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給廣之正好幫廣之卸下一身的重擔。你們織田家利用廣之那麼久,讓他扛了織田家產業那麼多的負擔,每天辛苦地工作,又受重大壓力,總算可以放人了吧。如果我嫁給他,織田家就沒有理由不放開他了,畢竟他也不過是織田家的養子,並不是第一繼承人。那些產業就留給織田曦和她未來的丈夫吧。」李熙平和地笑道。織田慎吾小看她了,這些織田廣之早就跟她說過了。她若喜歡他的頭銜,可不會傻得跟他回來看織田老頭的臉色,把他綁在台灣不是更好?天高皇帝遠,織田老爺能奈她何!雖然織田老爺不反對他們在一起,可怎麼沒有聽出要放人的意思呢?
「廣之能娶你,是他的福氣;你確實很特別,我沒有看錯人。不好意思,剛剛只是在試探李小姐,請不要見怪。織田家很歡迎你嫁進來。可以叫我一聲爺爺嗎?」織田慎吾很欣慰,他並沒有看錯人,這丫頭並沒有恃寵而驕,對他也很自然,沒有刻意討好的意思。和相原貴乃子比起來,他的確比較偏心於李熙。
「爺爺,如果廣之想離開織田家另創事業,請爺爺放開廣之,讓他做他想做的事,好嗎?」李熙誠心地跟織田慎吾說,希望織田廣之能別再背負重擔,還得兩頭跑,繼續找那個還沒有消息的織田曦。
「廣之真的想離開織田家,我也不能攔著他,織田家虧欠了廣之。從我兒子死後,他一直默默承受巨大壓力,也沒有自己的時間去做想做的事。但我自私地希望廣之留下來,因為織田家一直是他的家,織田家的產業也是他花了大半精力維持下來的;我更希望愛廣之的你可以永遠陪在他身邊照顧他,畢竟我已是行將就木之人,想早點看廣之成家。」織田慎吾停下手中的棋子,頭一次,他跟一個年輕的丫頭聊這麼多話。小曦若在,不知能不能像他對面的女子一般聰慧?織田慎吾忍不住唏噓。
「我會一直陪在廣之身邊,不論廣之是不是要留在織田家,爺爺。」李熙說著,一聲爺爺,算是許下承諾。
「太好了,以後我就跟廣之一樣叫你小熙,希望你永遠留在織田家。我叫廣之別再拖延了,先跟你訂婚吧,不知你可願意?」織田慎吾高興地說。織田家已經好久不曾辦喜事了,這女孩或許是老天要補償他失去小曦的遺憾吧!
「先問廣之的意思,也許廣之並不想那麼早定下來,畢竟我們認識只有一段時間。」李熙笑著說。如果是訂婚宴,義父一定會趕來,到時候她一定要問出身世之謎,李熙堅決地想著。
「我會直接跟廣之提這件事。小熙,我們把這盤棋下完。」織田慎吾以為李熙是因為他同意他們的婚事而欣喜,跟著露出笑容。
李熙心理卻想著:冷基強會善罷甘休嗎?義父肯一五一十告訴她身世的事嗎?她真的要和織田廣之留在織田家嗎?織田老爺真的誠心接受她嗎?如果她是一顆棋,要如何下才能突破重圍呢?傷腦筋啊!
棋局持續著,沒有人在乎最後誰贏了。窗外飄了滿天的雪,窗邊寒梅依舊傲然綻放。
☆ ☆ ☆
晚餐依舊是在沉默的氣氛下結束。織田老爺並沒有因為下午和她暢談許久而比較健談,比較不一樣的大概是臉部嚴肅的線條變得比較乎和。飯後李熙一時間無心回書房,也就沿著廊上亂晃,不知不覺地晃到廊底。最靠裡邊那間房門竟然沒合上,露出一個縫隙,大腦還未裁決就不自覺地栘進門縫邊,她瞧見了一幅女人的油畫掛在牆上,女人和自己有一點相像。
正想推門進去瞧個仔細時,耳邊傳來巖本先生的聲音:
「李小姐,你怎麼在這?」
「沒事,我只是經過這裡,看見門沒關好,好奇。」李熙說得有點尷尬,有做壞事被抓到的感覺,她覺得她現在就像個現行犯。
「我馬上關好,請李小姐以後還是別再靠近這裡,以免老爺生氣。」巖本先生很客氣地說,這讓李熙更不好意思,似乎忘記自己是客人的身份,隨意打探主人家的隱私。
「我知道。巖本先生繼續忙,我先回房。」李熙識相地先回房,以免巖本先生為難。要開口請客人離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看到的那幅畫,畫裡的人是誰呢?為什麼會像她?她有一種熟悉感,是不是她們曾經見過?頭好痛!每次要想起小時候的事就會很難過,還是算了,改天再問廣之。
☆ ☆ ☆
午夜,織田廣之到李熙房裡。他已經忙了很多天,一直沒空陪她,心裡很不放心,怕她會覺得待在家裡太無聊。李熙穿著白色睡衣坐在床上,正在研究一本電腦原文書。他坐到她床沿,拿下書握著她的手,對著她晶亮的眼說:
「很久沒有陪你,會不會很悶?再過一陣子,正在推行的案子上軌道,我就可以抽出空陪你。」
「沒關係,我知道你忙,我在房裡寫程式不會無聊。」
「今天爺爺找你下棋?」
「是啊,織田老爺棋藝精湛,我和他纏鬥好久,一直沒能分出勝負。」
「小熙,爺爺一定很喜歡你,他會找你下棋表示他願意接受你。以前貴乃子來過很多次,爺爺總是不太理人,現在爺爺竟然找你下棋,表示爺爺也喜歡你。爺爺有跟你說什麼嗎?」織田廣之笑著問李熙。
「爺爺說他同意我們在一起,希望你早點跟我訂婚,一直留在織田家別走。爺爺說他會主持這件事。」李熙溫柔地跟織田廣之說。
「小熙,你是說你答應嫁給我了?!」織田廣之難掩興奮的語氣。
「我們可以先訂婚。這樣算不算答應?」李熙仰著頭調皮地問織田廣之。
織田廣之低頭吻住她的唇,手扶上她的腰,很深很深地吻,那感覺似乎永遠也不想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