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了!情人,初佳雰默默的在心底這麼說,這份癡戀就只能永遠埋藏在他的內心深處。
「我得速速跟去病房。」沈剛一心只掛念著章雅瑄。
「剛哥……」初佳雰看著沈剛的背影,心酸的低喚著他的名,「從今爾後,我的未來就會……不一樣了,你知道嗎?」
可沒人知道……不!有一個人知道,那就是幫哥,他將會左右初佳雰未來的命運,但……這些都是後話。
*** *** ***
好痛!
章雅瑄覺得自己好像被一輛千斤重的大卡車輾過般,渾身……不!是前胸痛得她幾乎忍受不住,她想張嘴呼疼,可卻發不出聲;她想找人來幫她,可卻抬不起沉重的手臂。
天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瞬間,那段恐怖的記憶倏地間進她的腦海——
周伯煜在跟她搶奪水果刀時,刀子不慎刺入她的前胸……
啊——她看到鮮血直從自己的胸口流出,而且逐漸暈開,那情景彷彿是一個關不緊的水龍頭般,她差點以為自己就要去拜見閻羅王了。
因為驚嚇過度,她控制不住的叫出聲,「啊——」
突然,一隻溫暖的大手迅速覆上她的額頭,然後,有個她很熟悉的男性嗓音輕聲對她低語,「沒事了,你別怕,我就在你身邊。」
是誰?
怎麼對她這麼溫柔?
是……他嗎?
章雅瑄試著睜開雙眼,可眼皮卻沉重得彷彿上面有一塊鉛塊,讓她怎麼都無法張開眼睛看看她在哪裡。
看到她雖然緊閉著眼,但眼皮卻不斷的跳動,沈剛不禁以手指輕柔的替她摩挲,「慢慢來,別急,你先休息比較重要。」
真的是她的剛哥在照顧她耶!
一這麼想,就算傷口不斷傳來刺痛的感覺,但她的心口卻莫名的覺得好甜蜜。
是剛哥來救她的嗎?
真好,等她清醒,她一定要好好的謝謝他。
但另一個念頭卻在瞬間閃入她的腦海,對啊!她還有個心結未解開,怎麼能這麼輕易就對剛哥示好呢?
他……明明知道她父母是被人害死的;卻瞞了她這麼多年,那……他到底還對她說過多少謊言?
雖然知道自己有點無理取鬧,她甚至可以猜到沈剛當年不肯讓她知道事實的真相,十有十一成是怕她無法承受這個刺激,但……她現在長大啦!他不該再瞞著她。
要不是她翻到過去的資料,以及他整理好的證物,她哪會想到自己該替已逝的父母……不!是過世的父親出一口氣。
母親……原本純潔的形象已然消失無蹤了。
可是,剛哥為什麼就是不能正視她已經長大成人的事實,為什麼什麼事都只想瞞著她呢?
不!她不要他這樣,她不想她的婚姻是這樣,好!她當下作出決定,除非他能達到她的要求,否則,她就……直接跟他說bye-bye。
或許是有了結論,也或許是想事情想得累了,她在那溫暖大手的摩挲下,逐漸墜入夢鄉。
沈剛一遍又一遍的輕撫著她,感到她原先似乎激動的直眨著眼皮,後來在他不斷的撫觸下,她才像是放鬆了心情,人陷入了沉沉的睡夢中。
好好休息,沈剛在心底對她說,等你醒來,一切都會改變的。
對!他要向她告白,他不會讓她再有機會離開他半步。
他要照顧她一輩子!
*** *** ***
眨著眨著,終於,章雅瑄的雙眼睜了開來。
一個滿臉胡碴、看來極度憔悴,卻又頗興奮的男性臉龐立刻映入她的眼簾。
「嚇!」她驚駭的叫了一聲!「你……」
那男人居然是她朝思暮想的剛哥!
「對不起。」沈剛不好意思的笑了,他摸摸自己的臉,「這幾天比較沒時間梳理,嚇到你了。」
還好啦!她在心底這麼說,卻想起她不該給他好臉色看,所以,她沒將欣喜的神色寫在臉上,「嗯——
我……我們好像還有事沒談清楚。」
「以後再說。」現在他只希望她能盡快恢復健康。
「我不……」她很堅持的說:「我……你去辦了嗎?」
「辦什麼?」他不解有什麼事能讓她一睜開眼就急著問。
「就離婚啊!」她語氣虛弱的說。
沈剛的臉幾乎是在同時拉長,他試著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勉強壓下心底的不悅,「你才剛好,別淨想那些有的沒的。」
他一點都不想跟她離婚。
那就告訴她他離不開她、他愛她啊!章雅瑄在內心吶喊著。
可是,沈剛不但沒聽到,還忍不住沉下臉,「這次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跑去跟那個男人見面?」
她差點送掉一條小命。
章雅瑄見他完全沒有顧及她是個病人,仍指著鼻子罵她不聽話,氣得用盡全力對著他吼道:「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想做什麼事也不用你管,你的保母身份已經不適合我……我、我……就是要跟你離婚。」
她這回不但說得傷心欲絕,更說得斬釘截鐵。
可惡!為什麼他不能像個愛人似的,輕聲細語的對她訴說甜蜜的情話?
她這輩子最最羨慕的就是,男人對女人情話綿綿,那種感覺好好喔!
為什麼他從來都不肯試著將她當成女人,好好的疼惜她呢?
她就那麼沒女人味嗎?才怪!每個見到她的男人,都會忍不住想追求她,為什麼偏偏他不一樣?
而沈剛的內心也是紛亂不已。
難道她就這麼想離開他?
如果、如果!離開他真的能讓她開心,那他……願意放她自由。
所以,在聽了她堅決的話語,他無奈的苦笑著,「是這樣的嗎?唉——」他長歎一聲,「如果這真是你所希望的話……」
他還是無法將絕決的話語說出口,事實上他根本不想讓她離開他,他……愛她啊!
別說出口、別說出口,她撫著胸口,感到自己根本無法接受他真的說出他要放棄她的話。
「怎麼了?又痛了嗎?」看她以雙手捂胸,他立刻聯想到她是傷口作疼,「我立刻去請醫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