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引郎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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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看來,這尤棋山像是有些為難。

  「怎麼,尤老有隱情?」

  「我……我們小菁已離家出走了。」他豁出去了,一口氣說了出來。

  「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發現的,她已與范家大少爺私奔了。」說到這兒,尤棋山直感丟人現眼且無地自容。

  「可真是敢愛敢恨呀!」諸葛楓淡然一笑。

  「公子可別見笑了。」活到這麼一把年紀,還碰上這等事兒,令他嗟歎不已。

  「不敢,坦白說,我倒還挺佩服她的。」他解釋道,接著又說:「既然小菁小姐不在,有些較私人的問題,我只好向尤老您請教了。」

  「沒問題,只要我知道的,必定全數奉告。」

  「是否能到內廳去淡?我擔心這兒人多口雜--」諸葛楓提醒著。

  「好,請公子隨我來。」

  繼之,尤棋山帶領著諸葛楓往他的密室而去。

  ※ ※ ※

   

  今兒個是十五了,月亮圓圓的高掛在天際,像是知道延波府明兒個喜慶一般,照耀的如此光輝耀眼,可是裘昕卻整個人有如被愁雲慘霧籠罩著,大氣連連歎個不停,一點也沒有新郎官的喜悅模樣。

   

  一想起明兒個接踵而來的迎親、拜堂,甚至於洞房……天啊!洞房?!一想起這兩個字眼,她的一顆心就七上八下直跳個不停。

  該死!從前怎麼沒想到要去練法術呢?只要念個什麼「急急如律令」、「波耶波羅蜜」或「叭咪叭咪」之類的咒語,就可以隱身去了。

  唉!這可是她第N次的歎息聲了。

  想想那尤小菁也是個身家清白的閨女,遠嫁來這兒卻碰上她這種「夫君」,這不是毀了人家的一生嗎?她雙手托著腮、側著頭,女孩兒家嬌柔百態都在不經意中表露了出來。

  「昕兒。」奶娘一進門,就忙不迭的將那托腮的雙手拉了下來,「別忘了,你可是裘家唯一的獨子,以後這種女人家的動作還是少做。」

  「我本來就是女兒身嘛!何必怕別人知道。」憋了一肚的話,裘昕還是吐了出來。

  「孩子,都已經隱瞞了十七年了,你就沉住氣,別在成親前夕在那兒大聲吆喝呀!」奶娘摀住她的嘴,在她的耳邊輕聲提醒她,要她別忘了身處的立場。

  裘昕忿然的扯開奶娘的手,「我明兒個就要成親了,您還要我隱瞞多久?紙是包不住火的!」

  奶娘瞧她已快失去理智的模樣,趕快安撫道:「如今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剛才我特地向老爺打聽,聽說這位未來少奶奶端莊賢慧,想念她是個體恤丈夫的女人,你只要告訴她你這陣子身體不適,不適合做那事,不就成了?」

  「不適合做啥事兒?」裘昕一頭霧水的問道。

  「就是……」奶娘支吾其詞,不知該從何說起。

  也難怪少爺不懂這「事兒」,自幼裘昕她娘就把她當成男兒養,從未告訴過她有關女兒家的事,甚至連「月事」都是騙她說是因為練功的關係,每個月必須排出一些廢血,才能滋生出新血。裘昕也就是在這一大堆謊言中過了十七個年頭,唯一沒騙她的就是在十二歲那年,告訴「他」,其實「他」是個女的。

  真的,就這麼兩個字--女的,其他一律有問「不」答。

  唉!只因她娘自從生下裘昕後就不能再生育了,為了保住在裘家的地位,她只好與產婆及奶娘串通好隱瞞起這天大的秘密。

  「就是什麼嘛!」裘昕緊追問著。

  「哎呀!就是……」奶娘頓了一下,轉了個方向問:「少爺,你可知這洞房花燭夜是要做些什麼?」

  裘昕霎時羞紅了臉,怯怯的說:「就是……就是……」

  「怎麼這會兒變成你在『就是』個不停呀?」奶娘趁機揶揄道。

  裘昕見奶娘如此,於是不服氣的說:「說就說嘛!就是……就是兩位……兩位新人,在新婚的那夜都不……不穿衣服的……抱在一起。」

  「然後呢?」奶娘好笑的繼續問著。

  「然後?不是就這樣而已嗎?」裘昕歪著頭不解的看著奶娘。

  「你的意思是兩個人不穿衣服抱著就叫『洞房花燭夜』?」奶娘重複了一遍。

  「對呀!所以我說煩嘛!如果明晚我和那新生娘相擁而抱,你說這不滑不滑稽?她又會怎想?搞不好她會納悶她相公的身體竟跟她一樣的。」

  她瞄了一眼自己的前胸,的確是平坦的沒話說,那是因為她用了整整十二尺的長布捆綁的結果,若將它們鬆了開來,她還是與一般女子一樣有著豐滿渾圓的胸部。

  「你是從哪兒聽來的,說新婚之夜要裎袒而眠的?」奶娘記得自己不曾告訴過她這些,該不會是夫人在世前說漏嘴吧?

  「是上回護院小李成親時,他偷偷告訴我的,他還意猶未盡的表示,那一夜他抱著他老婆沒穿衣服的身體,簡直是爽呆了。奶娘,沒穿衣服抱在一塊兒會很爽嗎?」裘昕天真的問。

  奶娘聽他有此一問,眼珠子差點掉下來,「以後別再聽你那些酒肉朋友胡說。沒那回事兒。」

  「是嗎?」裘昕用狐疑的眼神看著奶娘,總覺得她的話有問題,因為小李他們從不會騙她的。

  他們有樂子一定會找她,像是逛窯子、去賭場,只可惜她身為堂堂延波侯之「子」,那些地方她是絕對去不得的。

  她好無奈,女孩兒玩的東西她不能玩,男孩兒常去的地方她又不能去,有時候,她真懷疑自己到底算不算是個人?

  「奶娘不會騙你的。記住,無論做什麼事,都得想想自己的身份,別淨給你爹捅樓子。」奶娘義正嚴辭的來個機會教育。

  「我什麼時候給爹捅過樓子了?他要我學武我就去習劍法,他要我習字,我就不分晝夜的埋首在墨水硯台裡,就連他要我成親,我連皺眉頭的份都沒,您說我這個『兒子』做得辛不辛苦?」一說起這事,裘昕就連連發著牢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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