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你好,我來找翟霖。」進門後,梅兆曳有禮的開口。
「他在樓上。」這些年來,陳美芳早已習慣他的來訪。
「那我上去了。」
「等一下,兆曳。」她猛然想起某件事的叫住他。
梅兆曳倏然停下走向樓梯的腳步,轉而望向她。
「過來陪伯母聊聊天好嗎?」
明知他是來找翟霖的,卻要他留在這裡陪她聊天,可見事情不單純。
梅兆曳在心裡付度著,卻不露情緒的點頭微笑道:「好呀。」
「來,坐下。」她用下巴指了指對面的位子,「你要不要喝什麼?我叫阿美弄。」
「不必了。」他搖頭,閒話家常的問:「伯母今天怎會有空在家?沒陪伯父去視察餐廳嗎?」
陳美芳看了他一眼,稍稍猶豫了一下說道:「老實說,伯母是因為聽說你今天會來,才特地留在家裡等你。」
「伯母有事找我?」梅兆曳不動聲色的問。
她點點頭,突然說:「兆曳,你長得真漂亮,如果生做女生的話,一定會迷死天下間所有的男人。」
梅兆曳倏然間臉紅了起來,尷尬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伯母很唐突的問你一句,」她認真的看著他,「你和翟霖真的是很普通很普通的好朋友嗎?就像兄弟一樣,沒別的了?」
梅兆曳愣了愣,好半晌之後才領悟她的意思。他閉上眼睛,心裡狠狠地發誓待會上樓之後一定要將翟霖揍一頓,以洩心頭之恨。他原本就已經很在意自己長得像女生了,沒想到那傢伙竟然還害他被人懷疑是同性戀,真是混蛋!
「伯母,」他睜開眼,以堅定而認真的神情望著她,「我和翟霖之間沒有任何曖昧關係,雖然長得行點像女生,但是我絕對是一個正常的男生,也喜歡女人,你放心。」
「真的?」
「你要我發誓嗎?」
再三審視,確定他的眼神裡沒有絲毫不安,或者是說謊時的飄忽後,陳美芳終於放心的鬆了一口氣。
「對不起,伯母不該懷疑你。」她抱歉的說,「實在是翟霖他……唉!」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兆曳,你跟翟霖既然是好兄弟,那麼幫伯母一個忙好不好?」
「伯母請說。」
「別讓他愛上男人。」
梅兆曳再度一愣,這種事要他怎麼幫忙?如果翟霖當真是同性戀的話。
陳美芳沉靜了一下,喃喃自語的說:「如果霖兒是天生只喜歡男人的話,只有你我想我大概還能接受;但如果是他的對象是其他的男人,我一定會發瘋的。」
他頓時傻眼。所以,她說這些話的意思是……
「好了,伯母不耽誤你的時間了,你到二樓去吧。」她忽然抬頭,朝他露出一絲有些落寞的微笑。
梅兆曳不知該說什麼安慰她,因為此時的他可能比她更需要安慰。
混蛋翟霖,你的死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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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息聲中夾雜著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在二樓翟正東特地為兒子闢建的武術室中,兩名年輕人身體呈大字型的癱在地板上,一動也不動。
「你這傢伙想害死我嗎?真是痛死我了!」翟霖一邊喘氣,一邊痛苦的呻吟。
真是他媽的有夠狠,也不想想他學習空手道至今也不過四年而已,這個學了十幾年的傢伙出手竟然毫不留情,簡直是把他當成仇人在痛宰嘛。
「你活該。」梅兆曳無情的瞪了他一眼喘息道。
他的情況較翟霖好許多,除了那雙差點被他踢斷的手有些酸麻疼痛外,其餘一切都還好。但即使如此,他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傢伙是他所教過的學生中,資質最高、學習能力最強的一個,因為他只學了四年,卻已快要能與他匹敵。
「這算兄弟說的話嗎?」翟霖不滿的抗議。
「誰是你兄弟?」
「不做兄弟,難道你想做我情人?」他打趣的說。
梅兆曳火冒三丈的伸直腿,猛踹躺在身邊不遠的他一下。
「混蛋!你幹什麼?」翟霖頓時痛得破口大罵。這傢伙今天早上出門時是吃錯藥了不成,火氣這麼大?!
「我對同性戀沒興趣!」他瞪眼道。
「你沒興趣,我就有興趣嘍?」翟霖沒好氣的反問。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與女生交往,還要扮娘娘腔?」
「你又不是不知道原因,幹麼多此一問?」武術室隔音設備良好,根本不必擔心聲音會傳出去,所以翟霖亳不猶豫的回答道。
「實在看不出來你是個癡心人。」
「事實上我就是。」
「你不是說她已經交男朋友了,而且這幾年她不是都沒回來,這樣你還要等她?」
「嗯。」翟霖平靜的應道。
「你這個人不會這麼死心眼吧,這一生就只認定她一個?如果她結婚了,對像卻不是你呢?你這輩子就打算不娶了嗎?還是要繼續等,看能不能等她離婚再娶她?」梅兆曳從地板上坐起來問。
翟霖沉默下語,但眉頭卻慢慢地攏了起來。
「為什麼不和別的女生交往看看,也許你會發現你對她的感情,跟想像中的完全是兩回事,那並不是愛情。」
「我試過了。」他沉默了一會,突然陰鬱的說。
「什麼?」梅兆曳愣愣的看苦他。
「我曾經試過和別的女生交往,但是沒有用,因為我腦袋裡想的全是她,並會下意識地拿她與她們相此,不管是長相、反應或舉止言行,除了她之外,根本沒有一個女生能人駐我的心。」
「你真的是病入膏肓了。」
「或許吧。」
「所以你真打算要這樣等她一輩子,即使她嫁了人也要等她離婚?」
翟霖不悅地瞪眼道:「除了我之外,她不會嫁給別人。」
「想必她在交男朋友之前,你也認為除了你之外,她不會有別的男朋友吧?但世事豈能盡如人意?」梅兆曳瞄了他一眼。
「你今天為什麼特別關心我的感情世界?」翟霖沒好氣的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