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倏然冷哼一聲,才剛平息的火氣又衝了上來。「你以為我吃飽撐著沒事做嗎?你知不知道伯母以為我們倆在搞同性戀?還說什麼叫我不要讓你愛上男人,如果真沒辦法,她就只能接受我而已。」梅兆曳朝他狂吼。
翟霖先是呆呆的瞪著他,然後抱著肚子狂笑出聲。「哇哈哈……」
梅兆曳氣死了,想也不想伸手就揍了他一拳。翟霖措手不及的被打倒趴回地板,但一手捧著被他揍痛的頭,一手卻仍抱著肚子狂笑不已。
「哇哈哈……」這真是太好笑了!
「我要走了。」梅兆曳不悅的站起身。
「等……等一下。」他笑不可遏的從地板上爬起來,勉強在他拉開房門前追上他。
梅兆曳瞪著他笑咧的嘴,臉上明顯的寫著不悅。
「OK,我不笑,我道歉行嗎?」翟霖勉強止住笑意,不過彎彎的雙眼仍是閃閃爍爍的。「對了,你在電話中不是說有事要告訴我嗎?」
他倏然皺了下眉頭,想起正事。「你還記得上回我們討論過電腦化的事嗎?」
他點點頭。
這幾年電腦資訊發展得相當迅速,讓他們這兩個非科班生也注意到了它的前瞻性。現在轉讀雖然還來得及,偏偏他們對財經和商學情有獨鍾,不想放棄。所以便開始異想天開的想,如果能跟一個電腦高手成為朋友,以後不管資訊發達到什麼地步,有他在身後挺著,他們也能無後顧之憂。
不過這畢竟只是他們一相情願的想法,因為即使真有電腦高手讓他們碰著了,也不一定能成為好朋友。
「你幹麼突然提起這件事?」他問。
「我遇到那個高手了。」
「什麼時候,怎麼發生的?」翟霖好奇的瞪大眼睛。
「還記得有回我們到PUB去,遇到一個前來搭訕的渾球嗎?」
梅兆曳脾氣極好,很少發火也很少罵人,除非對方犯了他的忌諱。
「你是說那個叫你美女,走上前看到你的喉結,卻改叫你人妖的傢伙嗎?」翟霖微笑問。
梅兆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抿住嘴巴不說話。
「幹麼突然提起那傢伙?他和那個高手有關?」他問。
「他們倆是朋友。」
「那傢伙的朋友?」翟霖挑了挑眉,「看他吊兒郎當的樣子,他的朋友應該也不會好再哪去吧,你確定那個人真是高手嗎?」
梅兆曳看了他一眼問道:「MICrosoft聽過嗎?」
「你當我是白癡啊。」
「那傢伙是那間公司的程式設計師。」
「你在開玩笑?!」翟霖一呆,頓時驚叫出聲。
梅兆曳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搖搖頭。
「他幾歲?」
「大我們兩歲。」
「他媽的,那他根本就不是高手,而是怪物。如果他真是Microsoft的程式設計師的話。」
梅兆曳又搖頭。
「你搖頭是什麼意思?」翟霖被他的反應搞得有點迷糊了。
「除了對電腦方面的事之外,他相當的遲頓。」
「你見過他了?」
「嗯。」
「你喜歡他?」翟霖若有所思的盯著他唇邊若有似無的微笑,皺眉問道。
「感覺還不錯。」
「你確定你沒有同性戀傾向?」
梅兆哎一聽,立劉掄起拳頭朝他招呼去、翟霖敏捷的向後一躍,驚險躲過他的攻擊。
「我只是開玩笑而已,因為很少聽你說對一個初識之人感覺還不錯。」他急忙解釋,以扼止他下一波的攻擊。真是的,怎麼這麼開不起玩笑呢!
梅兆曳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不知道他怎麼老愛拿他開玩笑。
「不只他,他們兩個給我的感覺都還不錯。」他白眼道。
「兩個?」翟霖愣了—下。
「那個渾球。」
「那個渾球?!」他傻眼。「那個渾球也是個電腦高手?真是讓我意想不到。」
「盛志綦的電腦程度雖然比我們好,但也只是OK,稱不上是高手。我說的是他給我的感覺和刁覃遠一樣都還不錯。」
「盛志棋?刁覃遠?」
梅兆曳看了他一眼。「我們約了今晚碰面,我到這裡來就是要問你要不要一起去?我覺得他們應該是可以深交之人。你去不去?」
「去,我為什麼不去?」翟霖迅速答道。
他倒是要去看看那個渾球,到底憑什麼能在好友心中躍升為感覺不錯的人?他明明就是吊兒郎當,一副紈褲子弟的模樣,自己應該不會看走眼才對呀?真是沒道理。
第七章
冷氣呼呼的吹,梅兆曳眉頭微蹙的汪視著攤在面前一份合約內的條文,沉吟的思索著其中是否有任何遺漏的部分。突然間,他放在桌面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後,才微笑的按下接聽鍵。
「你這傢伙該不會是想告訴我,你已經快到我公司的樓下了吧?都還沒一點耶。」他瞄了一眼牆上的時鐘,他們約的時間明明是兩點。
翟霖、盛志基、刁覃遠和他個性不同,興趣與專長也不同,但卻意外的合得來,成了無話不談的死黨。
這些年來,因為他們步入社會後有各自的事業要顧,因此要找四人都有空的時間聚會,實在很難。三年前他們合資買下一間四人都挺喜歡的複合式咖啡屋,把它當成他們的秘密花園,約定每月再忙至少也要在那兒聚會一天,而今天正是聚會的日子。
「我現在在機場。」電話那頭的翟霖開口道。
「機場?」梅兆曳登時愣住,「你在璣場做什麼,去接機嗎?」
「我要去紐約,所以今天的聚會我沒辦法到,你自己開車過去吧。」
「你怎會突然要去紐約?發生了什麼事?」他聽出他的語氣和平常有些不一樣,像在隱忍些什麼似的。
電話那頭一片沉靜。
「翟霖?」
「她要訂婚了。」
梅兆曳倏然呆住。她?「葉雨翾?」
「嗯。」
「什麼時候的事,昨天通電話時你怎麼什麼都沒跟我說?」
「剛剛我爸說溜了嘴,我才知道這件事的。」
「剛剛?說溜嘴?」梅兆曳的腦袋迅速轉動著,「這表示伯父早知道這件事,卻瞞著你?她訂婚的日子訂在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