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芫翻翻白眼:「拜託,我哪知道!我也是剛剛才聽說的。至於我跟張斌,更是沒有可能走在一起的。」
杜乎看著紅霞在她臉上暈灑開來,語重心長地說:「我不反對你們這些藝人有異性朋友,只是最好先知會我一聲,我要有心理準備去應付那些記者。」
「我知道。」芫芫低聲地說。
杜平看看時間,催促著她。「我要回公司開會,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芫芫正要開口時,紅著眼睛的野口夫人及表情不太自然的張斌在門口出現。
「芫芫,等一下我再送你回去。」張斌說完即和野口夫人向著門外而去。
野口夫人向著他們揮揮手,隨即登上她那輛白色的豪華平治車。隔著車窗,她仍依依不捨地和張斌說著話。
杜平轉過頭看著蕪芫,挑挑眉毛幽默地說:「沒有可能走在一起,嗯?」
芫芫視而不見的盯著佈景用的假花。「是啊!」
啞然失笑的杜平將文件都收好。「我走了,凡事自己當心點,OK?」
芫芫仍是那副愛理不理的表情。「嗯。」
杜平朝張斌打個招呼,隨即駕著他那輛跑車飛馳而去。
等野口夫人的車也變成一個小黑點消失在路的盡頭後,張斌坐在她身邊,上上下下的甩著手中的筆。
「你不想問我問題?」張斌詢問她。
「問什麼?」芫芫好整以暇地問道。
「我、她,我們之間的關係。」張斌指著桌上君柔倩產品簡介上野口夫人的照片說。
「這有什麼好問的?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秘密,我何必多事?」芫芫仍是神定氣閒地說。
張斌欲言又止地看了她良久,像是考慮再三後才開口:「我希望你知道。我媽媽在我五歲那年跟我爸爸離婚,因為我父親是個不敢面對現實的酒鬼。其實他很有才華,是個畫得很好的畫家,可惜一直不能腳踏實地,只想投機賺大錢。他玩股票,結果遇到大股災,就此一蹶不振,整天喝酒。」
芫芫看著他,心裡卻也為他感歎萬千。
「媽媽離婚後到日本。她將我寄養在親戚家,自己在日本賺錢,寄錢回來養我。她是在野口先生家中打工。後來野口夫人過世,她嫁給野口先生。前些年野口先生也過世了,所以她繼承了君柔倩集團。」張斌彷彿事不關已似的平鋪直述地說。
芫芫靜靜地聆聽他的述說。不經意地,眼光接觸到兩潭深情的眸子,其中有的儘是坦白與溫柔。
她迴避著他的目光,沒話找話地引開話題。」
「你不是說要送我回去?而且有事要跟正倫商量?」她盡量以輕快的語調說。
「哎,我真不知道你要躲我到什麼時候。」他歎口氣,語氣一轉。「正倫說,他跟娣娣合演的那齣戲非常成功,瑪莉姑姑現在可能開始在大顯神通了。」
芫芫一聽,笑顏逐開的大叫。「真的?那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我們要趕緊準備B計劃了,所以正倫跟娣娣下班後會在老地方等我們。」張斌興致勃勃地說。
芫芫瞄了眼張斌的表。「我們走吧,時間差不多了,待會兒下班時間會塞車的。」
「你的表呢?」張斌狀似漫不經心地問。
「壞掉了,沒時間去買新的。」芫芫說完,背起大背包,等著張斌交代助理一些事項,然後一起搭張斌那輛吉普車,朝那家快餐店前進。
瑪莉神態自若地坐在會客室內。剛才那位總機接待小姐請她進來坐,並且告訴她茵茵現在正在講長途電話,要她稍侯。
她毫不介意等,因為她可以趁此空檔將自己計劃的前後步驟再檢查一次,看有沒有破綻或者遺漏了什麼。
想想自己著實不含糊,居然能想出這麼妥善的辦法,她不知不覺地露出笑容。
急促的腳步聲後,茵茵出現在門口。她隨手掩上門,快步上前。「姑姑,出了什麼事嗎?」
瑪莉滿意地端詳她半晌。「哪有什麼事,我前些日子不是說要找你去逛街?剛好我今天下午沒事。芫芫、娣娣、張斌跟正倫都說不回家吃飯。晚上就剩下我、你跟心雄,我已經告訴心雄,我們會晚點回去,讓他自己去快餐店吃。」她連珠炮似地不給茵茵插嘴的餘地。
「我還以為有什麼事呢,因為你從來沒到公司找過我,所以……」茵茵鬆了口氣地說。
「沒事。你還要多久才下班?」瑪莉悠然地說。
茵茵托腮地想了一會兒。「我在等一個長途電話,等對方發傳真過來下訂單後,我就可以走了。」
「沒關係,我就在這裡等你。」
茵茵拿出一疊雜誌交給瑪莉。「姑姑,你先看看雜誌吧!應該快來了……」
正說著話,門外傳來叫喚聲:「王小姐,SMITH先生在三線等你!」
茵茵匆匆丟下一句話就出去了。「等我一下,馬上就好了!」
瑪莉伸伸懶腰,將雜誌放回架上。她可是蓄勢待發猶如火箭般的活力充沛,坐也坐不住。存好心情的催化下,她一直保持著高昂的情緒。
這種情緒持續到她們吃完飯,連逛兩家百貨公司之後。適逢百貨公司舉行週年大減價,瑪莉和茵茵陷身在搶減價貨品的人潮中。
好不容易覷到咖啡廳有張空桌子,茵茵扯著瑪莉的袖子,硬將她拉離正在挑衣服的人群。
「呼,姑姑,你買這多東西做什麼?」茵茵將大大小小的包裝袋放在桌下,捶著酸軟的雙臂。
瑪莉意猶未盡的望著正對著咖啡廳的那個專櫃。「東西買了就是要用,趁減價我就多幫你們姊妹買些衣服和飾物。尤其是芫芫,成天邋遢慣了,當明星沒個明星架子。俗話說『像不像三分樣』。娣娣也是,成天穿著牛他仔,不像女兒家。」
茵茵只是微微笑著聽她嘮叨。
「至於你,就是穿得太老氣了。成天穿套裝,頭髮也札得像個小老太婆,真不曉得你們這些年輕人在想什麼!」瑪莉有些無可奈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