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間,她似乎認為他不是一個會強迫女人的男人。
但她卻直覺地知道,他是唯一可以真正傷害她的男人。她不想冒險,也不敢。是以,她決定避開所有與他相關的事。
「我不在乎你放不放過我。」他邪肆地笑。心底卻對她的驚恐感到生氣。「你應該擔心的是——我要不要放過你。」他撂下話。
「你要什麼?要錢,我可以給你!」她的心蒙上一層憂懼。只要他放開她、離開這兒,他要什麼她都可以答應。
要什麼?!
他突然為她的話語所震驚。
是啊,他要什麼?他想在她身上得到什麼?
他望著她如星的眼眸、嬌美如花的容顏,這樣的一個女人,他要她的人,也要她的心!
他要她看著他時眼底有著愛意、他要她在他身邊盡情的歡笑。他要的是,一個充滿活力、生命的、如陽光般絢麗的女人。
「我不缺錢。」他勾起一個笑意。
突然,所有的一切在他腦中清晰了起來。
「你不——」這樣的答案令她心驚。
一個用錢收買不了的男人?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她整個後退,卻被他勾住。
「想知道我要什麼嗎?」他逼近她。
他的臂膀扣住她的腰身,她的臉龐為了避開他的逼視,直覺地後退,身子卻因他的鎖扣而往後弓起。
然而,她卻未察覺這樣的姿態有多迷人。
她的衣扣早已不知在何時因掙扎而鬆脫,露出她雪白的肌膚、如凝脂般的頸項,和隱約可見的胸脯;而她的腰肢不盈一握,柔軟似水蛇;而她的姿勢卻讓她的臀腿與他的貼近。
一瞬間,全身的血液彷彿都集中在一處。
「不!我不想知道!」她幾乎是尖叫著喊,進而用力推開他。然而,他卻絲毫不為所動。
「不想知道?」他挑眉。「那就——算了。」
陡地,他放開了她。
啊?!她住後一退,險些站不穩步子。
「夜色太美,真是容易令人迷惑呢!」他留下話,轉身瀟灑地離開。
只留下她定在原地,無法動彈。
他身上的氣味、他驚人的熱度,在他走後,仍久久不散……
「走人?」易風行不解。「咱們一道菜都還沒吃上呢。」
雖說師傅是病了,可薛如鳳的主廚功夫亨譽已久,現下恰好有機會嘗鮮,怎麼子頎卻突然說要走了呢?
那麼這二天三夜的上林宴該何時吃?怎麼吃?
「薛家酒樓就在這兒,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左子頎斜瞥了他一眼。
依他看,這小子八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吃?欣賞美色還來得恰當些。
「話是沒錯,可我怎麼搞不懂你究竟在想些什麼?說要吃的是你,要走的也是你,而且還是不說聲就走,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易風行不以為然地道。
也然,事實上他對吃並沒有這麼大的興趣。但可以留在這兒與佳人朝夕相處,酒不醉人人自醉,有何不妥呢?
「風行,你我行事,何曾顧及過規矩、人情?」他揚起一道濃眉。
這話,倒教易風行有些尷尬。這分明是挑明了說,他意在佳人不在佳餚。
「好吧,就算我是為了薛小姐想留下吧。那你又是為了什麼要走?不過三天的時間罷了,難道你真對她有心結?」突然,他開始後悔自己不該把那樣的市井傳言告訴子頎。如果他當真介意此事.而對薛如鳳……
「你對她有興趣?」左子頎直言不諱。
易風行一怔。「可以這麼說。」
左子頎點點頭。「可以,那從今天起,咱們各憑本事。」
「什麼?!你——」易風行不敢相信他方才聽到的,子頎不是批評薛如鳳是一個——
突然,他明白了。那些批評只是因為他的讚美。
原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易風行跟著露出笑容。「好!咱們各憑本事。」
他就不信!像薛如鳳這樣出色的女子,會捨他這個好男人,而看上左子頎那樣的男人。
左子頎卻認為,像風行這樣的男人,是壓不住薛如鳳那如火的性子的!
只有他,可以看穿她的內心,點燃那隱藏在端莊舉止下的微星火焰。
就像今晚!
第四章
她不敢相信,他竟然這樣就放過了她?!
有一度,她幾乎以為他會吻她,甚至,做出更惡劣的事。
但他沒有。
這讓她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湧上另一種奇異的情緒。
想知道我要什麼嗎?
他低沉沙嗄的嗓音和影像,總是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當然知道他要什麼,但她不敢想,也不願去想。她從未見過一個男人敢這樣赤裸裸地表現出自己的需要。
那簡直就是粗鄙、下流、無恥。
然而不知為什麼,她竟無法將那些字眼用在他身上。縱使他的行為的確是那麼地粗鄙下流和無恥。
她環住自己,腦子是前所未有的混沌。
突然她發現,自已的衣襟
啊!她整個人驚跳起來。
她的衣襟幾乎是半開著的,裡面的褻衣和肌膚若隱若現,如果這時有另一個人站在她面前,必然將她看了通透。
那麼他——
天!她腦內彷彿聽見轟地一聲,整個人從耳根紅到了腳底。
「小姐,師傅他已經……」小眉打開房門,直接衝進房裡。「小姐?」待看到了小姐臉上的神色.她嚇得驚慌失措。「小姐!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而且——」她焦急地伸手摸了小姐的額頭。「你病了嗎?發燒了?怎麼會這麼燙?」
薛如鳳撥開她的手。「沒事,我只是覺得……熱……對,房裡太熱了些。」她避開小眉的視線,逕自走近窗台將窗子打開。
「熱?」小眉不解地道。現在時節已經要入冬了呢。
他看了她的身子!薛如鳳按住自己的頰,是在他捉住她的時候嗎?還是——他曾經扯開她的衣襟嗎?或是,要本就是她進房後才不小心扯開的?她努力回憶著當時的情景,尋找著他沒看見這一切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