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忘情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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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為什麼?」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臂,制住他的動作,眸中淨是不解的神色。「為什麼要改變?」

  「因為我想看看不同的你。」他邪魅地笑開了。

  舉凡是他的女人,在他身下沒有一個不是嬌喘不已,就連出身名門閨秀的寒睫兒都一樣,卻獨獨只有她,每一次他要她,她總像是躺在砧板上的一條死魚似的,沒有任何反應。

  他不曾去討好女人過,就連在床上都不例外,可是,她卻讓他破了例。

  「我想看你為我喘氣。」他要毀去她所有的冷靜。

  赤兀揚朝著魯含菁的耳窩吹氣。

  一陣熱風吹進魯含菁的耳內,緊隨而來的是他濕熱的唇舌舔吻著她耳後敏感的地帶,一種不熟悉的慌亂感覺竄進魯含菁的心口,那全然陌生的戰慄感攫住她所有的神經。

  「你究竟想怎麼樣?」她一下子失去冷靜,有些惱怒地瞪著他。

  赤兀揚看著魯含菁,心忖,她應該不知道她生氣時的模樣究竟有多迷人;她一定不懂她長髮凌亂地散在床榻上,而被慾望與憤怒氤紅的雙頰正以極為媚人的姿態撩撥著他。

  她竟是如此的不懂得男人的獸性!

  「你枉為我的女人了。」

  他要她知道當他決心想要一個女人時,他強勢的不許任何人拒絕。他要她從身體到心裡,徹徹底底地成為他的女人。

  赤兀揚以更邪惡的手段向魯含菁索取愛。

  他的邪惡徹底毀去了魯含菁的冷靜;那羞恥的感覺伴隨著受到刺激的興奮感正一波波地湧上她的心頭,而那興奮之情有多深,羞恥之心便有多重。她不許自己叫出歡愉的聲音,不許自己沉陷在這種邪佞的耍愛手段之中。

  一場歡愛用盡了魯含菁所有的氣力去抵抗。

  她不習慣他佔有她的方式,他是如此的放浪、如此的張狂,就像是要激發出她全然的熱情,

  他是嗎?!

  他是希望她回應,所以才用那麼狂肆放浪的手段來要她嗎?

  魯含菁側過頭,看著枕邊的他——她正以一種前所未有的目光審視著她生命中惟一的男人。

  赤兀揚有一對極為霸道的眉毛,以不馴之姿掛在虎目之上,她看過他生氣的樣子,他一生氣,那對霸道的雙眉即倒豎成兩把劍,不怒而威的氣勢曾教人腳軟。

  他還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像是兩潭溫泉水——而那是他身上最不協調的一部分,他明明是那麼冷絕無情的人,卻偏偏長了一對多情的雙眼,魯含菁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唉!不該想的,她之於他僅是一名姬妾,他是什麼樣的人,與她根本沒有多大的關係。

  她不願投太多的情感與注意力在赤兀揚身上,那是因為她知道他們之間不會有好結果的。

  魯含菁起身穿回肚兜、單衣、褻褲,她想站起身,但雙足才落地,身子便往前撲倒,他奮力向她索取歡愛後,帶給她的竟是全身酸痛到四肢無力的地步。

  看來,她的身體果真不適應他索愛的方式。

  魯含菁攀住床柱,撐起身子,再扶著牆壁一步步地走出房門。

  她細聲地喚來在偏房守著的銀兒。

  銀兒連忙趕來。

  「魯姑娘。」

  「幫我放洗澡水。」她要洗淨她身上屬於他的味道,「還有,把我備著的藥熬好。」她要他的骨血尚未著床之際,便扼殺他生存的機會。「魯姑娘!」銀兒遲疑了,畢竟,魯含菁若懷了堡主的子嗣,那麼再次得寵的機會便大大地提高。

  這麼好的機會,魯姑娘為什麼要放棄?銀兒不解地思忖。

  「快去。」她沒力氣跟銀兒解釋那麼多。

  「是的,魯姑娘。」銀兒閉上雙唇,不再多問。反正這一年來,魯含菁的行為處世沒一件她看得懂的,既然她交代下來,那她照做就是了。

  銀兒扶著魯含菁先去別的房間歇著,那是她的習慣,她嚴守她身為姬妾的本分,從不逾矩地留在赤兀揚的身邊過夜。

  魯含菁前腳才離開,她一直以為已經睡著的赤兀揚,卻緩緩地張開眼。

  他一直沒睡,一直都是清醒著,從她看他到她與銀兒的對話,他全都知曉。

  她的舉動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挫敗與恐慌。

  挫敗的是,她對他的無動於衷;恐慌的是,他竟那麼在乎一個女人的感覺,在乎她——不愛他!

  在乎別人的感受向來不是他的專長,於是,他開始認真地思索一個問題,那就是他究竟有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女人投注那麼多的注意力——而且,還是一個不在乎他的女人!

  他不否認他有強烈的征服欲,但那只針對於江山、只針對於權力;而女人他認為他向來唾手可得,不用費吹灰之力,若他把他的征服欲用在魯含菁身上,那便是高估了魯含菁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且褻瀆了他對江山與權力的重視。

  僅是一瞬間的遲疑,隨即赤兀揚便有了決定。

  他要再一次地遺棄魯含菁,不論她有多麼的難馴與驕傲,他都是個做大事的人,不該被一個女人給牽絆往前走的腳步。

  魯含菁若是繼續選擇淡泊的性子,那她將永遠被打人冷宮之中,不被恩寵。

  赤兀揚起身,穿戴好衣物。

  他打定主意,這座含風館,他是不會再來的。

  「含菁姐姐,你看。」

  寒睫兒跑到一個賣面具的小販面前,要了一個鬼奴面具戴上,張牙舞爪地想嚇魯含菁。

  「嚇不嚇人?」寒睫兒問。

  魯含菁回以淡淡的笑意當回答。

  寒睫兒也不在意魯含菁的冷淡,放下鬼奴面具之後,又拉著她的侍女去逛別的攤子。

  魯含菁的目光則追隨著寒睫兒的身影轉。

  寒睫兒是赤兀揚目前最得寵的姬妾,而她只是屬於昨日黃花,已被打人冷宮,不再被恩寵的下堂婦——

  她倆怎麼會在一起呢?

  魯含菁不知道。她只知道,有一天寒睫兒拿著一隻紙鳶跑到她的含風館來,說她的侍女替她做了一個漂亮的花蝴蝶,她想邀她一起到後山去放風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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