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換你心,為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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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頁

 

  可憐她被咒語纏身,他退而求其次,無奈地問:「若我相信你跟他的事,你願意愛我如愛他一樣深嗎?」

  「我是他的妻,無權愛你。」

  「你──」

  手一鬆,他再次丟下她。

  —  —  —

  酷暑來臨之前,曾維特畢業了。酷暑過後,滿右昀休學了。

  「媽媽,我不想上學了。」

  暑假中的一個夜晚,滿右昀在家附近的公園內跑累了之後,回家抱著媽媽哭訴。

  「還在放暑假,你是不用上學呀。」媽媽嘴裡說得輕鬆,心中知道情況不妙。女兒活得很痛苦,她知道,卻一直苦無方法開導。

  「媽,除了自殺,還有什麼辦法能讓我死?」她在媽媽懷裡哭盡心酸。

  媽媽聞言當場落淚。

  「右昀,你說這種話不怕媽傷心嗎?到底為什麼?你這幾年為什麼活得這麼累,這麼無奈?你怎麼捨得離開我跟你爸爸?怎麼會有輕生的想法,你告訴媽呀!」

  「我不想再看見韋方,我不能再看見他了,我要走,我要回去找卓大哥。」

  她終於又在媽媽面前提起她的卓大哥。

  媽媽如驚弓之鳥,決定依了她。還有什麼比保住女兒的命更重要呢?縱使她已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原本勻稱的身材如今只剩盈盈一握,彷彿隨時會被風吹走。

  「好吧。媽答應讓你休學。」

  第二天起,她開始向公司請假,在家守著女兒,寸步不離。直到找到傭人,她才銷假上班。傭人的主要職責是看好滿右昀,不能讓她自殺。

  —  —  —

  望著桌上那一塊不完整的古玉,韋方的心情一陣跌宕,久久不能言語。

  「請恕我們冒昧,」滿世庭徐徐開口:「我跟內人已求助無門,今日約韋先生出來一見,無非是希望能從你這裡得到一些幫助。」

  「伯父伯母不必客氣,喊我韋方就可以了。」他彬彬有禮地回應。這是他第二次見到滿右昀的父母。「這塊玉是?」

  滿氏夫婦互覷一眼,最後是滿太太回答他的問題。

  「我們不曾對任何人提起有關這塊玉的事,包括右昀在內。」

  「這玉是否跟右昀有關?」韋方問話的同時,感到自己的血液正加速流竄。

  滿世庭沉沉吐了一口氣。「我們找專家鑒定過了,這是一塊上等古玉。右昀高三那年昏倒在操場上時,手裡緊握著這塊玉,我們費了好大的勁才從她手中取下。她醒來之後說了那麼多奇怪的話,我們便決定不把這塊玉的事告訴她,免得她繼續胡思亂想。」

  三人之間一陣靜默。

  「我們已經替右昀辦了休學手續。」滿太太先打破沉默,眼眶泛紅。「醫生給她開了張精神狀況異常的證明。」

  韋方一聽,心中百感交集。他的確也認為滿右昀精神不正常,但得知她因這樣的理由休學依然教他心痛。

  「她到底怎麼了?」掩不住關切之情,他問得心驚。

  「她對我說她不想活了,我們請了一個人在家看著她。」滿太太擦著眼淚,心碎地說。「她還說──」她猶豫了一下,看著韋方。「她還說她不能再看見你了。」

  韋方又是一怔。「為什麼?」

  「這也是我們求助於你的原因,」滿世庭接了下去。「請原諒我們如此推測,我想右昀有輕生的念頭多半與你有關。」他帶點不安地看著韋方,道:「我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事實上,我們還很感激你,右昀有一陣子是快樂的,我想那是因為你的緣故。你對右昀有心,我們看得出來。」

  「我對她有心,她卻對我無意。」

  「困擾我們的就是這一點。」滿太太無限迷惑地。「高三那年醒來之後,她口口聲聲提到卓大哥,前一陣子說她不想活的時候,又提了一次。我真搞不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隻字不提,一聲不吭,只是常常在房裡掉眼淚。韋先生,你能體會我們身為她的父母,心裡有多難過嗎?不知她被施了什麼咒語,還是被什麼惡魔纏身了,總之我們也陪著她痛苦,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一家人已經沒辦法好好過日子,個個心神俱疲,早已欲哭無淚了。」

  拾起桌上那塊玉,韋方若有所思。

  「這塊玉可否暫時交給我保管?」

  夫婦倆再互看一眼。

  「無妨。交給你保管也好,也許我們早該扔掉這塊玉,大家皆視玉為吉祥之物,可以避邪,可我總覺得是這塊玉給右昀帶來噩運,弄得她心神不寧。」滿太太又激動了,忍不住遷怒到玉上頭來。

  「右昀沒見過這塊玉,不是嗎?」

  「可是玉卻出現在她身上呀!這算不算是天外飛來橫禍呢?」

  「福禍難料。」韋方輕輕說了一句,同時把玉收好,小心翼翼地放進上衣的口袋裡。「伯父、伯母,我可以在閒暇時去看看右昀嗎?」

  「當然可以。」滿太太露出笑容。「雖然她說不想見你,但我感覺得出她很矛盾,也許你來我家看看她也好,能勸她跟你出去走走就更好了。」

  「請你們放心地把右昀交給我吧。」

  韋方的臉上閃過一抹自信,滿分的自信。

  —  —  —

  霍羽丹一通電話就把韋方招了來。

  「什麼事啊?你怎麼一張臉皺得跟小籠包似地?還有,」他指著她的臉。「你的眼皮好像上了鉛的女子網球裙,颱風來了都吹不起。」

  「哎唷,人家都煩死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好,我不開玩笑了,有什麼事快說。」韋方正經地道。

  「前幾天我家來了個不速之客,來了就賴著不走,我趕不走他,找你來問問該怎麼辦才好?」

  「誰啊?你總認識吧?」

  「認識呀。」她翻了個白眼。「就是上回害我被一起抓到警察局去的那一票人其中的一個,叫大毛。」

  「他們不是全都被還押回家,受雙親的嚴密看守了嗎?」

  「他父母雙亡,跟舅舅住,大概又跟他舅媽鬧得不愉快,暫借我家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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