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會那麼痛,剛才就不要撞得那麼用力,真是自找苦吃。玉帨兒暗自悔恨不已。
「殷封嶄,我不會饒過你。」津亢貝勒一手扶住她,另一手卻毫無預警地向他出手,而且還不偏不倚地打中他胸口,殷封嶄隨即悶哼一聲,嘴角溢血。
「殷封嶄!」玉帨兒震驚地揮開津亢攙扶的手,顛簸地抓住被震退數步的殷封嶄。「你有沒有事?津亢,你太過分了!要是殷封嶄死掉的話,我就再也不理你。」玉帨兒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小帨子乖!我殷某人不會那麼快就死,瞧你哭得好像我已經入土了。」殷封嶄的心霎時掠過熱流。
值得了!他今後不再是孤涼一人。
「不用安慰我,你的嘴角都流出血來了。」玉帨兒更是放聲痛哭。
「雖然我很想一掌將你擊斃,可是……」津亢貝勒無法理解在出手的一瞬間,自己竟然會收回五成的內力。
為什麼會這樣,他不是一直很想除掉他嗎?
「因為不想讓小帨子恨你,所以才沒對我下重手。」殷封嶄替他把話接下。
就因為如此,他才硬受他一掌,不然,要是小帨子三天兩頭鬧自殺,他往後的日子准不好過,
「呀!都是我的錯,不該誤會津亢。」玉帨兒撫著額頭,又痛又羞地說。
「你胡說什麼?我寧願被她恨一輩子,也要除掉你這個反賊。」
「為了她,我殷封嶄從今不再涉入反清復明的事。」他嚴正說明自己的立場。
「太好了!痛……我們不再是仇人了。」因額傷的關係,玉帨兒的笑容萬分難看。
「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平白放過你,」津亢貝勒收緊下顎。
「津亢,你就放過他嘛!痛……」玉帨兒突然一陣昏眩,便軟軟倒進殷封嶄已敞開的懷裡。
「玉帨兒……」津亢貝勒急於跨出的步伐驟然頓住,因為她所想依偎的懷抱,再也不是他。
罷了,罷了!若要強取,總有一天她會在他手中枯萎。
「你這個小白癡,我這就帶你去看大夫。」殷封嶄眸光愛憐地抱起意識半昏的她,舉步向外走去。
「站住!」
「要打,改日再奉陪。」
津亢貝勒突然身形一閃,瞬間欺向殷封嶄,並附耳交代他幾句話。
「我曉得,多謝!」殷封嶄不知聽到些什麼,臉色驀然轉沉,在向他點頭示意後,縱身離去。
津亢貝勒心靈空虛、神色漠然地凝望他們遠離,明白此生再見玉帨兒的機會已十分渺茫。
而他的心,也將凍結起來,隨著玉帨兒的離去,永遠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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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輕一點,你綁到眼睛了啦!」
「呵呵!」
「有那麼好笑嗎?」玉帨兒頭昏眼花地坐在床沿,懊惱地瞥視殷封嶄那夾帶調侃的惡意邪笑。
「你是如何想到這一計妙招?」居然有膽跑去撞梁,也不怕撞壞腦子。
「哼!要不是我聰明,你們早就兩敗俱傷了。」不過付出的代價不小。
「算你命大,沒一頭撞死,不然我跟津亢可就要倒楣地陪你一塊死。」萬一她真有個三長兩短,不是他砍死津亢,就是津亢宰了他。
「我早就算好力道,怎麼可能會撞死?」她有些心虛地說。
她又沒有實際撞過,哪會知道什麼力道?不過在當時,她哪顧得了這麼多。
「嘖嘖!你連這種力道都算得出,在下真是佩服、佩服。」殷封嶄訕笑地鼓掌叫好。
「不敢當,不敢當。」玉帨兒虛心接受他的讚賞。
「公子,姑娘的傷包紮好了。」大夫因為要憋住笑,所以嗓音有些變調。
「你也認為很好笑嗎,大夫?」再敢取笑她,就連大夫也把他揍扁。
「沒有,沒有。」大夫趕緊收拾藥箱。
「你乖乖躺著休息,我送大夫下去。」
「喔!」玉帨兒氣虛地應一聲後,步伐不穩地走到鏡台前,端視自己的容貌被捆成什麼模樣。
「呀,好難看。」巴掌大的小臉,如今更是嬌小。
她額上的紅腫需要包那麼厚嗎?
她這樣還能走出去見人嗎?
不行,她要把它拆下來。
「你在幹什麼!」
已拆卸一半的玉帨兒,突然被這聲怒喝給嚇得乖乖坐好。「你不是看見了?」
「誰准許你拆下來的?」殷封嶄接過布條,使勁纏上去。
「哎呀!好疼。」玉帨兒痛得縮肩哀號。
「哼!我還以為你根本不怕痛。」將她包紮妥善後,殷封嶄隨即抱她入懷,一同坐進床鋪。
「我又不是你……呀!你的傷要不要緊?」她幾乎忘記他曾挨過津亢一掌,而且還吐了血。
都怪他現在一點痛苦的表情都沒有,她才會一時糊塗地忘記。
「冷不冷?」殷封嶄把裹住被褥的玉帨兒,擁得更緊些。
「本格格是在問你的傷勢如何,你幹嘛扯上我冷不冷,」玉帨兒的小手慌忙剝開他的上衣,想探視他胸口是否無恙。
「你不再是大清的格格了。」殷封嶄並沒有阻止她除衣的動作,但玉帨兒卻被他突如其來的話語給怔愕住。
這點她十分明白,一旦跟隨殷封嶄,她就不再是什麼皇格格,而是他的……他的……
「要是捨不得,你現在還有機會回頭。」
殊不知,殷封嶄將她的驚愕及羞怯,當作是她拋不下尊貴身份、丟不去富貴榮華的為難之情。
「本格……我都已經跟你走了,你居然還要我回頭!」她氣惱地槌打他的胸膛,把自身的委屈都發洩在他身上。
「再回答我一次,你真的願意拋下一切隨我嗎?」殷封嶄擒住她的雙手,一雙如鷹的目光,犀利卻又蘊含祈盼地深深凝視她。
「願意,願意,我當然願意跟你這個混蛋一起走!」
皇額娘、皇兄,原諒玉帨兒的不孝!
「小帨子!」殷封嶄倏地狂喊一聲,緊緊將她揉在懷中。
玉帨兒如同他一般狂喜地磨蹭他炙熱胸膛,吸取只屬於她的溫暖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