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你以為你和珍琦兒跑去約會時,我在幹嘛啊?」西恩沒好氣地道。平平都來紐約,他們一對對談戀愛,他就得苦命工作遙控部屬搶回高氏。
「你太厲害了。」他佩服不已。
「厲害個屁!」西恩乾笑自嘲,「老大才厲害,當年我家銀行破產,要不是他出手,我早跳泰晤士河自殺了吧。』
一色驄矢忽然想起女友曾說過的話,「珍琦兒也是,她被她老爸賭輸錢賣給人蛇,要不是高浪凡,她早生不如死。」多令人感歎,高浪凡救人不求回報,被救的反而死心塌地跟著,而影人戒司收養他們,卻用藥逼他們為他賣命。
「喂!別躲在這裡偷懶。」珍琦兒拿銀托盤各敲兩人一記,擺出晚娘臉瞪著他們,「客人越來越多,還不快幫忙。」
吧檯這頭同樣忙得團團轉,終於挨到曲終人散,高浪凡調好一杯紅粉佳人遞到夕璃面前。
「給你的。」
「紅粉佳人?」她瞟了眼,冷哼一聲,「我既不紅粉也非佳人。」她討厭以貌取人,被當成洋娃娃、
「我錯了。」突地踩到地雷的他朗眉挑了挑,快手又調了杯酒,勾起不羈的笑容問:「血腥瑪麗,滿意了嗎?」
「這還差不多。」
夕璃微笑著,正要伸手接過,他卻將酒杯拿高,冷不防地將她摟人懷中。
「我餵你喝。」他旁若無人地調情口吻放肆不已。
她抿著唇瓣臉紅地瞪著他,不曉得他哪來這麼多不正經的把戲。
「來,張口。」他將杯子挪近她唇邊,笑得性感誘人。
像是被催眠了般,夕璃紅唇微啟,而高浪凡將杯緣輕輕地靠在她柔軟的下唇瓣上,雙眸流露出深情的專注,糾纏著她的視線,一點—點抬高玻璃杯,緩緩地餵食著她。
溫潤的雞尾酒燒灼了她的胃,隨著吞嚥的節奏,她氣息紊亂了起來
他眸光變深,將杯子轉向自己,一口飲盡,
「這裡還有一點。」他眼眸深黝地輕喃,長著厚繭的指頭滑過她唇角,接著含進自己口中,舌尖捲去她殘存的迷醉。
她舔舔唇,開始覺得乾渴,迷惘地凝視著他,曖昧醞釀出誘惑的氣氛,她感覺虛弱、感覺渴望,瞅著他,每一寸神經都敏感了起來,牴觸著他,每一寸肌膚都燙熱不已。
「夕璃……」他用沙啞得不能再沙啞的嗓音溫柔地喚著她,低下頭欲吻住那困擾了他一整晚,惹人遐思的紅唇。
但下一刻,她卻推開他,發出駭人的尖叫聲。
她的心臟劇烈跳動,五臟六腑彷彿被重重壓碾過,痛得地渾身發冷,—聲慘叫後,她整個人無力地癱倒在他懷中,不停地喘息抽搐。
「夕璃!」高浪凡震驚地扶抱住她。
「好痛……啊!」間歇性的劇痛讓夕璃無法壓抑地尖叫,她痛得站不住,掙脫他,蜷曲起身體,雙臂環著自己跪倒在地。
「夕璃!你怎麼了?」高浪凡緊張地追問,他蹲下身望著她蒼白的臉,一顆心糾痛不已,「夕璃、夕璃!告訴我,你怎麼了?你哪裡痛?」摟著她雙肩,他方寸大亂地喊著。
一色驄矢、珍琦兒與西恩聞聲錯愕地跑進吧檯,三人雙雙嚇呆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珍琦兒驚問,被夕璃的異常嚇壞了。
「解藥!」一色驄矢大驚失色,「我們全忘了,已經過一個月了,夕璃該吃解藥了!」
「你說什麼?說清楚一點,夕璃該吃什麼?」高浪凡咆哮著,瘋了似地扯住一色驄矢的領口。
「他是說解藥。」掛著休息牌的大門被推開,左流魅沒有情緒的聲音幽幽穿透夕璃的尖叫。
「啊!」而夕璃更在一聲尖叫後,痛昏了過去,
高浪凡抱起因過度痛楚而昏厥的她走出吧檯,其餘三人跟在他身後。
「你們來這裡做什麼?」高浪凡陰鷙的臉上帶著洶湧怒意。
「我們是專程來解救你的心上人。」望月獠陰沉地勾起險惡的笑,「好久不見了,一色。」
「望月。」一色驄矢萬萬料想不到他們會找上門,想起夕璃剛才的情形,他猛地衝向望月獠急叫,「快點!把藥交出來,夕璃已經毒發了!」
「不知死活的蠢蛋,」望月獠冷哼一聲地推開他,「有力氣擔心別人,還不如多想想你自己,別忘了,你的週期可沒長夕璃多少。」
珍琦兒驚駭地抓住一色驄矢的衣袖,擔憂地問:「他在說什麼?你也會和夕璃一樣嗎?」
他無法面對她恐懼的眼,可左流魅代他回答了這個問題,「他們三人體內都有主人特製的毒,每隔一段時間便要服下解藥以趨緩毒性。」他手指捏著一粒紅色藥丸,「這是夕璃這個月的解藥。」
一聽,珍琦兒與西恩皆倒吸一口氣,這說明了無意為惡的夕璃與一色驄矢聽命於影人戒司的理由。
她不自覺地糾緊一色驄矢的衣袖,兩人對望,她瞳眸中深深的恐慌,讓他痛苦地握緊拳頭。
高浪凡則冰冷地吐出一句,「給我滾出去。」
任誰都看得出他竭力壓抑的忿怒,西恩更是整個人愣住,從沒見過狂怒得彷彿要噴火的他。
「你不想她活了嗎?」望月獠冷笑。
「我會有辦法替她解毒的。」高浪凡的聲音冷到極點
就算要散盡他所有財產。他也會為她研究出徹底解毒的藥劑
」現在,你們可以滾了。」他指著大門,眸光閃著殺人的陰沉
「高浪凡,你真的確定你有辦法為夕璃解毒嗎?」左流魅沒有任何表情地問。
「西恩,立刻報警。」高浪凡厲聲吩咐。這些鼠輩不值得他花時間!
「你救不了她,你只會害死她。」左流魅緩緩說:「夕璃體內的毒十分奇詭,她現在痛昏了,過不了二十四小時,她將再次經歷撕心裂肺的疼痛,發作的間隔會遞減,發作的時間卻遞增,任何止痛藥皆無效,直到她活活痛死為止。」
高浪凡驚駭得無法自己,他僵冷地盯著左流魅,再看看他手指上的紅色藥丸,目光進射出排山倒海的忿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