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雲飛風起戀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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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不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展雲,謝謝你,明天我就上傅家提親,盡快迎娶香凝進門,我想,爹娘一定會很高興聽到這消息。」他心裡不是不明白兩位老人家的期待,能有這種轉變,最感欣慰的是他們。

  「那你呢?婚姻不是兒戲,你要三思而後行。」西門展雲不希望他後悔。

  「我既然決定了,自然會好好待她,你放心吧!現在的我心情反倒整個定下來,也許我對香凝的感情比自己想像的深。好了,這消息我該第一個通知屏兒,讓她開開心。」

  西門展雲於心不忍,說:「屏兒的事我很抱歉,到現在她還不肯原諒我。」

  「你別放在心上,屏兒年紀小,有些事人不是用說的就能明白,等她再大些就懂了。俗語說:『不經一事,不長一智』,經過這件事後,她才會真的長大,對她不嘗不是件好事,不必去理她。」

  「希望如此。」就是因為太重感情,才會導致這種結果,他真的不想傷害到任何人。「起軒,海棠的事我自己處理,明天開始你去忙你的婚吧!有消息我會通知你,說不定能趕上喝你的喜酒。」

  「一言為定。」  

  ☆☆☆

  聽雨閣。

  耿競虹關懷備至問:「你住的還習慣嗎?還需要些什麼儘管說,我會叫人幫你備妥,不要跟耿叔客氣。」

  「不用了,耿叔,我什麼都不缺,那封信幫我送出去了嗎?他有沒有說什麼?」

  海棠穿著一襲水湖綠的緞衫長裙,腰間做出數十條細折,行動起來如水紋粼粼,浮光泛彩,腳上一雙弓鞋更墜著珠寶,頭上的桃尖頂鬃以寶石製成的花朵做裝飾,一看也知所費不貨,更襯得她耀眼奪目。

  他看她愈久,愈從她臉上找出和綾妹相似之處,有時竟恍他到她們看成同一個人。

  「耿叔,耿叔,你在想什麼?」她知道他又想起娘了。

  「喔,沒什麼,你剛才問什麼?」他勸咳一下,振作起精神。

  「我是問西門展雲接到信時有沒有說什麼?他有說什麼話要轉告我嗎?」 她想確定他心中是否有她,如果他拒絕她待下,表示他在乎她。

  耿競虹搖頭,「他只說七日再來接你,要你安心住在這裡。」他根本沒將信交給他,經過兩天的相處,愈發捨不得讓她離開。

  海棠聞言,再也坐不住,直跺腳的罵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一點都不關心我……現在可好,我不在他身邊,他大可又去找那些紅顏知己。豈有此理,西門展雲,你這個大笨蛋… 不行!我才不要便宜了他,等我人贓俱獲,看他還有什麼話說。」她一副原配夫人趕著去「抓奸」 的氣勢,怒髮衝冠的就要奔出門。

  「海棠,你別胡思亂想,在他眼中還有誰比得上你呢?他也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你安心住下,再等五天你們就可以見面了,這樣也等不及嗎?」他取笑的睨著她,害她不好意思起來。

  「人家才不是想他,耿叔,你怎麼能笑話人家嘛!」她嘟起嘴半嗔道,服波卻閃著濃濃的愛意。

  耿競虹再度回憶起曾經見過這樣的眼神,那是在他們即將訂親前,有一回他去探望綾妹,她隨口提起認識一位少年俠士,當她眼瞳中閃爍著燦爛的光芒時,他內心又驚又駭,綾妹從未那樣看過他,那光芒讓他六神無主,頓悟到自己即將失去她;等他想補救時,她卻跟她男子不顧眾人的反對消失無蹤,這一走便過了二十多年,漫長的歲月只有使他加深對她的想念與愛意,但伊人如今在何方?

  「耿叔哪敢笑你,我帶你到後山走走解解悶,免得你那顆小腦袋又亂想,如何?」他渴望從她身上找到綾妹的影子,聊慰多年寂寞乾枯的心靈。

  海棠甜甜一笑,「好哇!這世上除了爹爹外,就屬耿叔對我最好了。」她萬萬想不到耿競虹心裡的打算,他壓根不想放她走。

  「那你爹一定很疼你。」

  「當然,不過,他最疼的應該是我娘,我從沒見過比他們還相愛的夫妻,雖然家裡環境不是很好,但是我爹爹從沒讓我娘吃過苦,所以我娘在時候會說爹有四個女兒,包括她在內。」 海棠的本意是慢慢讓他淡忘掉娘,最後再告訴他其實自己就是白綾的女兒,而她早就不在人世了。

  耿競虹聽過就算,並不在意,他始終相信白綾還在人間,這才讓他有活下去的希望,盼望有再見之日。

  他伴隨著海棠走向山中小徑,兩旁花木扶疏,證明全是人為精心設計,一顆大樹下垂掛著鞦韆,海棠終於能體會他對娘執著不悔的愛情,因為百花幽谷也有這樣的鞦韆,那是,爹爹特地親手搭上的,是她平日的休閒娛樂。

  「這是——」她指著它,動容地問。

  耿競虹撫著鞦韆,臉上露出回憶的神情,幽遠地說:「綾妹喜歡蕩鞦韆,總愛蕩得老高,彷彿可以抓住天上的星星——至今我還能聽見她的笑聲,她開懷的笑靨——」

  「耿叔,忘了她吧!她都嫁人了,你想她又有何用?更何況她早已——」她及吞下後面的話。

  「我忘不了,就算她嫁人,我也可以等,等她再回到我身邊,總有那一天,她會回來的。」他像在對自己說話,又像在說服自己。

  海棠為他悲哀,教她如何告訴他實情呢?

  娘,女兒該怎麼幫他呢?

  天未老,情難絕。

  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西門展雲矗立在破廟前,明月雖美,他卻已無心欣賞。

  為什麼翻遍整個蘇州城卻遍尋不到海棠的蹤影,莫非她已離開蘇州?

  不,她不會不通知他就走的。

  那為什麼至今沒有消息?若真的遭人綁架,也就是有目的而為,怎會全然無聲無息,像是平空蒸發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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