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推得往後跌進沙發裡,然後她逼近他,醉態可掬地繼續折磨他。
「你說……為什麼鯨魚不能飛?」
「因為鯨魚沒有翅膀。」
「不對、不對……你怎麼那麼笨,老是答不對?」她懊惱地搖頭。
[b]清晨四點[/b]
「你以前交過幾個女朋友?」
他歎口氣,看她搖晃的身體,眼神又似清醒又似朦朧,看來像隨時會倒下去入睡的樣子。但……他很清楚那是假象,因為他已經被騙一個晚上了。
「說!快說!」她暴怒道。
「幾十個吧!」他隨口道,反正她已經醉了
「什麼!」她委屈地扁了扁嘴。「我都沒有交過男朋友,你居然這麼風流,我好可憐喔!」
倪振東看她抽動的肩膀、還有不斷抽動的鼻子,就是不見眼淚掉下來,他幾乎忍不住要笑出來,醉了的她好可愛。
「那你告訴我,你喜歡她們嗎?」
「不討厭。」
「嗚嗚……嗚嗚……」她扁著嘴,哀哀地哭了。
倪振東摟著她輕拍。「別哭了,那些都過去了,我連想都想不起她們長什麼樣子。」
她軟軟地抱著他,臉在他的襯衫上磨蹭著,抹去她臉上的淚,睜著清亮的眼睛看他,她小聲的、秘密的在他耳邊輕喃。「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喔!」
抱著她溫暖嬌小的身體,他壓住心裡竄起的慾望,沙啞著聲音說:「什麼秘密?」
「我好喜歡你,你知道嗎?」
「我知道。」他的嘴角揚了起來。
她又滿足又歎息地說:「你是我跟上帝求來的,你知道嗎?」
「上帝?」
「是呀!她老人家把你賜給我的。」她笑咪咪地回答。
[b]清晨五點[/b]
「我是世界之王……我是世界之王……哈哈哈哈……」
從快睜不開的眼裡看到她一人在沙發上蹦上蹦下,嘴裡發出各種怪叫聲,然後兩手很豪邁地捶打胸膛,飽經她折磨了七個小時後,他連想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我不行了……我要睡了……」
一個大男人昏死地睡死在沙發上,一個女人粗暴地扯著他的領帶。
「告訴我,為什麼全天下的好男人都死光了。」她大吼著。
「你再不鬆手,好男人真的就死光了。」
她偏頭想了想,七手八腳地把他的衣服給扒了,他好笑地看著她現在正努力脫下他的西裝褲。
「你在幹嘛?」
「我要你和我上床。」說罷,把他拖到了床上後,自己撲了上去……
呃,這倒也不失為一個可以讓她乖乖睡覺的好方法。
www.lyt99.com www.lyt99.com www.lyt99.com
飽經她折騰了一夜之後,倪振東在中午悠悠醒來。這是好幾年來的第一次,他居然睡到了中午沒有去上班,只見可伶眼睛清明地瞅著他。
她帶著歉意的笑。「我昨晚是不是很可怕?」
「不會,你很可愛。」
她笑開了,眼裡如釋重負。「以前我只要喝一點點酒就會做一些怪事,我真的沒有說什麼話、做什麼事吧!」
「沒有什麼特別的,你只是強暴了我而已。」
她驚愕地瞪大了雙眼,看著他悠閒地喝著咖啡。「你……你說什麼?」
「說你強暴了我,對我又踢又咬的,還堅持我一定要站著和你做……」
「不要說了!」她尖叫一聲,氣急敗壞地摀住他的嘴,看到他揚著眉,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
「你胡說!我怎麼可能會……會那樣。」她嘴唇輕顫地道。
「不可能會怎樣?做菜?」
「什麼?」
「我說要睡了,你說肚子餓了,堅持我一定要站著看你做菜。」他慢吞吞地說。
「啊?做菜。」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呃……沒有,當然沒有。」她乾笑幾聲,不安地說:「你想要吃什麼?花卷、饅頭、燒賣、窩頭、紅豆糕、蘿蔔糕……」
「你還會做糕類?」
「當然呀!我還喜歡做甜點,阿浩常要我做甜點拿去給學校的同學吃。像西點的蛋糕、蛋派、派,還有八寶飯、桂花糕、紫米粥、酒釀、綠豆黃……」
「可伶,下次我們可以站著做……」他的嘴無聲的說「愛」。
刷地一聲,她的臉上染上可怕的紅。看他臉上惡意的笑,她瞪了他一眼,努力漠視他的笑。
「呃……還……還有芋頭糕、芝麻團、小棗泥、奶酪、酒糟、麻署…」
聽著她說出一連串的麵食和糕點,他又愣住了。完了,發呆似乎是認識她後,就開始不定時的發作。
再一次驚歎她的廚藝,現代女人有這種廚藝的話,很適合去當廚師或者是菲傭,不然就是被男人娶回家當黃臉婆。
「等等……你會做一種糕嗎?」
某個久遠、久遠以前,早就塵封的記憶竟飄出一種曾讓他懷念的味道。
「什麼糕?」
「裡面有紅豆、綠豆……還有什麼餡我也想不起來了。它的外表看來有點半透明狀,吃起來有點像果凍,酸酸甜甜的,但又不會太膩人……」
她睜大了雙眼,衝口而出說:「我會做,那是我的拿手菜,冰箱裡還有,等等,我拿給你。」
望著她遞過來的甜糕,他拿起其中一小塊塞到嘴裡,一種熟悉的味道在嘴裡擴散,刺激著他的味蕾,那被塵封的記憶也鮮明瞭起來。
是的,就是這個味道,這在夢裡糾纏了他許久的味道。他要求過不下百位的廚師做出這記憶的味道,一次一次地抱著期望,又一次一次地失望,他幾乎要放棄希望了。
他閉上眼,慢慢地回味在口中又酸又甜的滋味。他一向不愛吃甜點,但對這味道卻有異常的執著,記憶中的拼圖勾勒出一個輪廓了。
「喜歡吃嗎?以後常做給你吃。」
他愣了,許久、許久動也沒動。
「振東?」
他抱著她在懷裡,久久沒有說話。可伶也靜靜地輕拍著他,親親他的臉頰後,棲息在他的胸前。
「以前我媽媽會煮這東西給我吃,」他緩緩地說。「我也快忘記了,只是這味道讓我很懷念,一下子就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