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有可以支配她行為的權力,命令她為自己工作的地位,可以說是她生命的主宰。
實際上,他們之間的關係已超過了主人與僕人應守的規範,率先強行打破了兩者之間應有的藩籬的人是他,而配合著他不將這秘密告訴任何人,和他一起保守秘密的共犯是她。
她將\\\"為所欲為\\\"的令牌交給了他,可是邵青耘心底的聲音卻非常清晰地告訴著自己……芝娘接受的是被\\\"身份\\\"所束縛的關係,她將身子交給他並不意味著她的心也一併呈上。
雖然他從未下達過一句\\\"命令\\\",來索求她的身子,她也從未說過半句\\\"因為這是主子要求的,所以我只好照做\\\"這樣的話,然而這層陰影卻始終揮之不去。
只要他是主子的一天……
只要她還是他的奴才的一天……
橫亙在他們倆之間的距離,不會有縮短的片刻吧?不管他有多麼厭惡佔她便宜的另一個自己,卻也不會主動制止這個為所欲為的自己。
就像現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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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做不小心的,那個滿口胡言的傢伙,分明是故意在眾人面前找我的碴,以為設下那點小圈套就能讓找落馬。哼,想試驗我邵青耘,他還不夠資格呢!\\\"
他愛憐地吻著她,-邊忿忿地說:\\\"竟在馬場上,故意把藏在袖中的一包香灰撒向\\\'黑星\\\',害得\\\'黑星\\\'緊張失蹄,嗚叫起來。\\\"
彷彿承受不了過多刺激的小頭顱,不住地在枕上左右搖擺著,取代無法說出口的拒絕--不,該說是明知道抗拒也抗拒不了的情潮--在隨波逐流前,最後的一點點小掙扎吧。
\\\"幸好\\\'黑星\\\'及時鎮定了下來,畢竟是我的愛馬,哪會被這點小花招給擊倒?在我安撫兩聲後,它就恢復平靜了。雖然有些艱苦,但它還是不負我所望,率先抵達終點。\\\"他揚起唇角,黑眸中閃現了平日被溫柔外表所掩飾,那種對弱者絕對不予同情的殘酷本性說:\\\"那幾個笨蛋也學到了一次教訓,下次應該會看清對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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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小姑娘你到底是誰啊?在我家的院子裡做什麼?你是怎麼進來我邵家的?\\\"扣著白孤頸環的小男孩,驚奇地看著在梅花樹下現身的小女孩,難道她是樹精嗎?
她搖著頭,在他扶助下站起的身子,已經退縮地移動腳步。
\\\"喂,別走啊!\\\"剎那間,腳不聽使喚地追上前去,扣住了小姑娘的手臂,\\\"方才幫助了你,好歹也跟我道聲謝吧?\\\"
雖然知道是自己主動伸手幫助,照理說是不該向人討恩情,但眼前為了留下姑娘,再怎樣無禮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可惜他的咄咄逼人,似乎只讓小姑娘心生恐懼,一張在冰天雪地下早已凍得發白的小臉,隱隱浮現了青色。這下他才注意到,在這春寒時節她身上竟只有一件薄長衣。
\\\"你穿這樣不冷嗎?跟我來吧。\\\"
\\\"不……不可以……我……\\\"小姑娘有口難言的,搖著頭,還是拒絕著。
\\\"沒什麼不可以,在邵家,我說的話就是聖旨,誰都不可以違背。既然你進了邵家的門,也得聽我的。跟我來吧!\\\"強行拉著小姑娘,邵青耘早已經忘了當初來找白狐的目的,只是一心想將這個快凍僵的小傢伙弄暖,不讓她一張小臉繼續慘綠下去了。
\\\"不!不行!\\\"倔強的小臉,有股強悍的意志力。
邵青耘覺得很新鮮,他不懂這個面貌看來挺軟弱的小姑娘,從哪裡生來那麼堅定的意志抗拒他?
\\\"我說行就行。\\\"邵青耘跟她卯上了,索性放開了另一隻手上的白狐,以兩手拉住她說:\\\"要我把你放在這凍死人的天氣底下,只穿這樣單薄的衣服,等於是要我見死不救,我辦不到。所以你非得跟我走不可。\\\"
\\\"不行、我不要!\\\"
兩人在院子裡的拔河,很快地變成一場意氣之爭,仗著比小姑娘身強體壯的優勢,邵青耘的蠻力宣告獲勝,將她一步步拉離了梅花樹下。她扁了扁小嘴,紅著眼眶,說是隨時會爆出哭聲來也不奇怪。
可是她終究沒有哭出來。
那時,邵青耘小小的心靈已經充滿對這頑固的小姑娘的好奇與執著。
她打哪兒來的?(然不會真是梅花樹精,他早過了相信神話的年紀。)
她叫什麼名字?(恨不得能連身家背景都查一查。)
她不肯聽他的,為什麼?(我又不會害她,全都是為她好,不想她著涼啊!)
她長得好可愛,這樣忍著不哭泣的模樣,又為什麼這麼牽動他?(姑娘家都是愛哭哭啼啼的,見多了只會覺得厭煩,可是她卻不一樣。)
這一切的答案,他都想知道,所以他絕不放手,哪怕真把她弄哭了,他也絕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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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青耘……\\\"
總是到了最後的關卡,她才會忘我地直呼他的名字。
解除一切束縛,不再存在著主人與奴才的關係,回歸到單純的男與女,需索與被需索的慾望中,將自己的心源源本本地裸裎在他面前,而導致他產生錯覺,相信這甜美的一刻能持續到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