些空位,於是她擠進那裡頭,枕著他的手臂窩進他懷裡溫曖地閉上眼。
她的體溫告訴他,任奴兒已不再發燒,不過卻有些冰涼。
若說籐紀司沒發現她的舉動那是騙人的,他只是想看看她要做什麼才故意裝睡的。睜開眼瞪著那張信賴又帶點微笑的臉蛋,他似乎有些迷惘了,為眼前的女孩心動。
「回床上去!」
任奴兒無助地搖搖頭,任那頭長髮左右舞動,也挑動了他的心。
「我會怕。」
這樣的一個夜裡,她發現籐紀司好溫柔,尤其他因擔心自己的病情而沒離去,就這麼靠在沙發上人睡。那一刻,她感覺自己不再那麼懼怕他。
「快回床上去。」籐紀司故意板著臉冷硬地命令,只是任奴兒不依。
「不要,我真的會怕。」
為什麼他的溫柔又不見?她完全不曉得,籐紀司的冷漠全是為了保護她,他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做出逾矩的事來。
「回床上去!」他冷聲阻止。
「求求你』
但單純如她,又怎麼會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