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他注意到打她下班後,整個人就有點奇怪,現在症狀更嚴重了。
櫻桃未語氣先歎,「唉——」
「發生了什麼事?我替你做主撐腰。」他很有義氣地說。
「我今天去醫院看你了。」
「去醫院看……」他迷惑地眨眨眼,隨即才意會過來,「噢。然後呢?」
「我看你躺在病床上都不動,眼睛緊閉的樣子,看了好不忍心。」她把臉埋進他溫暖的胸膛,悶聲道:「我還看到了陳嫂,她好傷心,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頌奇深邃的眸一暗,帶著幾絲哀傷,「陳嫂……」
「我覺得我好壞。」
他心疼地摟緊她,「怎麼這樣說呢?」
「你是一個這麼受歡迎、被大家期待的人,我卻自私的把你留在這兒,讓所有的人傷心。」
「小傻瓜!」他輕吻她的額頭,「事情沒有辦法照我們的控制和預料進行,要不然也不會有所謂的意外;但是我很高興遇見了你。」
「我應該想辦法讓你回去你的身體,而不是一直把你綁在這兒。」
「你有什麼方法呢?」
「我,我……」她咬著手指頭。
他溫柔地道:「我們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在一起,足見我倆有很深的淵源。也許就像你所說,我們上輩子互欠債,所以這輩子才會糾纏在一起。」
可是等到債還完了,你就會離開我了!
這個想法震痛了她的心,也嚇住了她自己——
老天!
櫻桃驀然像火燒屁股似的跳離他的懷抱,整個人僵立著。
「怎麼了?」他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
「我,我居然……」她居然愛上了他!
這些心酸不捨,這些揪心輾轉,這些甜蜜難分難離……
她竟然愛上了他!
他臉色微白地看著她,擔心得要命,「你沒事吧?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帶你去看醫生!」
「不,不是。」她努力跟心裡頭巨大的驚駭對抗著,拚命想要消化這個驚人的發現。
頌奇急急地起身抱住了她,將她顫抖的身子納入懷抱中。
「你在發抖……噓,別怕,我在這兒,不要怕。」他聲音裡有太多的憐惜和心痛,「發生什麼事告訴我,天塌下來有我在,你不要擔心。」
他的話粉碎了她所有亂七八糟的原則和害怕,也像暖流潺潺地滑過了她渾身的神經末梢,神奇地撫平了她所有的驚惶狂亂。
她閉上眼睛,無助又脆弱地低語,「呂頌奇,我喜歡上你了。我該怎麼辦?」
他聞言為之狂喜,簡直不知道該傻笑還是怎麼才好。「老天!老天……」
「我是個大笨蛋!」她垂淚,握起拳頭就要捶自己的腦袋。
他急急抓住她的手,眼神深情若水,「為什麼要這麼說?喜歡一個人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我剛才是太開心了,我在心底感謝老天爺,他終於讓你也喜歡我了!」
櫻桃愣住了,抬起淚跡斑斑的小臉,「啊?」
頌奇再也忍不住心中劇烈的情感激盪,低頭吻住了她的唇瓣,封住她所有的疑惑憂惶,也傾注了所有的熱切愛戀。
櫻桃這次沒有反抗,緩緩閉上了雙眼,迎接生命中從未嘗過的情慾滋味……
頌奇抱起她,沒有中斷輾轉吸吮的愛憐,將她輕輕地放置在沙發上,溫柔卻狂野的火焰在她身上漸漸燃燒開來——
☆☆☆
自從纏綿一宿後,櫻桃的生命被注入了活躍甜蜜的因子,愛情的美麗,幸福的色彩,渲染在她眼角眉間。
頌奇也正體驗著他生命中最純粹、最完美的愛戀,櫻桃的陪伴在側豐富了他的生活,也緊緊牽繫著他的心。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深深愛著一個女人的滋味會這般美。
恐怕也只有櫻桃,才能夠讓他的心歡然至斯。
只是令他感到美中不足的一點就是——他無法帶櫻桃出去遊山玩水,讓她領略世界之美。
從前他所做過、討女伴歡心的方法,都沒有辦法再用了。
他多想帶她到日本箱根,去看晚秋的楓葉,到美國去過聖誕節,到巴黎賞雪,窩在鐵塔上端的咖啡館喝熱騰騰的黑咖啡。
他想好好地珍惜她、疼愛她,讓她遠離所有的恐懼或擔憂。
「嗨,在想引麼?」
「我想帶你出去玩。」
櫻桃噗哧一笑,「你要嚇死別人嗎?被人看到件上衣和一件長褲,還有一雙鞋子在路上走,不嚇暈一票人才怪。」
他露出受傷的神色,「沒想到你這麼嫌棄我。」
她笑著抱住他,「沒有沒有,我最喜歡你了。」
「真的?」
「當然。」她賴在他身畔,笑咪咪地道。
「今天難得你放假,我們晚上出去逛逛好嗎?」他成天悶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他渴望看到月亮,看到太陽,呼吸新鮮的空氣……
「那好,我們晚上去河堤散步。」她偎著他。
他如釋重負,「太好了。」
櫻桃按著電視搖控器,正好跳到分析全球股匯市的頻道,她剛要轉台,頌奇已經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
「等等,我看一下股匯市的交易行情。」
「真厲害,我一點都看不懂。」
「投資是現代人必須具備的觀念。」他腦中靈光一閃,「既然你不願意我幫助你清償債務,那麼我指點你投資獲取利益,這總可以了吧?」
櫻桃愣了愣,「啊?」
他微笑,「難道你不相信我的眼光嗎?」
「你是台灣商場有名的大亨,我哪敢不相信你?只是我又沒有閒錢。」
「你想要長期投資或是短期獲取利益?」他只是一個勁兒地笑問。
「我不懂。」事實上她打小聽到數字就會昏頭,加減乘除是她唯一會的,其他的早就與她斷絕關係了。
「我教你。」他對她微笑道:「我可以先借你一筆錢,等到你投資獲利了之後再還給我。」
「不要,我不要欠人家人情。」她可是很有骨氣的。
「難道我們還要分彼此嗎?」他凝視著她。
她依舊大搖其頭,「這是原則問題。我不喜歡藉他人的榮耀而加諸己身。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