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知他話聲方落,胸前的衣襟就被江熙宸給揪了起來。
「我警告你,她不是一個能讓你隨便玩玩的女人;我介紹她給你,純粹是因為相信你的人格,知道你不會玩弄女人的感情。倘若你對她不是真心的,奉勸你一句話,最好別隨便招惹她!否則我連生意都不屑跟你做。」
好、好嚴厲的威脅啊!
只要是商場上的人都知曉,江熙宸這輩子最看輕的就是女人,除此之外,他也不個曾和哪個女人傳出紼聞。然而,現下他這舉動又代表著什麼呢?」
突然,蔣志溶明白了,他微微一笑,頗有深意的告訴他:「熙宸,你若真的這麼寶貝那個女人,就別再陪她玩什麼『相親遊戲』了;你若真的喜歡她,就把她留下來自己用嘛,幹嘛還……」
被他這麼一說,江熙宸突然有種秘密被人揭發的惱怒感。
他忿忿地往桌上一拍,完全不在乎旁人的目光,朝著蔣志溶吼道:「住口!是 誰告訴你我喜歡姜朵蕾的?我跟她只是兄妹!異姓兄妹!你聽清楚了沒?」
「好、好,我不跟你爭辯,反正我也懶得瞠這渾水;只是有件事我得先向你聲明,你若硬要把姜小姐塞給我的話,告訴你,我對她是絕對不可能認真的,屆時還希望你千萬別後侮啊!」話說到此,他身子一站就出聲招來侍者:「買單」。
侍者立即拿著帳單過來,蔣志溶則非常阿沙力的付了錢。
「祝你們『兄妹』這餐能吃得愉快,我還有事,不奉陪了。」
這就是蔣志溶聰明的地方——
他絕不插手管別人的閒事!
這兩人要做兄妹也好,情人也罷,就是要當夫妻也行,只要別把他扯進去就行了。
簡單的說,只要不把麻煩丟給他,他是很好商量的。
目送蔣志溶離開後,江熙宸陷入此次相親過程的總總回憶之中。
回想那日,當姜朵蕾打電話告訴他,她決定要和蔣志溶相親時,他還曾誇獎過這小妮子,雖有幾分糊塗,但眼光不錯。
老實說,在他列出的那張名單中,他最欣賞的人也是蔣志溶,跟他合作了那麼多年的生意,他對他當真瞭解得非常透徹。
屬於他的,他是一分一文也不許任何人佔他便宜;不屬於他的,他同樣一分一文也不容許自己佔他人便宜。
守信又重承諾,只要是他所保證的事,至今還沒人會不信。
這小妮子眼睛雪亮,懂得選擇這樣優秀的人,他確實該為她感到高興。
可奇怪的是……
他就是高興不起來,心裡還有點酸酸、悶悶的。
再說句老實話,其實他對姜朵蕾今日遲到的行徑,心裡的感受是高興多過於憤怒,因此他更氣自己了。
看著姜朵蕾與蔣志溶相談甚歡的模樣,他沉默不語,不表達任何意見,其實有誰知曉,他正在努力的克制自己……
當蔣志溶牽起姜朵蕾的小手時,他真想一拳揮過去,當他們交頭接耳之際,他又想把他們扯遠一些,順便告訴他們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
這樣矛盾、複雜的心態,江熙宸可是第一次,問他這是否代表他心裡有她,老實說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咦?蔣先生呢?」
剛從廁所出來的姜朵蕾,一看蔣志溶已經不在位子上,還真有點懊惱,恨起自己幹嘛突然想上廁所。
看著她失望不已的表情,江熙宸的無明火再起。
「你遲到了一個多小時,志溶的正事都被你給耽擱了,不快點定,你以為人家還能為你損失多少?」
他的話十分刻薄,聽得姜朵蕾心裡很不舒服。
姜朵蕾也不回話,皮包一拿便悻悻然的轉身想定。
「等一下!」
看姜朵蕾被自己氣得轉身欲走,江熙宸沒來由的感到心慌,他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臂不放。
「朵蕾,別跟我生氣好嗎?我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口氣老是這麼沖,連方才對志溶也是如此,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真的!」
瞧江熙宸說得這麼無助,姜朵蕾也不忍心拋下他獨自離去,她往他身旁的椅子一坐,然後甜甜一笑。
「江哥哥,你肚子餓了吧?我們叫兩碗飯來吃好嗎?」
「就這樣?你不問問,我為何心情不好?」女人不是都愛打破砂鍋問到底嗎?怎麼她就是老跟別人不同呢?
「你若肯說,自然會主動告訴我;你若不肯說,我也不好多問,不是嗎?」
姜朵蕾甜甜的笑容,讓他的心情也愉快了不少。
「好吧!既然你想吃飯,江哥哥就陪你一起吃!」話落,他手一舉,朝著侍者說道:「給我們兩碗白飯。」
「是的,馬上就來。」
待侍者離去後,姜朵蕾當即很小聲、很小聲地問向江熙宸:「江哥哥,這頓飯吃下來,要花多少錢哪?」
「你要付嗎?」江熙宸挑眉反問。
「當然是由我來付,今天你是陪我來相親的,沒道理讓你付帳吧?」
其實一般來說,應是相親的男方付帳才對,只是蔣先生已經半途離席,她不付行嗎?
「放心,你儘管大快朵頤,志溶臨走前已付完帳了。」
聞言,姜朵蕾雙眼一亮。
「不錯耶!那位蔣先生還頗有君子風度。」
「是嗎?」聽姜朵蕾稱讚蔣志溶,江熙宸又感到心情不佳,因此他故意說道:「對了!志溶臨走前,要我代他問你一句話。」
「什麼話?」
姜朵蕾很期待、很期待的等著,就希望那句話能符合她的期望。
「他問你,你願意當他的情婦嗎?如果你答應的話,就打他的電話找他。」他可沒說謊,更沒加油添醋,決定權全在她手上。
「那你為何沒將他留下來?」聽完他的話,姜朵蕾笑得雖甜,卻甜得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為什麼要留下他?」
如果她真的願意委屈自己,那為何不選擇他?
「留下他……好讓我一腳踢死他啊!」
這話姜朵蕾不只說得咬牙切齒,還非常狠心的把蔣志溶留給她的名片撕得稀巴爛,更不忘在那些垃圾上多踩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