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急奔而去的身影,章雅瑄感到眼眶熱熱的。好險,她才不想在他的面前示弱、在他的面前落淚呢!
她現在好矛盾,想離開他,可又捨不得;想不離開他,可心中又不甘心,誰能告訴她該如何是好?
*** *** ***
她這幾天陷入了難解的悲愁情緒中,整個人不斷的假設各種狀況,卻始終無法將心頭的困擾解開,突然,毛漢民偕同高峰來到她的病房。
「咦?人呢?呃——喂!你還好吧?」高峰機警的將話轉過來。
她沒好氣的說:「死不了啦!」
不是她不懂禮貌,而是他倆本來就不喜歡她,現在來醫院八成是想找沈剛,看她只是順便而已。
「不懂事!」高峰忍不住咕噥道。
「沒誠意。」她也不干示弱的回嘴。
毛漢民默默的盯著她看,久久不說一句話。
「你看我幹嗎?」她終於忍不住的問出心中的疑惑。
「你知不知道阿剛為了你,在醫院裡不眠不休了多少天?」
她哪知道啊!所以,她理直氣壯的搖頭。
「你知不知道阿雰又為了你,做出多大的犧牲?」
誰理他,那個娘娘腔最討人厭了,她才懶得管他的死活。
「你又知不知道我們兩個為了替你收拾殘局,已經有多少天吃不好、睡不穩?」
奇怪?他們幹嗎說這些啊?她又不想理他們說。
所以,章雅瑄直接由枕頭滑下,做出她要休息的樣子,「啊——我累了。」希望他倆能識趣的自動離開。
毛漢民沒理她的小動作,依然逕自往下說:「阿剛守在你身邊足足三天三夜,連眼睛都不敢閉一下;阿雰為了請幫哥幫忙,不惜答應賣身給幫哥;我和阿峰則是日以繼夜的拷問周爾光,查出公司裡他的餘黨,再將他們移送法辦……這些辛苦你可知道?」
她她她……當然不知道!又沒人告訴過她。
「而你所做的回報是什麼?」毛漢民以銳利的目光怒瞪著她,「你居然這麼孩子氣.一清醒就只會吵著要離婚!」
啊啦!那是因為她還在氣剛哥呀!
「我們現在光處理章氏企業就一個頭兩個大,而你卻還有這種美國時間耍小手段讓阿剛煩到死,」毛漢民以兇惡的眸光死瞪著她,「如果你夠聰明,就該適可而止,他是重視你的,你應該心知肚明,但他永遠都不會是個願意表白的人。」
他這麼點醒她應該夠了,如果她再不知好歹,那他絕對會讓她得到教訓。
章雅瑄聞言,心虛的吐了吐舌,原來她的小心機全被毛漢民看得一清二楚,好丟人喔!
看她像是有點悔過之心,毛漢民再次提點她,「既然他已經中計,答應跟你一起建立小家庭,那在他而言就是一輩子的事,你別再胡搞瞎槁,萬一弄巧成拙……」他言盡於此。
「啊——我是在提醒你要適可而止,以免剛哥真的答應跟你離婚,到時你豈不是欲哭無淚了嗎?」毛漢民沉聲問。
「可是……」她還是有點小不滿意。
「沒有可是,如果你再不檢討自己,我就立刻替他介紹適合他的女人。」他下最後通牒。
「不要啦——」章雅瑄急得趕快投降,「人家……不再氣他就是了。」
「你最好乖一點。」毛漢民像個大哥哥般,生平第一次摸摸她的頭.「既然自認長大了,就該拿出女人的本能來吸引你心儀的男人。」
咦?他這是在教她嗎?
女人的本能。對啊!她怎麼從來都沒想過要從這方面著手?
章雅瑄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你……為何幫我?」
「誰幫你啊?」高峰插嘴道:「我們只是不忍心看阿剛老是被你欺負!」
她哪有啊!
但她忍不住感激的朝他倆點頭道謝;「我……謝謝,我會改進的。」
「那樣最好。」說完,毛漢民與高峰正想走出病房。
「咦?你們怎麼來了?」沈剛從外面帶來鮮花水果給章雅瑄,「你們該不會又在責怪她吧?」
她才剛痊癒,他們幹嗎來給她氣受啊?他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剛哥!」章雅瑄已經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我有話對你說。」
沈剛使了個眼色,讓毛漢民及高峰立刻閃人,臨走前,他在他倆的耳畔低語,「你們最好別管我惹禍。」
他們是在幫他耶!真是不知感恩。
*** *** ***
病房中只剩下沈剛與章雅瑄兩人,室內的空氣似乎突然變得凝窒起來。
沈剛很害怕她又會舊調重彈,他想說些話來改變房內的氛圍,卻不知從何開始。
「呃——」他支吾著。
「剛哥,」她恢復以往的稱謂,「我……你……我們……」唉!示愛的話由女生主動說出口還真難。
她該不會又想說那兩個字吧?
不,他拒絕再聽到離婚的事。
「瑄瑄!我知道……我從沒好好的……呃——把你當成女人看待……那是因為、因為……」好難將他心底的真心話說出口。
咦?他……是想跟她告白嗎?
怎麼聽起來有點像?
好耶!那她就不必主動說了,看來她的剛哥開竅了。
所以.她默默無語,只是以深情款款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
「那個……」沈剛吞嚥一口口水,卻差點被嗆死,「咳咳……可是.從你說要嫁給我的那一刻起,我、我其實就、就……」
難不成就已經愛上她了?
不會吧?!那她幹嗎那麼拚命的想引起他對她全然的注意?
「就發現……我對你……的態度開始改變……算是愛吧?」他說得很小聲,「你知道剛哥從沒交過女朋友,哪懂得這些?」
要不是毛漢民見他神情怪異,硬逼著他將心事攤在陽光下,這才將女孩子的心態分析給他聽,否則,他到現在仍不知如何挽回她的心。
而最令他開心的是,毛漢民告訴他,其實,她早就愛他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所以,她才會不斷的惜由各種辦法想逼出他的真心。